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舒有点怀疑自己这次偶遇乔庄是否真的是巧合了，原本觉得是有心安排的，但现在却又觉得，差了那么点什么。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两位现在将这些告诉本王是？”
“不是王爷想要听八卦的么？”韩连是一脸的坦然，“王爷想听，那咱们就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给王爷听就是了，至于别的，咱们谁也不知道会怎样不是么？‘
他虽然还在笑，但，云天舒就是觉得韩连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
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云天舒觉得从前的许多事，好像都变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没过脑子的问，“你最近不赌呢？”
“赌不起。”乔庄掐着下巴。又看看韩连，“对吧？”
“家里穷了，不然也不会上这来卖画。”韩连微笑着坐下，“只是没想过王爷一下就看上了，而且看上的还不是他的。”
从他们的表情上，云天舒是看不到任何的破绽，如果说哪里有不对劲的，大概是这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了。
“卖了多少了？”
“连着画了十多天，总算是将窟窿补上了，不然我爹要打死我了，义兄也没法帮我还债啊！”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不过说说而已，哪晓得你还真去凑这个热闹了。”韩连摇摇头，“下次听话可要听全了。”
瞧着这一幕，云天舒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两兄弟表面上还是兄友弟恭，可实际上，说不定是闹掰了的。
不然，也不会说话的时候句句都带着刺。
“本王问你们。”他敲了敲桌子，又看着乔庄正要收起来的画，“画作本王买了。”
“哦。”乔庄这次收手。
“你们如今告诉本王这个真相，是期望本王将这件事传出去么？这几幅画，从前本王就发现似曾相识了，却灭往上面去想。”
“王爷看着办呗！”韩连说，“断的不是我的财路。”
“也不是我的，已经卖给王爷了，就等着收银子了。”
云天舒：“……”
就在云天舒一阵无语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小二的声音，似乎是手中的茶盏破了，“你这人在门外做什么？还堵几个。”
“没什么没什么，路过路过，我这就走。”那人讪讪笑着，小二还想要说什么，却见门被打开了。
等云天舒推开门去看的时候，便只看见两三个冲冲离去的影子，还有小二一脸懊恼的站在门外。
“客观，对不住了。”小二赔罪的鞠躬，将别的还完好的东西搬进了屋子里，又拿了扫帚，自己开始扫起门前的碎瓷片来。
“无事。”话是这么说，云天舒却觉得哪儿不对。
他想不开，又进了屋子，屋子里的两个，此刻正在猜拳。
“你输了，欠我一两银子了。”虽然只是得了一两银子，可乔庄似乎比得了一千两银子都还要高兴。
“不就输了你一次么？你可是欠我二十两的人，算下来你还欠我十九两。”
“你就不能先将那一两给我么？”
“你欠我的总比欠别的好吧？”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哦。”这时候乔庄抬起了头，“王爷，刚才那什么人啊！”
云天舒有些不想和一个赌徒说更多的话，他现在很嫌弃这个样子的乔庄了。
自己不过出去了一趟，他就受不了了。
云天舒思来想去，又看着他眼底青黑色的黑眼圈，更加确定这乔公子应当是被自己这义兄想着办法的掏空了身体。
听说那天出了鸿鹄阁，就往着清河馆去了。
如此以来，他倒是明白为什么要算计自己卷进这件事里了。
多半，是看中了自己许秋滢画作卖出来的钱了，只是不知道这中间赚了多少差价了。
“本王走了。”
加上刚才那偷听的几个，这件事不管他是否会捅到云天逸那去，最后都会被公之于众。
皇后德行有亏，正巧丞相府因为许秋妍入了皇室势大，听说丞相近几日和朝中官员走得很近。
自己这时候去做这个恶人，到了云天逸那儿，反倒还是个好人了。
这买卖，倒是做的不亏。
“慢走啊！再来再来，这次我又赢了，只有十六两了。”
“对对对，十六两。”韩连点点头。
等人彻底离开了，那小二也走了进来，正是秋彦。
“我也玩一个？”
“我在想一件事。”乔庄再也没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在他眼中，我现在该是有多差劲了？”
“很差就是了。”秋彦叹息一声，从已经摆放在桌子上的果盘夹层里掏出一个盒子，“我再给你画画？我觉得眼底的青色还是太浅了一些。”
韩连咳嗽一声，“你确定他真的是你未婚夫？”
“确定啊，师伯。别人想要我贴妆，我还没这么勤快呢？”
“算了算了，还好我是我，那位要在，定然要将你咬死。”
“他最近在练习画蚂蚁。”秋彦笑了笑，又看向乔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又在哪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嗯……你说的对，确实见不得人。”
“嗯？”
“春宵楼。”
“要我一起么？”
“不用。”秋彦摇摇头，“师伯还是去找师父玩吧！现在靖王府搬空了，我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
“难呃。”韩连站起身来，“你们地盘太多了，现在想要一招全毁了，说起来，实在是难。”
“所以，师父说再找新位置了。”
“好吧！”韩连拍拍脑袋，“正巧我要找芊芊拿点东西，就算是好人做到底，找到人了，我再告诉你。”
“谢谢师伯。”
“什么谢不谢的，别给我惹事就行。”韩连叹息几声，人已经走出了这间屋子。
“走！”秋彦见这个机会，一把抓住了乔庄的手。
“干什么，先说好，我不跟你跑。”
“不跟我跑？”秋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开了窗子，又看了眼乔庄，弯下腰，“既然不想跑，我扛着你就是了，反正你最近体重轻了不少。”
“我说，你以后能别玩我么？”
北风呼呼的灌进脖子里，乔庄打了个喷嚏，“冻死人呃。”
“不玩你玩谁，我就你一个未婚夫。话说，自从你是我的人之后，我轻功越来越好了。”
“……”怎么感觉越来越可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