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亨出征之后,诸葛扇便无事可做了。
借着她“扇公公”的身份,出入宫中比以往还方便了不少。
陈骊珠生了孩子之后,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孩子身上,也无暇与诸葛扇一同玩乐了。
诸葛扇百般无聊,突然想学点医术,这样就可以继续巴结赵翊亨了。
济世馆中。
大师姐,您教教我医术吧。
你怎么突然想学医术了?
我就是觉得懂医术,真是个好本事。这样珠儿和小靖泽生了点小病,我就不用再大老远的跑来找你,或者求太医院那群小气鬼了。
我怎么不信呐。你要是为了珠儿,你为什么早不想学呢?
我以前没这觉悟啊。其实,是我前不久帮皇上治了点小病,我感觉他挺高兴的。我才发现,懂医术挺笼络人的。
陈朔笑了笑,说道:我发现,你最近提起皇上的时候,他的口碑好了许多。
以前,我是对他有点偏见。现在是客观公正地看待他。
不过,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你不识字啊,那你学起来会很有难度。
大师姐,您就口头告诉我,我能记得住。识字的事,我慢慢来。
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有好学的一天。就像我没想到珠儿会爱上读史书一样。
一个月后,赵翊亨回朝。
本来正在骊宫里摆弄药材的诸葛扇,听闻赵翊亨回宫之后,急忙地就往紫宸殿赶去。
陛下好像又受伤了。小豆子的话回荡在诸葛扇耳边。
皇上!
诸葛扇跑进紫宸殿,看见太医院的一群人围在床边。
听见诸葛扇呼唤的赵翊亨给太医们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给诸葛扇让出一条道。
他的白色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一位年轻的太医正要将他的里衣褪下,为他上药。
我来吧。诸葛扇跪在床边,轻轻地将他的里衣褪下,这才看到伤口上绑着的绷带已浸透了鲜血。
她轻轻地解开绷带,可是那绷带已经粘结着伤口,撕扯间,那种疼痛还是让赵翊亨痛呼出了声。
对不起。诸葛扇语音颤抖,手也在颤抖。
没事儿。赵翊亨安慰道。
直到将整个绷带取下,看到那狰狞的伤口,诸葛扇的泪水猛地落下。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幼时同她一起乞讨的一个小男孩,有一次他们被抓了包,他一个人顶了罪,被人用鞭子打的血肉模糊。而她只能守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气息渐无。
诸葛扇的胸口突然绞痛,眼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他轻轻地说道:朕还没死呢,干嘛哭得像死了人一样。
你不要死。诸葛扇哀求着,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更紧。
赵翊亨的黑眸深处,闪过一抹,从未出现过的眸光。
你这么担心我吗?他注视着泪眼婆娑的她。
她用力的点头,丝毫不隐瞒,对他的担忧。
陛下,还是先让微臣为您上药吧。太医急切地说道。
赵翊亨“嗯”了一声。
诸葛扇拿着毛巾,为赵翊亨拭去他额角因为疼痛而渗出的冷汗。
赵翊亨的伤被重新上药,上了绷带。
太医院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赵翊亨和诸葛扇。
你还疼的厉害吗?诸葛扇泪眼朦胧地问道。
只有一点点疼了。
才怪,我看着都好痛好痛。
他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轻声说道:你在这陪我好不好?
诸葛扇重重地点点头。
你腿酸不酸?跪了这么久。
诸葛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脚已经麻木了,不过她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小人没事。
你坐床上来。
小人怎么敢坐皇上您的床。
朕允许你坐。
诸葛扇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被干爹看到了,他又该骂我以下犯上了。
栗淮安经常骂你?
没有,我知道干爹是为我好。要尊敬皇上,爱戴皇上,事事以皇上为重。
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诸葛扇不假思索地点头。
赵翊亨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他拍了拍床,说道:那朕让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应该照做。
诸葛扇这才安心地在床上坐下,说道:皇上您的床好软啊。
你想睡朕的床?
小的不敢。
你要是真想睡,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小人睡了您的床,那您睡哪啊,总不能让您睡椅子上吧。
赵翊亨叹了一声气,说道:真是不开窍啊。
嗯?皇上,您什么意思啊?小人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
嘿嘿,多谢皇上夸奖。小人一定再接再厉。
我困了,我先睡会。
皇上您就安心地睡吧,我在这守着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