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正德被抓的消息传到相府,宰相夫人立马晕了过去。
诸葛扇和陈骊珠则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不是她们做的,却又和她们的原计划一样。
知道这个计划的人除了他们俩和宫远扬,没有第四人了,可是楚卿卿现在却被人救走了。
到底会是谁呢,而且又再次装扮成诸葛扇和宫远扬来行事呢?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救出长孙正德。
陈骊珠和诸葛扇一起,再次进宫,不过这次长孙明德是知道的。
可是这次还未见到赵翊亨,便被栗淮安给拦住了。
可是陈骊珠和诸葛扇却秉着见不到人,誓不归还的态度,从中午等到了晚上,总算是见到赵翊亨本人了。
赵翊亨冷声道: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要不是父皇有口谕,今天入狱的人该是你!
皇兄,查都不查,就直接入狱,是在有悖于成立大理寺的初衷,何况正德他本就是大理寺的官员,怎么会知法犯法。
朕自然知道他不会,可是你会。但总要有人受过,那个人就他。
皇兄打算怎么处罚他?
斩!
陈骊珠和诸葛扇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未等陈骊珠开口,诸葛扇先跳了出来。
诸葛扇突然跪下,头抵在地上,颤抖着说道:皇上,一切与长孙大人无关,是小人做的。
你做的?赵翊亨认出来,她还是前几日陪陈骊珠一起过来的人。
是的,长孙大人根本不知晓此事。
你胡说什么呢?陈骊珠急切地说道,是我,都是我指使的。她只是一个丫鬟,敢做什么。
是我央求公主帮我的,要不然也不会请得动长孙大人,因为我与那楚卿卿本就是旧交。
皇兄,她胡说的,我凭什么会帮一个丫鬟做事呢。
别在朕面前秀主仆情深了,你们要么现在就回去,要么,你一个人回去。赵翊亨对着陈骊珠说道,接着又对诸葛扇说道:要么,我抓了你去陪长孙正德一起死!
既然皇上执意要一个人死,那民女愿意代长孙大人死。
诸葛扇,你凭什么代他死!你的命是我的,正德的命我自有办法来救。
皇妹好大口气,为兄更加好奇了,若是我执意要他死,你如何救得了!
就在陈骊珠准备掏出父皇生前给她的免死金牌之时,栗淮安却仓促地跑了进来。
赵翊亨不悦地说道:什么事?这个样子。
栗淮安颤抖着说道:启禀皇上,长孙宰相他,他殁了!
怎么回事?
奴才刚才见长孙宰相还跪在大殿前,便想过去劝他起来,可是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奴才伸手碰了碰宰相,他竟已没了气息。
什么?赵翊亨惊诧道,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陈骊珠差点要晕倒,好在诸葛扇眼疾手快,提前将其扶住。
待到陈骊珠回到相府,却是和长孙孝贤的尸体一起。
刚刚醒过来的宰相夫人又昏了过去,本来身体就孱弱的长孙俊德咳出了血,而长孙明德呆呆地跪在棺材前。
陈骊珠自知自己没脸再去宽慰长孙明德,也不敢跪在长孙孝贤的棺材前。
陈朔怕她过于心情郁结,便给她点了安眠的香,让她睡着了,自己则和诸葛扇一同坐在屋内的桌前陪着她。
诸葛扇也是一直没有回过神,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看着她木讷的样子,陈朔说道:要不你也先去睡吧。
其实都怪我,说不定是因为我去过狱中,也确实见过二公子,所以才被人拿了把柄。都怪我,我去替他死就好了,怎么还害了长孙宰相呢?
你不要乱想了,你也说了,是说不定。不是你的错。
但诸葛扇好似没有听到似的,还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眼泪嘀嗒着往下流。
认识了诸葛扇这么久,陈朔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揽着她的肩抱着她。
直到夜深之时,长孙明德才回神来,他想起陈骊珠,她只怕是比他还要愧疚呢,他怎能在这样地紧要时候,对她不闻不问呢。
他急忙跑到陈骊珠的房间,却发现,陈骊珠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而陈朔揽着诸葛扇在桌前趴着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进来,陈朔先醒过来,看见是长孙明德,很是欣慰,她本来还害怕长孙明德会因此迁怒于珠儿呢。
你们也去睡吧。
随后,陈朔便和诸葛扇一同离开了。
长孙明德轻轻地走到床边,他发现她的背后僵硬,呼吸不均匀,便知道她是在装睡。
他也没有拆穿她,只是坐在床边,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帮她盖了盖被子,说道:小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是这世上最善良、最仗义的公主啊!是我的公主啊!如果说你有什么错,便是错在嫁给这个没有能力保你年岁无忧的我。
陈骊珠的肩头开始颤抖,她转过身来抱住了长孙明德的腰,脑袋抵在他的腰间。他能感受到她的热泪浸湿了他的衣衫。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家人。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说道:那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保护他们和你都是我的责任。
陈骊珠撑着身子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当然是我的责任,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
长孙明德将她抱入怀中,空落落的心好似被一下子填满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直到此刻,他终于哭出来了。
他是家中长子,父亲出了事,他理应承担起家中的所有重担。母亲、弟弟、妻子还有相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他都要安排好,照料好。可是他也是第一次,被迫做这一家之主啊!
可是,即便是再么不幸,还好有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