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中午在母亲这里用过了午饭,才回的自己院子,一边写了信让寒雪去顾府问问江篱的情况,一边又问醉冬写给四哥的信有没有送出去。
醉冬笑了,“姑娘放心吧,事关四公子,奴婢放在第一位。”
谢元娘叹气,“四哥生气了,这些日子忙着陪顾老夫人,我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希望这封信能让他高兴。”
“四公子疼姑娘,看到姑娘的信怎么能不高兴,不论姑娘做什么,都会支持姑娘。”
下人们看的明白,谢元娘也笑了,不过说起来四哥真的很疼她,前世是,今生亦是如此。
午响,谢元娘眯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之后听到寒雪说话的声音,这才起来,“江姑娘那边怎么样?”
听到主子的声音,寒雪才从外面走进来,“听说江姑娘病了,早上就请了太医,奴婢也没有见到人,是在门房那里打听到的。”
谢元娘晗首,“冬日里冷,最容易得风寒,明日要去谢府,一会儿让你姐姐备点礼品送过去。”
寒雪应声退了下去。
谢元娘又打了个哈欠,迷糊的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烛火也点着,听着外面没有风声,她裹紧身上的被子推开窗,果然是下雪了。
听到动静,令梅三人才进来。
“姑娘才睡醒,怎么能吹冷风。”醉冬少不得又责怪几句。
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谢元娘只笑也不说话,问了令梅现在什么时辰,一听过了晚饭的时辰,惊呀的问怎么不叫醒她。
“夫人身边的怀莲姐姐过来,看到姑娘还在睡,便不让奴婢们叫醒姑娘,说过来时夫人就交代过,天冷又黑了,不让姑娘折腾,姑娘的饭菜在小厨房温着呢。”令梅笑道,“夫人待姑娘真好,哪像以前....”
方知说错话了,令梅闭嘴了。
谢元娘到不在意,“今天有些累,中午吃的多,现在还不觉得饿,晚上你们吃吧,我就先睡了,明日要去谢府,把我这阵子给鸣哥准备出来的东西带好,明日直接给鸣哥,还有玉姐的。”
“姑娘放心吧,这些事我们都记着呢,不过姑娘真的不要吃点吗?我们已经用过晚饭了。”醉冬问。
“我不饿,你们也早些歇了吧。”谢元娘没让三人再忙着她,赶了三人出去,这才钻到床上去。
此时顾府那边,江篱的热终于退了,人却没有什么精神,江氏看着只动了的半碗粥,劝道,“再吃点吧,不多吃点,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姑姑,我真吃不下了,已经饱了。”江篱撒着娇,“让姑姑担心了,天色也不早了,姑姑早些歇着吧。”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江氏将碗递给身边的丫头,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现在还出虚汗,病了一场,要调养些日子,身体才能恢复过来。”
想到原本定在三日后要回西北的侄女,江底犹豫了。
她想留侄女养好身子,可是....
江氏犹豫的时候,江篱笑道,“只是染了风寒,也是我昨晚贪黑看书,没注意到。”
“不过,姑姑,我约了元娘去湖边,今日没有过去,我让腊梅去湖边找元娘,腊梅说看到有男子从元娘的马车上下来,也不敢上前,便回来了。也不知道元娘那边有没有生气,姑姑明日帮我给元娘送个信吧。”江篱不看姑姑的眼睛,“姑姑,可以吗?”
江氏看着侄女,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暗暗叹了口气。
“你呀你,日后可不许这要,女子要珍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江氏笑着应下,又叮嘱她一番,一直等到人睡了,这才起身离开。
外面,江氏还在交代江篱身边的丫头照顾的仔细些,声音越来越远,慢慢的听不到了。
江篱的眼睛才睁开,哪有一点睡意。
明明已经病了,姑姑却也没有留她,难道真的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吗?
手不知不觉的抓紧了身下的褥子,慢慢的闭上眼睛,纵然她要离开,又得不到,可也不能谢元娘就这么容易的得到。
江氏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个人坐下来发呆。
她没想到侄女还没有死心,甚至明知道这样做有失身份,还要和她这般说,不得不说,江氏彻底的失望了。
“夫人,您也照顾表姑娘一整天,早些休息吧。”
“歇了吧。”江氏到没有说旁的。
终究,江氏并没有把这事传出去,甚至第二天也没有让人去谢府送信,江篱听到这些的时候,沉默了。
“姑娘,夫人许是担心姑娘的病,才没有心情去做这些。”
江篱不语,外面却有小丫头闯了进来,“姑娘,出事了,腊梅被二爷身边的江总管给打了。”
“什么?”江篱猛的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腊梅和梅丽是江篱身边的大丫头,也是江家送来的,这些年一直呆在江篱的身边,在府里那也是走到哪都被人叫声姐姐的,如今就被江总管打了,岂不是打江篱的脸。
“是腊梅姐姐冲到竹笙居那边找二爷,说看到孔姑娘与别的男子在马车上私会,二爷便让江总管打腊梅姐姐的板子,还将府里的下人都叫了去观看。”小丫头说不下去了。
江篱的手指抠进了肉里,“接着说。”
“腊梅姐姐已经被抬回箱房了。”
也就是这一切根本就来不急阻拦,已经完事了。
“姑娘,二爷一向不许外人进竹笙居,定是因为这腊梅坏了这个规矩才动的怒。”梅丽想劝姑娘不要多想,却又怕说出来,反而引得姑娘伤心。
“给我换衣服,我去小叔叔那边认错。”江篱坚定道。
梅丽没有再劝,叫小丫头去打水,服侍着姑娘穿戴好,又将斗篷紧紧的裹在主子身上,主仆二人这才出门。
江篱并没有直接进竹笙居,而是站在了竹笙居的门口,寒风吹过,纤弱的身影让人怜惜。
人站在院门口处时,江义就已经知道,也回禀给了二爷,二爷却不言不言,江义也不敢私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