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蹙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祁嵘瑾揉着周慧的眉心:“喝粥。”
精致的莲纹水晶小碗,里面是浓稠的粥。
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闻上去就很有食欲。
周慧喝了一口:“核-桃?”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你觉得我笨?”
祁嵘瑾怔住。
他思维敏捷反应很快,却被周慧冷不丁的不善给问住。
眨眼。
眼睛里泛出一丝困惑。
周慧将喝空的碗往祁嵘瑾手里一塞。
“核-桃是专门补脑的,你给我喝核-桃熬的粥,不就是提醒我笨,需要补脑?”周慧不虞的瞪着祁嵘瑾。
她轮廓优美的下巴微微抬高,微微凌乱的发丝随意而顺滑的随着她的举动摇曳;漆黑而稳重的眸子闪烁着挑衅又傲气的光芒,眉毛微微上挑,整个表情都透出几分傲慢和不虞。
这样的周慧,褪去理智和稳重,带着几分极少出现的骄纵和傲气。
祁嵘瑾眸色微黯,心里涌出几分强烈的愉悦和满足。
周慧从小被教育的稳重从容,这种骄纵和恣意的神采,也就在他面前才会显露几分。
这一点,就连周伯父都比不上。
祁嵘瑾眼角微弯,有笑意从眸底流溢出来,阳光拂过他的眉眼,给他渡一层温柔的光晕。有微风透过玻璃窗拂过他的发,漆黑的发随着风轻微的起伏着,心也随之荡漾。
周慧眼神微微闪了闪,很快把脸扭到一边去,低声嘟囔:“不许用美色糊弄,我都记着呢?你嫌弃我笨。”语气中带着几分气弱和心虚,耳朵也染上层层叠叠的绯红。
啊,这个人越来越好看了。
只要他一个眼神,就会忍不住百依百顺。
不行。
必须得坚持住。
周.被美色晕了头的颜值狗.慧被老公的盛世美颜迷的无法直视后,再一次悄悄捏紧拳头徒劳的警告自己。转过头却直接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了过去。
那么好看,先亲亲,再说其他吧!
周慧默默的想,很快迷失在气息融合的亲昵中。
这个人就好像她的药。
只要站在那里,她不仅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还没有办法控制身体涌出的本能的反应。
浑身好像发烧一样的透出微红。
周慧的眼睛带出几分迷*离和潋滟。
卧室的空气调控机无声的运转着,将奢靡的气息吹散,带来清新的空气。
安先生五官很好看,不是那种惊艳刺眼的感觉,而是属于越看越觉得顺眼的耐看型,眉宇间带着天然的柔和亲切,哪怕失血过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当他睁开眼睛,对着人微微一笑的时候,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扑面而来,简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出来。
叶千身上也有这种感觉。
周慧和叶千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轻易就褪去心结和烦躁,变得轻松起来。安先生就好像是叶千的加强版,或者是安先生才是正版,叶千只是有待提高的测试版。
弄清楚环境和自己现在的身份之后,安先生就安心的阖眼休息,情绪异常平稳。
下午周慧陪着周松过来探病,安先生半躺在榻上,给周父号脉。
“先生早年中毒,伤了身子骨,又损寿元,还容易精神不济。最好不要太过累心费神,安心静养为佳。没什么药到病除的方子,目前调养即可,多锻炼身体,注意养生,长寿不在话下。”
父女同时震惊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虚弱含笑的安先生。
他身上缠着的绷带透过睡衣隐隐露出来,苍白的脸色一看就不健康。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必须全神贯注的倾听才能听清楚。
但是这微弱的话语传到两个人耳朵里,却鼓荡着耳膜,好像黄钟大吕反复敲响。
周慧震惊的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家庭医生从来没有查出来过,只觉得周父的身子骨虚弱,没有其他毛病。可是安先生却一口咬定周父是曾经中过毒伤了身子。
周松却对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
听安先生说他中毒,震惊的瞪大眼睛,恢复之后就露出笑容:“先生是说笑话吧,我怎么可能中过毒?”又不是在拍武侠剧。
对于很多人来说,中毒这两个字,只出现在书上和电视里,距离真正的生活十分遥远。
周松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家而已,甚至不是创一代,而是继承祖产的富二代,平庸无奇没什么特长,唯一的优点就是谨慎,缺点是优柔寡断太重情义。
和中毒那种玄奇的事儿,根本扯不上关系。
安先生含笑看看周父,又瞅瞅无端震惊的周慧,虚弱的微笑:“是不是开玩笑,令媛心里有数。想来令媛是担心先生忧心,所以隐瞒了这件事,被我揭穿,是我的过错。”
周松震惊的扭头,看身边的女儿。
周慧抿紧双唇冷静的打量安先生,似乎在评估他是真的检查出来的,还是事先就知道情况,或者是凭借神棍的本领算出来的。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个人除了是周家聘请的中医外,还有一重身份是叶千的神棍师父。
“安生是号脉发现的?”她觉得自己对中医的神奇毫无所知。
“没错。”安先生点头。
两个人的对话间接证明了安先生说的全都是实话。
周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真的中过毒?
女儿知道?
瞒着她?
看看安先生又看看周慧,周松的脸逐渐沉下来。
他急促的喘着气,胸腔里好像有一股火气在乱窜,又好像揣着一个兔子在不停蹦跶,脑子嗡嗡的,脸上也带出焦躁和阴沉。
周慧直勾勾盯着安先生:“那怎么保养?”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希冀,还有无端的坚定。
如果能不损寿元,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多么费心,都要尽量争取。
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失去父亲。
周松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而不是一味责备女儿的隐瞒。
总归,女儿对他肯定是没有半分恶意的。
可是下手害他的人,是谁?
揭开表面那层名为‘和睦’的轻纱,露出真正的表里,周松的观念在段段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