霍斯年她是绝对不会找的，不过霍斯年身边的人……她倒是可以去问问。
“谢谢你，白璇。”许晚向白璇展颜一笑。
白璇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她真的打算去跟霍斯年求情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许晚为她解除了疑惑：“傻瓜，我是打给霍斯年的兄弟徐霆啦。”
白璇这才了然，用拳头敲了敲自己脑袋，难得地骂了一声自己蠢，许晚笑了起来。白璇又帮许晚冲了杯咖啡，离开了办公室。
许晚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给了徐霆。
“喂，嫂子找我有什么事啊？”很快，徐霆接起了电话，吊儿郎当地说。
“我想拜托你查一个人。”接着许晚把方律师的事挑选一部分告诉了徐霆。
“你可以通过这个电话号码查出方律师的所在地吗？”末了，许晚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容易，但还是能查出的。嫂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别告诉——”许晚还没说完，徐霆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的屏幕，许晚有些无奈。
他保不准又去告诉了霍斯年。而这件事一旦有霍斯年的掺入，势必会变得复杂。
不过得知可以查出方律师的消息，许晚心情不禁有些愉快。
连手中的工作都变得有意思得多。
然而等下午工作结束，传来一个坏消息，徐霆不无抱歉地说：“对不起，嫂子。我们查到那个方律师已经老年痴呆了，住在养老院里。”
许晚听到大为震动，心里的那座桥似乎突然崩塌，震得她都有些站立不稳。方律师老年痴呆，那不就是意味着串联起遗嘱和父母之间的那条线一下断掉，她一时无法追寻下去了么？
但心有不甘，许晚还是找徐霆要了养老院的地址，准备去看看从方律师仅剩微弱的意识里能不能获得一些消息。
但当养老院的人把许晚带入方律师的房间时，许晚心下一沉。
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坐在椅子上呆滞地看着前方，嘴里溢出几丝银丝，手里撕扯着一张纸，以往精明的双眼此刻已是浑浊不堪，精神状态很是不好。
许晚捏了一下拳头，进了屋里，走到方律师面前试探性地问道：“方律师？”
方律师缓缓抬头一看，乐呵呵地呢喃着：“你、你……”
许晚见方律师话都说不全，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地问道：“您还记得帮林爷爷立遗嘱的事吗？”
听到林这个姓，方律师陡然激动起来，指着许晚吞吐几个字：“许、许太……”
许晚有些紧张地盯着方律师：“您想起什么来了吗？”
方律师却瞬间平静下来，仍是傻笑，却不再吐出关于林氏的一个字，他突然把手里撕成的碎屑撒向许晚：“好、好看。”
许晚往后退了几步，以免头发上落入碎屑，再看去，方律师已经又有些呆滞。
许晚刚刚提起的心又重重落下。
“许小姐，方律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您看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养老院的负责人观察着许晚的脸色提议道。
“嗯。”眼看在这里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许晚无奈答应。
出了养老院许晚心情很是沉重，她中午还觉得调查有望，现在又像掉入了黑暗的胡同，遮天蔽日。
以方律师的精神状态，正常说话都是问题，何况跟自己交流多年前立遗嘱的事呢？许晚虽然决定日后还来看看，心里却已不抱太大期望了。
一时间许晚像是钻了牛角尖一样，很想尽快得到关于父母车祸更多的线索。其实是希望的落差导致许晚现在内心有些焦躁，但这一次打击并没有使许晚萌生退意，反而坚定了排除万难接近真相的信念。
如今律师这条线暂时断掉，许晚推开记忆的画轴，一一想起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想从中找出破解僵局的办法。
一开始想要了解外公遗嘱上的内容，是林知书给了自己遗嘱，虽然遗嘱是假的，但是律师联系方式应该不是作假。之所以会伪造遗嘱，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有自己的股份呢……等等，股份？许晚心念一动，忆起自己最早是从林子颜这里意外得知自己对林氏的股份所有权。
那林子颜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秘密没说出口呢？
她现在疯了，是不是更容易得知她一直隐瞒而自己很想要了解的事情呢？
许晚对这个念头有些心动，接着毫不迟疑地发动汽车，驶向林子颜所在的精神病院。
到了精神病院，已是夜晚，白静的医院建筑多了一丝诡异气息，凉凉的风吹拂皮肤表面，许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略掉内心的不适，许晚走向了林子颜所在的住院楼。
走到林子颜所在的病房，许晚看到门开了。丛迦似乎在里面打电话，不想与丛迦有正面冲突，刚想走开，却听到一句话传来——
“林知书你想让许晚知道吗？”
许晚顿足，不知道丛迦想瞒着自己什么，转身靠近门边，想要透过那一丝缝隙听着丛迦的讲话。
丛迦的声音却突然有些模糊不清，像是进了卫生间。随着一股冲水声，丛迦走了出来，好像要出门。许晚赶忙走到病房旁的立柱后面，看着丛迦目不斜视地从这边经过，许晚松了一口气。
等丛迦转了个弯，消失在许晚的径直视野里，许晚才从立柱后走了出来。
刚刚林子颜房间的门已被关上，许晚拉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林子颜裹在被子里双目通红地看着自己。
“许晚！”林子颜看到许晚，顿时尖声大叫，许晚不禁有些往后瑟缩。
“你知道外公的遗嘱里写了什么吗？”按捺下心里对于疯子的害怕，许晚尝试问道。
“遗嘱？”林子颜恶狠狠地盯着许晚，凶狠地重复了一遍。而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她什么，她瞬间抓狂起来，“许晚，你个贱人为什么想图谋我的财产？”
林子颜似乎把一切跟自己有关的利益都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