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缕浮萍,她紧紧地抓着安听暖的胳膊,像个溺水者一样求救:“听暖,你救救我,我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我已经被安董开除了,明天一早整个行业都会知道,我抄袭的罪名一旦坐实,我就完了,再也没有哪个公司愿意聘请我了。听暖,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冷静点。”安听暖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幻之音:“我爸开除你也不光是为了安之素,他更多的是为了集团的利益,不想因为你影响刚刚回温的股市。他不是对你手下留情,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工作,而是你应该尽快找一个擅长此类案件的律师帮你打赢官司。
以我对安之素的了解,她不会同意和解的,最多同意不把安氏集团一起告,但她肯定要告你。你不能让自己输了这场官司,不能被法律认证为抄袭者。”
杨兮听了这席话之后豁然开朗,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要找个厉害的律师跟安之素打官司,我不能被法律判定为抄袭者。我还有翻盘的机会,我不能自乱阵脚。”
杨兮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这就对了,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别再自己吓自己了,好吗?”安听暖见杨兮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杨兮一边搜索着自己的人脉一边被安听暖扶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走出了会议室。
安听暖送走了杨兮才又去了安博远的办公室,结果并没有在办公室里看到安博远,她马上拿出手机打给了安博远的司机,从司机那里得知安博远正在回家的路上。
安听暖挂了电话,目光落在安博远办公室的酒柜上,那里面放着一排安博远收藏的好酒,她沉思了好一会之后走过去,从里面随便拿出了一瓶酒,用开瓶器打开,之后就拿着这瓶酒离开了。
安听暖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安氏集团,却没有回安家,而是驱使着车子开向了萧睿住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安听暖熄了火,她看向车窗外的别墅,别墅里一片漆黑,萧睿显然已经睡着了。
安听暖打开了酒塞,深呼吸,仰头,将瓶嘴塞进了自己嘴里,咕噜咕噜的往自己喉咙里灌酒。酒瓶里的红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半瓶酒下肚她才停了下来。
胃部因为突然灌了酒而抽搐了几下,安听暖忍着不舒服,又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推开车门下车,将没有喝完的半瓶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脚步虚浮的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她在门口输入了密码,等大门开启后就走了进去,走过前面的一条车道之后就到了别墅的内门,她再次输入密码进去,也没有开灯,就摸黑朝里面走。
楼上主卧。
萧睿正睡的熟,朦朦胧胧的就听到了楼下有打翻什么东西的声响,萧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隐约还听到了佣人着急的喊着“安小姐你怎么了”的声音。
萧睿听到佣人喊“安小姐”就知道是安听暖来了,他立刻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又快步从楼上下来,一下来就看到佣人正费力的想把安听暖从地上扶起来。
“听暖。”萧睿几个箭步走上前,伸手就把安听暖从地上拉了起来,安听暖闷哼了一声,似是被牵扯到了什么伤口。
萧睿这才注意到她小臂被刮出了一道伤口,伤口不深,但看着恐怖,血迹延伸到了她的手掌,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萧睿目光冷沉的看向佣人。
佣人忙道:“我听到动静就出来了,看到安小姐倒在了地上,她喝醉了,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碰倒了花瓶,被花瓶给刮伤了。”
萧睿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一把打横将安听暖抱起来,吩咐佣人:“把医药箱送到房间来。”
佣人忙不迭的就去拿医药箱了。
萧睿把安听暖抱到了主卧,将她放到了沙发上,安听暖醉醺醺的,眼神都有点迷离,嘴里喊着:“睿哥,睿哥。”
“我在呢。”萧睿心疼的很。xdw8
安听暖忽然哭着扑进了他怀里:“睿哥,我好难过。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姐姐,可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要破坏你向我求婚,我是她妹妹,她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跟我求婚了,她为什么不能让我幸福?呜呜呜……”
萧睿这才知道她为什么喝酒,看到安听暖因为求婚被打断伤心成这样,萧睿也心疼的不行,他拍着她安抚:“别哭了,不要紧,求婚被破坏了不要紧,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羡慕都羡慕不来。”
安听暖像是听不到萧睿的话,只一味的借着酒劲诉苦:“从小到大爸爸都偏心她,不管她怎么伤爸爸的心,爸爸还是疼爱她。我那么努力的讨好他,也得不到他的疼爱。我就是替杨兮求了个情他都大发雷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到底要我怎么做爸爸才会多疼爱我一点?我不求和姐姐一样,只求爸爸对我公平一点,就一点点,有这么难吗?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这是安听暖第一次在萧睿面前失态,第一次听说出自己心里承受的委屈,萧睿既震惊又意外,然而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善良的未婚妻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若不是因为喝了酒,她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话,不会让自己知道她受了委屈。
她从来都是如此,在安家过的小心翼翼,讨好爸爸,讨好姐姐,委曲求全,却总得不到想要的关心和疼爱,得不到爸爸的公平对待。
萧睿真是心疼极了,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佣人进来送医药箱,也不敢多留,更不敢多听,放下医药箱就知趣的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听暖,乖,我们先包扎伤口好吗?”萧睿哄着安听暖先从他怀里出来。
安听暖一直垂着头,她没什么力气,萧睿轻轻地就能推开她,让她靠着沙发背坐着。
萧睿拿出酒精棉、碘酒和消炎膏开始给安听暖处理伤口。
安听暖疼的又哭了:“睿哥,疼,我疼。”
“听暖乖,坚强一点,很快就好了。”萧睿忍着心疼,加快速度给她上了药膏,然后缠上了一层纱布,再用绷带将其固定,他没什么经验,折腾了一会总算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