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澜眸光迭起,出声提醒,“二王爷,这是寒王妃。”
上官擎嘴角顿时噙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哦……原来是寒王妃,没想到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难怪能入得了寒王的眼。”
“二王爷。”苏青染对他颔首。
“寒王妃不必多礼,请坐。”上官擎说着吩咐下人为苏青染看座。
“不必了,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二王爷我爹苏大将军呢?”
“寒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有点听不懂。”上官擎眯了眯眼睛。
“二王爷是明白人,实在没必要跟我装糊涂。我爹到底是东临的护国大将军,你这么将人囚着不好吧?”苏青染想赶紧离开这里,直截了当开口,不想陪着上官擎绕圈子。
“没想到寒王妃还是个直爽的性子,不过,本王喜欢。”上官擎大笑起来,然后道,“不过,寒王妃想必误会了什么,本王并没有囚着苏大将军。前些日子,我的人遇上了受伤的苏大将军,便将他救了回来,现在苏大将军还在看伤,并不在府中。”
“这么说,是我冤枉了二王爷。”苏青染嘴角噙着冷笑,“不知我爹在哪里看伤,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
这个老男人果然老奸巨猾,囚禁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这个……本王现在也说不好说,寒王妃想见苏大将军,不妨住在二王府,等到苏大将军的伤好了,本王就派人将苏大将军接回来,如此你们父女也能团聚了。”上官擎笑道。
苏青染闻言顿时眯了下眼睛,上官擎这是要囚禁她,来威胁君轻寒?
她还没有开口拒绝,君轻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二王爷,这就不用了吧,明园离二王府本就不远,等到苏大将军的伤好了,我再送寒王妃过来。”
上官擎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君轻澜,然后将眸光落在苏青染身上,“不知寒王妃意下如何?”
“多谢二王爷好意,不用了。”苏青染拒绝。
她若是住在二王府,等于自投罗网。
更何况,上官擎看她的眼神还色眯眯的……
只是,拒绝之后,她何时才能见到苏敬远?
就在她思忖时,君轻澜开口道:“二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告退了。”
“明明时辰还早,你们不妨在这里多坐一会,美酒美人,岂不快哉?”上官擎说着看向正在殿内翩翩起舞的舞女。
君轻澜对此没什么兴趣,“不必了,多谢二王爷好意,今日多有叨扰。”
他说完,便带着苏青染离开,似乎很不想让上官擎看见苏青染。
上官擎见他匆匆离去的模样,倒是没有阻拦,他的眸光始终黏在苏青染身上,直至她出了房间,再也看不见。
斟满杯中酒,一口一口品着,似乎还在回味着苏青染的美貌,“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君轻寒当真是艳福不浅。”
酒杯空了,身边的美姬极有眼色的上前为他添酒,然后蹭到他的怀中娇嗔,“再美那也是别人的女人,不比我们姐妹,都是王爷您的……”
上官擎眼前闪过苏青染羊脂白玉般的脸颊,再看怀中的女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把将人扔了出去,“出去,都给本王下去!”
殿内的人见此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惨白着脸色尽数退了出去。
“寒王妃苏青染……”上官擎抿了口酒水,念着苏青染的名字,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今日见过了苏青染,他顿时觉得府中养着的女人全是一群庸脂俗粉!
那样清冷的气息,在举手投足间很容易就能勾住他的魂魄。
这样的女子,他势在必得!
……
苏青染上了马车,安静的坐着,情色清淡,看不出半分情绪。
君轻澜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唇,“我还以为,对于这个结果,你会伤心。”
“一早便料到的结果,有什么可伤心的?”苏青染神色平淡。
“你不想见到苏大将军了?”君轻澜挑眉。
“大王爷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么,会让我见到我爹的。”苏青染嘴角勾起轻笑。
她自然不好直接与上官擎斡旋,不过可以从君轻澜这里入手。
君轻澜眸光落在她嘴角那一抹梨涡上,顿时有些失神,他在上面似乎看到了一丝狡黠。
“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
竟敢利用他,好一个聪明的女子!
“那便好。”苏青染点头。
然而,她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通过刚才来看,上官擎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卑鄙。
如果他真的要扣住苏敬远不放,不只是她,只怕就连君轻澜都没有法子。
回到明园后,苏青染便向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发呆,思索着应对之策。
然而,两只麻雀却一阵上蹿下跳,在她头顶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扰她清静。
苏青染抬眸看着那两只欢快的麻雀,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由对于它们而言触手可及,但是对于她却难如登天。
突然的,她有些羡慕它们。
甩了甩脑袋,苏青染抬脚回了房间,取出了笔墨,准备练练字,来静静心。
泼墨挥毫,她握着毛笔笔走龙蛇。
跟在君轻寒身边这一年多来,没少整理案宗,现在她已经能够认得所有的繁体字了,就连字迹也写得越发的隽秀工整了。
看着笔下的字,她不禁想起他当初教她写字的情景……
“去书架上将三字经拿来,本世子教你认字。”
“我忘记了,你不识字,诗经就诗经吧。”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认真,就得挨打。”
“怎么你还想让本世子手把手教你?”
……
想着他的模样,苏青染嘴角噙着笑,眼底却包着泪。
他们认识这么久,从相识相知到相爱,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相见无期,思念在心里无声的疯长。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此时,苏青染大抵能够明白这句诗了。
不知不觉中,身前的宣纸已被泪水打湿,晕染了水墨。
泪水模糊了双眼,苏青染再也写不下去,扔开了毛笔,攥紧了衣袖。
她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