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画面一转。
血海不见了。
留下的是一阵雪白。
宛如身处在一个全是白色遍布的世界一般。
沐玖晴紧紧的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不断的变化着自己的视线。
但刚才所见的薄祁言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从哪个方向走动,都看不见一个人。
站在原地等了好久,最终沐玖晴还是只能够认准一个方向,朝着前面慢慢前行。
“啊!”
走着走着,入耳的是一道女声。
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循声而去。
沐玖晴穿过一道厚重的大门,入眼便是一堆医疗器械。
像手术室,可又与手术室有很大的区别。
比如,没有高倍数的灯。
没有很多精密的仪器。
但都有同样东西,那就是床。
矮矮窄窄的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因为头发散乱,所以将一张脸完完全全的遮住。
使得沐玖晴根本看不见床上躺着的女人是谁。
还没等沐玖晴走上前,就见好几个医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进来。
有男有女,但女性居多。
未曾多想。
就听见床上躺着的女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医生,孩子,一定要健康的活下来。”
“放心,我们会让孩子健康的来到人世的。”
“嗯,啊!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卓小姐,保持力气,别大声喊,你要把力气用在下面。”
医生的声音听上去很急切。
嗓门也极大。
但床上的女人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依旧是在大声喊叫。
也是,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在如此剧烈疼痛中还能够将人家的话给听进去。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再一次的喊出来。
沐玖晴作为旁观者都能够从这叫喊中听得头披发麻。
“卓小姐,你现在应该节省点力气,把力气用在下面。你的宫口张开程度不够,继续这样下去,会让孩子窒息的。”
医生显然已经是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
片刻的急切之后,医生再一次的恢复冷静。
便开始不断的指引着躺在床上正在生产的女人该如何发力。
好在床上的人渐渐的也在疼痛中恢复神智。
慢慢的将医生的话给听进去。
配合着医生发力。
“唔,疼!祁言,我好疼!”
随着声音的出来,沐玖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未来得及深究,沐玖晴就感觉自己竟然和床上的女人的感官融合了。
女人的疼,她全部都感觉得到。
好疼!
宛若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她也发声大喊。
但医生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
思绪该是渐渐混乱。
沐玖晴疼得恍惚。
不知今夕是何夕。
“快,孕妇大出血,快,准备手术……”
正当沐玖晴晕乎晕乎的时候,突然听到医生的大喊。
沐玖晴想要动动手,奈何就像是被人失了法术一般。
完全动弹不得。
只能够虚弱的承受。
耳边各种声音都有,就是没有孩子的哭声。
她现在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担忧。
担心孩子真的胎死腹中。
画面一转。
竟然是一个雨夜。
这个雨夜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在沐玖晴的脑海里面浮现。
所以沐玖晴尽会在如此雨夜,感受到一股熟悉之感。
一阵冲天的灯光咻得将沐玖晴整个人给围住。
等沐玖晴再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一辆车里。
脑子里面全是一个念头。
那就是赢了这场比赛,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遍一遍的加深。
想也没想,沐玖晴直接踩下油门,不管不顾朝前冲去……
火光,雨光,两光交相辉映。
令人震撼的同时又让人心疼。
注定是一场悲剧。
“不,不要,祁言,救救我……”
薄祁言坐在床边,一直紧紧握着沐玖晴的手。
然而沐玖晴却是一直不断挣扎,叫喊着。
“我在,玖晴。”
注视沐玖晴半响,最终薄祁言只能够将自己的唇印在沐玖晴的额角上。
“玖晴,我一直都在……”
沐玖晴恢复记忆,不仅仅是对沐玖晴的一种考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考验。
过往的种种,若是不回忆,自然没什么。
但是一旦往事重提,注定有些悲剧会再次上演。
一向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薄祁言,还是第一次想要终止正在进行的一切。
和衣躺在沐玖晴的身边,薄祁言伸手将浑身冰冷的沐玖晴抱在怀里面。
一夜无眠。
秦子浩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酒。
反正面前摆了一堆酒瓶子。
原本以为一醉解千愁,奈何越喝这酒,脑子里面却是越发的清醒。
呵!
果然啊,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远霖,以前还不觉得你混蛋,现在看来,你是真混蛋。”
秦子浩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随及手拿着酒瓶子,在沐远霖的墓碑上敲敲打打。
“你干嘛要半夜去赛车?还喝酒赛车,呵!”秦子浩嘲讽一笑,“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厉害到害了自己不说,还将人家也给祸害了。”
说着说着,秦子浩似乎是累了。
靠在沐远霖冰冷的墓碑上,眼神朦胧。
往日的事情就像是潮水倒灌一般,毫不停歇的朝着秦子浩蜂拥而来。
有兄弟的友恭,母慈子孝,成绩渺然……
自然更是少不了和沐玖晴在一起的时间。
笑话啊!
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
老天就像是要跟每一个人都开玩笑一般。
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
将每个人都画地为牢。
将每一个人都玩弄掌中。
沐远霖啊沐远霖,你总说我们两个是最好的兄弟,但为什么我却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将你给区分出来。
这他妈还是好兄弟吗?
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被风一吹,格外寒冷。
“远霖,我发现我错得太离谱了,典型的就是一个罪人,欺压一个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我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将一个女人逼到险境。呵呵呵,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混蛋?”
当沐夫人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瞬间,秦子浩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