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冕来了,婚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不过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脸上也有血痕,虽然他精神看起来很好,不过稍微留心就知道他似乎在强撑着,尽管他坚持着陪云想想一桌一桌敬酒,来宾们都很善良的没有为难他。
类似于云想想以往听说过,在酒里加入各种大料的东西并没有出现。
一圈走下来,他因为饮酒而上了脸,反而衬得苍白的底色更加明显。
还想整点幺蛾子的人也瞬间偃旗息鼓,爽快果断地放过一对新人。
婚宴到了晚上接近十点,客人们才全部离开。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和小宋先回去。”看着客人走光了,云志斌抽了空对云想想说。
“好,辛苦爸妈了。”云想想看了看宋冕,对云志斌甜甜一笑。
云志斌有些不舍的看着女儿,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了云志斌眼底深藏的算算,云想想顿了顿,伸手抱了抱云志斌“爸爸,我永远都是你和妈妈的唯一的女儿。”
云志斌眼角发胀,手掌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安慰她。
云想想挽着宋冕除了礼堂,外面还有很多记者,宋家请了人拦着,他们还是隔着阻拦问了很多问题,镁光灯不停的闪烁,云想想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挽着宋冕从容微笑。
一路都有记者跟,不过名府池畔的治安很好,记者到了大门口就进不去,回到新房就只有他们俩个人,不论是宋敕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来,就连宋尧把他们送回来之后也赶回去帮忙。
“你是不是受了伤”云想想终于有机会和宋冕独处,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宋冕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身上的酒气很浓,苍白的脸透着红光“是受了点伤。”
“枪伤吗”云想想心头一紧。
枪伤做了手术,哪里来得及愈合他这么急着赶回来,云想想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就把宋冕给推到在了床上,跪在他旁边,二话不说开始扯他的衣服。
有一种要被老婆霸王硬上弓的宋冕目瞪口呆。
等他回过神来,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云想想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腰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渗着血,看得云想想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别哭,不是枪伤,是刀伤。”宋冕咬着牙撑起身,胡乱用手擦着云想想的眼泪,“没有做手术,过几天就能愈合。”
云想想打掉宋冕的手,含泪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我去拿急救箱,重新给你换药。”
宋家准备的急救箱药物要比寻常人家齐全些,一些外伤药效果特别好,云想想拿了箱子,是想要亲自给宋冕换药,目的是亲眼看一看他的伤口到底严不严重。
当她的手要拆纱布的时候,宋冕按住了她“等宋尧一会儿回来给我换,你快去换身衣服。”
云想想还穿着礼服,手腕上挂了好几个金镯子,头冠也好好戴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都顶了一整天,我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云想想眸光泛冷,幽幽地盯着宋冕。
想要支开她,越是这样她心越沉。
在妻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目光下,宋冕只能乖乖地认命收回手。
云想想抿着唇,沉着脸,动作麻利却也掌握好力度,把纱布拆开,拆到最后两层,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长长的一刀,几乎横跨了半个身子。
她小心用药水沾湿了纱布,虽然没有听到了宋冕的呼痛声,可他紧实的小腹紧致的肉微微颤动,很明显是疼的。
云想想脸色更加不好,把头低得更低,不想让宋冕看到。
当纱布全部揭开,最深处血肉外翻,看得云想想整颗心都被揉成了一瓣一瓣。
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能颤抖,不能露出情绪,只能把自己紧紧地绷住。
沉默着给宋冕换了药,重新缠上纱布,她一言不发的收拾伤药和换下来的东西。
宋冕自她身后将她抱住“别生我气,我心会痛。”
身上的伤算什么她浑身紧绷散发的压抑气息,才让他喘不过气。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有什么资格生你气。”云想想深吸一口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追着路西华去,要不是我执意不肯推迟婚期,你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还急着往回赶。”
宋冕扣着云想想肩膀的手,忽然用力将她转过身,狠狠将她揽入怀中“你这是把话变成了刀,往我心窝子里捅。”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蛮不讲理,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就是想要刺他,让他感同身受自己心里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意。
“原本就是因为我,你才无端卷入进来”宋冕语气轻软而又愧疚。
云想想忽然觉得他们俩都擅长用以退为进,换了脾气刚烈的夫妻,大抵是要吵起来,可他们俩是吵不起来,只会用退让来安抚对方。
明明是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可由于彼此都深爱对方,反而更听不得这样的话。
宋冕大抵是比她先反应过来这样说,会让她像他一眼被扎心扎肺,才突然顿住了话。
这样一想,云想想所有的不得劲都散了,她恢复了寻常模样,抓住了他的手“我们结婚了,是夫妻,以后我也不说连累你,你也不准说牵连我”
是夫妻,就应该面对所有的一切。
就像女人要孝顺公婆,男人要敬爱岳父母一个道理。
成了夫妻,就要承担起对方有关的一切。
“我我不想推迟婚礼,不是为了逼你回来,是不想你之前所有的心血都被辜负。”云想想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同时也解释一下。
他们的婚礼,宋冕精心安排了太多,如果不如起举行,云想想心里会说不出的失落。
就算等到宋冕回来重新安排,云想想也觉得不一样。
其中自然也牵扯到她父母这边的亲朋好友,以后她如何面向大众。
全部合在一起想了想,云想想觉得婚礼如期举行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