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京城了,刚迈步,孩子却大哭起来。他回身哄了下,马上就不哭了,他转身飞走时。
母亲一下记起他还没给孩子起名时,急忙叫了他一声。
他一分神突然觉得双脚被绳索捆住一样不能动弹,无法飞走。只听“嘭”地一声响,顺瑶从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声响虽不是很大,但贞玉却觉得地动山摇。
“不好”一种不祥预感袭上心头。贞玉和母亲一路追着找来。
只见顺瑶摔得七窍出红,一命归天了。
“顺瑶”!母亲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我的天啊”贞玉见这娘俩倒在一起,她哭喊着扑到他们身上。叫声还在山谷回荡,人却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雨,这婆媳俩先后醒转,她们一个是悲痛欲绝,一个是痛不欲生。母亲哭干了眼泪,她一下看到了穿在顺瑶脚上的鞋子,
马上就打自己的耳光来。“儿呀。是我害死了你呀!我怎么得了啊。”
母亲如此哭诉,贞玉开始以为母亲是气疯了。
急忙拉住母亲的手哭着说:“妈,你怎么了”?
“儿呀,你放开手,我对不住你呀我的儿呀,是我害你们了,我还怎么活呀。我害死了顺瑶”
贞玉说:“妈,您不要这样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呀,您就是伤心死了,他也不能醒转,我们还要料理他的后事吗,你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呀”!
贞玉一边这祥劝母亲,一边自是伤心不已。
盼长了头发,盼出了皱纹。却将一时的欢欣,演变成了永别的过门(歌曲前面音阶的俗称)。xdw8
几年的相思;无限的情怀。似一怀香醇糯米酒酿,甜醉了儿女情长。谁美比梦还易醒,比玻璃还易碎。一个美好的家庭,一次美好的团聚。谁知结局如此可悲。
“开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他真是我害死的呀,我无颜活下去”!贞玉知道虎毒不食子,一个母亲怎会害死自己的儿子呢。母亲对她的都那么好,说害死了顺瑶,打死她也不信。
母亲边哭边说出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和贞玉争吵后。乘贞玉弄饭之机,把男鞋藏在身上,来到了巫师家。
正巧这时没其它人,她就说明来意。
巫师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儿子不在家,儿媳有身孕,我心存疑问,前去蹲守,有天上晚被我碰上了,虽然那个男的跑了,可我在她房中找到了她野男人的鞋,可她就是不承认
真个是气死人”!巫师一再问那鞋子有没有弄错,不会是她儿子的时候、她十分肯定地说,绝对是野男人的,要巫师作法把那人捉住,到时看贞玉还有什么话说。
巫师把男鞋交还于她手时对她说,只要那男的上过贞玉的床,之后想走,本事再好也会无法走动,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她满心欢喜。
回家后她按照巫师说的、把男鞋藏到贞玉床下时、恰巧被贞玉撞见,两人都吓了一跳,之后就等着那人来,好抓住他,可谁也不曾想,竟然害了儿子生命。
她说完口吐鲜血倒在当地,贞玉看后才知是她是咬舌自尽了。
她边哭边去为这母子办后事。等她回家找孩子时,早不知去向。
她扑嗵一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不知几时从哪来许多蚂蚁,它们一番忙碌给涌起土来将顺瑶掩埋了,后人就叫它蚁崽涌堆了。这和麻竹山一样属于三十六隐形。
他们的血泪渗到附近的山岭上,来年的新竹因被血泪水浸染、就长出些似血泪样的深褐色斑点,这就是麻竹山。真是:何为出奇祸,起因是猜疑,山崩林木殳,火灭烟灰飞,昨晚富贵梦,今朝生死离。血泪染斑竹,荒丘诉悲啼,青山隐旧故,绿水续传奇
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使一个还算得上幸福的家庭毁于一旦。使贞玉从一位有名望的京官夫人,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回想起之前的美好,目前的情况就好像把她从天上的九十九层之上的宫庭里,一刹那跌落到地狱下的九十九层冰牢中一样的令人无法接受。
这是最致命的打击呀!换谁都无法接受。
可这灾祸从来就不管承不承受得了的问题,而只顾它来就来了,无人能挡。
有时候人的某些不恰当的言行举止一不小心就让灾祸给粘上了。这就是所谓的人祸。
有时候灾祸会不请自来,这就是所谓的天灾。
天灾人祸是最凶狠无情的,碰到它的人不管有多硬朗的身躯,还是多坚韧的毅志都将被它无情地摧毁。
贞玉想,如果失去了顺瑶,留下母亲和孩子也好;如果没了母亲,留下孩子也好;如果能替换的话,她宁愿用死十次来换取他们一个人的生命。可是灾难发生后就没有如果。谁也无法复制和还原到那灾祸发生前的情景。如果能这样,就不叫灾祸了。
贞玉想,一个四十天没到的孩子,狸猫叼得起,飞鹰抓得住。更不用说豺狼虎豹了。尽管如此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孩子没死,一定还生活在一个她暂时无法找到地方。虽然她是只身一人,但她还是有决心将孩子养大成人的。
她母亲不也是一个人把顺瑶培养成为京官了吗!贞玉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能力。
她一定要把孩子找回家。她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她爬山涉水,厉尽艰难。
她为找儿子变成了野人。可她还是意无反顾地继续向前。谁都知道女人的身体是柔弱的,诸不知女人却有一颗所向披糜的爱心(准确一点地说应该是母亲)。这爱心就像一根旗杆,支撑着那似旗帜一样飘扬的灵魂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她回想那梦中的事,心里一下明白了许多。这样漫无目标的寻找,还不如到庵寺中为那本是天上神人投胎的孩子祈俦。
她决定削发为妮。并要回家看看。
她重新找回家的时候,昔日的庭院已经被树木藤蔓所覆盖。
她看着看着就出现了那些美好的曾经。
结婚那天,顺瑶身穿锦袍,头戴乌纱,那呆萌劲是牛逼至极。坐在花轿中的贞玉恨不得冲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甜甜地亲个够。可她晓得这事要等到结婚典礼结束后才可以的。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她盼望以久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