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虽然之前没有苏醒,但还是有点意识,听得到白璇陪伴在自己身旁跟自己说的话。其中许晚的名字提到次数最多的人之一,让白母对许晚的印象极佳。
“没有没有。”许晚不敢承下这么大的功劳,忙不迭解释道,“我是白璇的朋友,只尽了一点力。”
白母握着许晚的手,说什么也要感谢她,一时间房间你谢我辞,热闹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个略带惊喜的男声响起:“伯母你醒了?”
正是每日固定前来的宋褐。
“还不介绍一下?”白母见到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心头一动。
“这是我的……朋友,宋褐。”白璇不知道为什么话语中一顿,有些不好意思。
“伯母好。”宋褐上前笑着说,“伯母真是吉人天相,前些天我还为小璇着急呢,没想到今天您就醒了。”
宋褐这么会说话,而且诚心诚意,白母不禁越看越喜欢。四人一时间气氛十分和谐。
谈到最后,白母似是随口一提:“小褐呀,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家璇璇呢?”
宋褐顿时愣住,白璇一时急红了脸,娇嗔地叫了一声:“妈~!”
白母“哈哈”笑了起来,因为笑得有点用力,牵扯到了伤口,脸色有些痛苦,几人又手忙脚乱地上前察看。这个问题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时护士进来,有些不悦地说:“你们人太多了,吵吵闹闹,病人要休息了。”
于是三人向白母辞别,病床旁的宋褐刚要出去时,白母拉住了他的衣角,小声说:“照顾好璇璇。”
等白璇朝这边望来时,白母立即松了手,朝宋褐眨了一下眼。
宋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出去了。
白璇在白母未苏醒之前提到次数最多的另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宋褐。
白母之前尚有一丝意识,算是变相见证了两个人关系的增进。一开始白璇和宋褐工作上接触很多,从白璇跟自己呢喃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对宋褐很有好感。
后来白璇似乎因为什么事退出了公司,没钱交医药费,是宋褐帮助她交了,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然后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升温,虽然白璇一直没承认宋褐是她的男朋友,但也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今天看到这个小伙子,觉得他的人品是真的不错。
白母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璇璇早日和宋褐修成正果。”
晚些时候许晚将许诺接回家中,询问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趣事,许诺却兴致不高。
在许晚的温柔注视下,许诺还是慢吞吞地说出来:“妈咪,今天老师让我们说说自己的爸爸妈妈。”
许晚心头一跳,放下手中的伙计,牵起许诺的手坐到沙发上,鼓励许诺继续说。
“小花说她的爸爸妈妈对她很好,爸爸妈妈关系也不错。”
“轮到我时,我说妈咪对我很好,然后老师问我爸爸呢?”许诺头埋得更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眼中的泪意。
然而许诺坚强地继续说:“我知道妈咪不想我提到爸爸。我就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诺诺是不是在撒谎?”
在许诺有些无助的时候,许晚一下抱住了许诺,鼻子有些酸酸的:“诺诺真懂事,你没有撒谎,爸爸确实离我们很远很远。”
是心灵上的距离,更是许晚与霍斯年之间深层的隔阂。
许晚“哦”了一声,看到妈妈没有生气,也伸出小手用力抱住了妈妈。
许晚有些内疚,以后随着许诺年龄的增长,许诺的爸爸是谁注定是他和她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也许周熠可以作为烟雾弹,虽然现在就是这样,他也不介意,但这样未免亏欠了他,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许晚心中没有将霍斯年纳入考虑范围,因为他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都与她距离遥远。
对于她,他都没几分感情。
何况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儿子,许晚不敢奢望霍斯年会善待诺诺。
……
几天后,当白璇告诉许晚许宅被霍斯年收购时,许晚揉皱了手里的文件。
“他到底想干什么?”许晚颇有点咬牙切齿,是一点也不想与霍斯年扯上关系了,但许宅是承载了她许多回忆的地方,势在必得。
于是许晚忙完工作,就去了霍氏公司。
跟前台说明了来意,便被立刻带到了霍斯年的办公室,许晚略有些惊讶,但还是推开门。
一眼便见到抬头朝自己看来的霍斯年。
后者挑了挑眉,语气颇有些悠闲地问道:“不知道许总过来何事?”
许晚平静了下情绪,不辨喜怒:“你知道是什么事。”
实际上内心对于霍斯年深恶痛绝。
霍斯年没接茬,慢条斯理地看了几页文件,才又出声:“之前你接连承包了两个外商的项目,奶奶很高兴,让我叫你来家里吃饭。”
并未给这个“家”加上霍姓,可见在霍斯年心里霍家一直是许晚的归宿。
“跟奶奶说声抱歉,我最近没空。”许晚一愣,没想到霍斯年会说起这个话题,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霍斯年好像在跟她打太极,不想着了他的道,便出言拒绝。
“你不想要许宅了?”霍斯年这才放下文件,两手交叉,勾起一抹在许晚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
他可是知道最近白璇前去许宅询问价格房主的事情。
没想到霍斯年那么直接就点出自己前来的目的,许晚面色冷了下来,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话语中坦坦荡荡,一点没有被胁迫的意味,似乎只是例行询问。
霍斯年心头稍动,一时涌起不知是欣赏还是不喜的复杂情绪,更是坚定了他要掌控许晚的想法:“让许氏接下来跟霍氏合作如何?”
许晚想道,果然,就知道他把许宅买下不可能是出于什么情谊,只不过是为了商业的利益与自己纠缠。
于是许晚说:“主要项目不行,其他项目可以。”
听她的口气,好像并没有把国际大商霍氏放在首要地位诚惶诚恐,而是以平等的合作对象看待。
“今晚来家里吃饭吧。”霍斯年既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是突然又提起开头的那句,许晚只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