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妃本惊鸿舞 > 第一百零四章香囊的主人杀了我全文阅读

“王妃!”大早上的确是念白站在雅斋门前,此刻的许秋影正不大清醒的坐在门槛上发愣。

“找我什么事?”许秋影抬眼看了她一下,见她畏畏缩缩的像是在害怕些什么,“那两个欺负你呢?”

“不是。”念白摇了摇头,“王妃昨夜?”

“嗯,昨晚在这边。”许秋影两手捧着自己脑袋偏头看了她一会,又望着她端在手里的铜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端进去放着吧,我有手有脚的,早就拾掇干净了。”

“是。”

念白没打算走的意思,只是尽职尽责的站在许秋影面前,“王妃,那香囊奴婢绣好了。”

“给我看看。”见许秋影伸出手,她双手将香囊奉上,怎知面前那打盹的人忽然来了精神,眼中冷光一闪,吓得念白后退几步。

等她偷摸着去打量许秋影的时候却见她眼底一片猩红,“你先回水榭。”

她语气里冷冰冰的,那声音像是寒冰造就的尖刺一般砸在人心上分外磨人,念白以为自己做错了说什么当即跪在了地上。

“不干你事,回去!”

念白咬着牙,却见许秋影甩着袖子,一晃眼人就消失在了雅斋,而那扇大门却是发出轰隆的巨响。

她有些吓傻了,最后迷迷糊糊的回了水榭。

那香囊,除了稻穗是王妃绣的,剩下的都是她不假她人之手绣出来的。

昨日许秋影那句话叫她对屋中的两个姐妹分外小心,哪能将这将来要贴身环佩的物件给别人碰,若是许秋影真出事了,那她岂不是百口莫辩的罪人了。

可是,明明都是在眼皮底下做的事,许秋影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云承泽这几日托了许秋影的福,睡眠质量显著提高的不少,很多时候许秋影下了床他都没能察觉,只是今日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却感觉周身寒芒四起。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么早他必然还会继续睡,可是那锋芒刺背的感觉却叫他心中升腾起一种叫恐慌的东西,待睁开眼时有个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脖子上。

持剑人是许秋影,她眼神中的阴寒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云承泽想着前几次她那般逗弄自己,现在怕又是想要吓唬自己。

只是如今因定魂针堵在心肺处的瘀血早就清除了,她这样是想做什么?

“许秋影!你想做什么?”

许秋影没做声,手中的长剑又往下压了几分,她看着云承泽的眼中充满了打量。

“你杀了我。”她嘴里喃喃自语,那充血的眼睛越发混沌起来,像是被什么拽进了滔天的业障中,她的声音有些悲怆,“为什么?”

云承泽听她嘴里断断续续吐露出来的人言,更加迷惑了,“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她哭吼着!

把持着长剑的手依旧够稳,可另一只拽着香囊的手却不住的颤抖,“这香囊的主人,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云承泽一片愕然,心道她该是想起来什么了。

只是,自己何时杀了许秋影?

她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么?

他记起许秋影说过总觉得香囊不对劲,不该是只有稻穗的,后来给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帮着绣去了,他诧异的问,“你绣的?”

“我认得这个,这是你的!云承泽,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许秋影扔下长剑,剑被摔在地上铮铮作响,在云承泽尚且迷惑不解的时候她打开门飞跑了出去。

“喂!嫂子,你去哪?”左汀正抓着个饼往嘴里送,因此说话时也含糊不清起来。

可是许秋影看也未曾看他,等到左汀想要将她拦下的时候,她直接甩出一掌,左汀被扔到了树上。

一声惨叫,院子里几只鸟兽飞走了,而后便是院东那株海棠树倒地的声音。

“没事吧?”青冥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左汀看着被破坏的院子显然是还没回神,而那肇事者已经了无踪迹。

他环顾四周,看着别处赶来的暗卫还有鱼家两兄弟,心中一动急着喊:“去看我哥,快!”

雅斋门前挤了很多人,左汀几乎是单脚蹦着进去的,好在云承泽还活着。

“哥……”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还是他。

云承泽正坐在轮椅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愣,他的膝盖上放着那把叫乌月的长剑,脖子上有着浅浅的血痕,正是先前剑抵着时划破的。

“哥,你没事吧?”

“左汀……”云承泽嘴唇嗫嚅几下,又看看青冥和鱼尧使了个眼神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他抬着自己的手问,“我以前,遇到过许秋影么?”

“没有的事吧!”左汀摇着头,还想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他嫂子那么大火气。

“不觉得眼熟。”青冥和鱼尧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她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云承泽看着手中的乌月,摸了摸脖子,“这把剑她握着的时候没下死手,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杀了她。”

“哥,会不会,是误会?”

左汀虽然不知晓他嫂子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可是两人碰面时许秋影身上的愤怒他是切实体会到了,若不是如此他被甩到的那棵树怎么会倒呢?他的腿现在又怎么会跛呢?

“她说那香囊的主人杀了她,而那香囊在今天之前我只在梦中见过,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左汀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测,许秋影的疯病或许好了,他哥现在则是真疯了。

“这……”左汀咬了咬牙,这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

云承泽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许秋影竟然都没想过要他的命。或许,梦中的自己说的是对的。

这辈子许是她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对不起她。

“你们说,她还会再回来么?”

鱼尧似乎想说什么,可和云承泽对视一眼之后,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于许秋影的偏见,他已经没了,就算现在他主子脖子上有着浅浅的血痕,可是对比起现在得靠青冥撑着才能站稳的左汀……他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