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十分懊悔,心想着不过是资金上的问题现在牵扯了人命,不知道家里知道后会作何反应。
李坤一路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开车从另一边下了山。
霍斯年侧身护着许晚,脑袋磕在了玻璃上,刚刚缓过劲来,他睁眼看到紧闭双眼额头流血的许晚。紧张的轻声道:“许晚?”
她没有回应,他抽身出来,门已经被挤压的变形了,而漏出了的汽油传来味道是在警告着霍斯年有爆炸的危险。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头上留下来的血更多,铺头盖面的染红了他的脸,他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在这种情况下还用力一脚等开了变形的车门,费力出来后跑到许晚的一边。
车门实在是难以打开,霍斯年偏偏倒到的走到一边捡起石头死命的咋着车门的地方,听到车门哐当一声才用力的将车门打开了。
好在许晚身上系着安全带,不至于一开车门就倒在了地上。
霍斯年将她抱出来,回到路上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抱着她顺着小山坡往下走。
走出几百米后,他方才听到的警笛声越来越大,而这时候,汽车忽然发生了爆炸。
轰的一声,霍斯年支撑不住用最后的力气把许晚放在了地上,然后紧紧的将她护在了怀中。许晚本来只是昏迷了过去,巨大的响声将她从混沌间拉到了现实,她缓缓睁眼,明明是陌生寒冷的一片陌生,可是被人抱在怀中竟然是安稳的感觉。
头疼欲裂,她转过头看到霍斯年紧闭着双眼死死的搂着自己。他脸上的血迹在火光下触目惊心,许晚心中咯噔一下,霍斯年不要死的念头一闪而过,她费力的起身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隐隐约约看见有人从那条路上下来。
是听着动静过来的警察,许晚不知道是被热气熏了眼睛还是怎么回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挥着手叫道:“救命!”
跟着警察来的有霍斯年的助理,还有徐霆。
霍斯年被救护人员抬上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鞋子的许晚深一脚浅一脚的赤脚跟着救护人员上车,看着霍斯年被插上了呼吸机。医生紧急治疗的同时,救护车边开走了。
助理跟着其他剩下的医护人员把许晚带上了另外一辆救护车,才开车跟着霍斯年的车子离开了。
徐霆的出现是霍斯年上山之前通知的,他心中的不安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所以警察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还叮嘱过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好许晚,原本还疑惑他明明对她不关心,为什么现在还要冒险孤身进山救她。直到现在看到他满面血污被抬上担架的霍斯年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许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徐霆上了救护车,许晚一看见她就问道:“霍斯年他怎么样了?”
他愣了愣,想到以往霍斯年对许晚的态度,她竟然还能关心霍斯年。
徐霆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三哥他失血过多体力透支,情况并不好。”
闻言,许晚满心的担忧,等到医护人员给她清理包扎好之后,有些惊讶道:“这么高掉下去竟然只是破了头皮,小姐你很幸运。”
她的话让许晚的心中并不放心,她知道自己的安全是霍斯年换来的。车子掉下来的一瞬间她就被霍斯年搂在了怀中,虽然还是磕到昏睡了过去。
徐霆见她心情不怎么样,刚才想问的话也没有问出口,安慰道:“放心吧嫂子,三哥很坚强也很幸运,上一次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霍斯年曾经说过不许他说出这件事情,而上一次也是因为许晚,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直到她醒过来。
许晚疑惑的看向他,蹙眉问道:“上一次?什么时候?”
在她的记忆中,霍斯年从小都没有怎么受伤。跟小朋友打架总是他会赢,上学的时候因为身份和性格原因,没有多少人敢惹他。
徐霆被她看的心虚,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说:“因为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许晚闻言低头,因为一个人受伤,而且她还不知道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林子颜。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闪过一丝的心疼的酸楚。
许晚没有再说话,而徐霆也怕自己再说错话便也不再说话。
这里是郊区,离市医院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路途中的每一分一秒许晚都觉得煎熬,不知道前面那辆车上霍斯年的情况。心中的愧疚和担忧仿佛就要将她吞噬。
车子终于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停下,许晚下车就看见被护士和医生跑着推进了医院的霍斯年,她要跟着过去,被徐霆拉住了手臂。
“嫂子你还是先去检查,我去帮你看看三哥。”
许晚点头,被医护人员扶着去了科室中。
霍斯年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在要求家属签字急救的时候,许晚急匆匆的跑过来,在协议上签了字,在妻子那一栏画上了勾。
助理交完费用过来,许晚问道:“奶奶知道了吗?”
他摇头道:“没有,霍总开始就说过不要通知霍老太太。”
她点点头,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让霍老太太知道,至少暂时不能,要等到霍斯年醒过来。
助理看她穿着医院的一次性拖鞋,身上满是血迹和污渍,神情看起来也是疲惫不堪,他道:“许总,你先去病房休息一会儿,等霍总出来了我通知你。”
许晚拒绝道:“没事,我坐在这里休息就是。”
说罢便坐在了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助理的心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过更多的是对许晚的于心不忍,毕竟众人都知道霍斯年跟林子颜是‘天生一对’,虽然他能看出自己家的总裁对许晚有些特殊,但是始终是受委屈的一方。
见她坚持,助理也没有再多言,跟着徐霆和许晚坐在急救室外面等着消息。
难熬的三个小时过去,急救室的等一灭许晚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