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是什么?”云想想内心掩饰不住的震撼,“是他的父母死得冤枉吗?”
云想想蓦然想到唐家那位不也是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唐止聿所杀,才会这样报复唐止聿。
那么施六又是多么痛恨施老爷子,才会选择在他八十大寿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牵扯进来这么多人,就是不想轻而易举的被施家内部给处理。
如果上午的事情没有得到控制,那么此刻的血案已经公布于众。
他是要借宋冕洗清云想想的手,来把施家让他生无可恋的丑恶撕开,摊在阳光下,让所有人有目共睹。
为了不被施老爷子给压制下去,无权无势的他只能选择这样极端的办法。
“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宋冕亲了亲云想想的发丝,“早些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
虽然云想想心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点起伏,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事情,想不出来她就抛诸脑后,很快在宋冕的气息围绕下,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云想想睡熟之后,宋冕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已经快要凌晨,寿星公施老爷子还没有睡下,穿了睡衣坐在书房,书房只有书桌旁亮了一个台灯,整个房间很暗。
房门被敲响,施老爷子才声音有点暗沉:“请进。”
推开房门的是宋冕,他也没有开灯,而是缓步走到了书桌前:“施六是自杀,我要知道缘由,是什么让他用性命来陷害想想。”
施老爷子抬起头,宋冕高大挺拔的身子立在他的面前,台灯的光到底不够明亮,只把他的下颚映照出来,大半边脸仿佛应在明灭之间,令人看不清楚。
他知道宋冕没有去深挖,是出于尊重,他要是真的想去调查,肯定能够查出来。
“我一直知道这孩子偏执固执,却没有想到……”宋冕带给他的消息冲击很大,施老爷子的眼底有了泪光,握着拐杖的手也在轻轻发颤。
好一会热施老爷子才平复情绪,冗长的一声沉沉叹息:“这是家丑……”
施家老四也就是施六少爷的父亲,是个考古爱好者,学了考古专业,也一头扎入了考古的行业当中,常年不归家,年近三十还没有谈对象。
施老爷子有点急,就再三催促,也许是没有什么成家的概念,他总是推三阻四。
后来施老爷子大病了一次,再次提到婚事,他就默认了,家里安排了相亲。
施六的妈妈就是这样认识了他的父亲,后来两个人就结了婚。
等到有了施六,四老爷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又开始常年不在家,妻子再理解他的工作需要,也难免心中有了郁气。
施六的妈妈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再后来开始酗酒,每次都是伶仃大醉。
有一次,具体情况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就是施家二爷和醉得不省人事的弟妹发生了关系……
四夫人很害怕,丈夫不在家,无人倾诉,施二老爷风流债一大把,也许外面玩不够新鲜,就在家里玩刺激,用了逼迫的手段每次都能得逞。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并且这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四老爷亲自撞破。
四老爷当时愤怒是有,但也明白是自己长期不在家,需要负责人,他决定和四夫人离婚,并且将自己大半财产都分给对方。
四夫人却不愿意,她觉得四老爷耗费了她的人生,让她变得这么不堪,死活不愿意离。
四老爷也不勉强,但再出去工作,他会带上四夫人,不希望家丑再次出现。
可惜四夫人仿佛铁了心要报复四老爷,竟然私下里又和二老爷滚在了一起。
这一次二老爷就和四老爷大打出手,四老爷就被气得连夜离开,当天夜里车祸去世……
“车祸是……”宋冕询问。
“是意外。”自己的儿子死了,施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查清楚真相。
这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事故,可孙子不这么认为,施老爷子也是儿子死了,才知道这桩丑闻。
施老爷子曾经亲眼看到施六给二儿子下毒,也曾看到他有意无意暗害二房的堂兄妹。
施老爷子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疏导他,也亲自和他恳谈过,他要施老爷子亲自处置了施二老爷,才肯罢手。
如果老四的死是老二所为,施老爷子绝对不会包庇,但并不是。
而出轨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处置老二,就得把老四的媳妇也处置。
那么两房的孩子又该怎么办?施老爷子只能把这件事捂死。
四老爷死了之后,他的妻子也许还有点良心,就开始精神恍惚,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没多久也死在了医院,施六认为这是施老爷子故意所为,为的就是遮掩家丑。
他更加恨施家,可到底是四儿子唯一的血脉,施老爷子总不能不理会。
他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把施六拉回来,其实从知道有人举报,有警务人员带着搜查令上门,施老爷子就猜到了真相……
这孩子有能力杀了老二,但他没有,他要的是毁了施家,也深深的报复自己。
现在只是被宋冕给证实。
“施家的事情,我无权插手,但二爷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却是一切的源头,我希望老爷子能够给我个交代。”宋冕听完之后面无表情。
“你想要怎样一个结果?”施老爷子的语气有点无力。
二十年前,施家并不逊色宋家,但他日渐精力不济,几个孩子都没有特别出色的存在。
宋家经过善于经营的宋敕,再多了巩固根基的宋冕,已经是如日中天,施家望尘莫及。
可笑的是他的儿孙们还没有看清楚形势,还敢把宋家拉进来做筏子……
幸好施家没有挡宋家的路,不然就凭这件事,宋冕完全可以发作将施家一锅端。
“二爷的几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不用担心他们缺了依靠……”
宋冕只留下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不被需要的人,消失了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