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脊梁直接被敲塌,土狼凄厉的惨叫着,拖着萎靡的下半身艰难的向后退,王原没犹豫,伸手又是一棍。
打的那土狼直接倒地张着嘴嘶吼恐吓,姜菲菲上去一脚踹了上去,直接把那土狼踹进了门洞,沿途留下了一连串可疑的黄色水珠。
姜菲菲嫌弃的又补了一脚,直接让那土狼从哪来回哪去了。
看着木门上留下带血的土黄色狼毛,她心里竟然莫名一松,被踹出去的土狼打停了狼群继续刨坑的行为,门外的狼群呜呜的低声叫着,好像在小声商量着。
姜菲菲唯恐它们再攻,狼群一退,她就立马把裹着死狼的棉被塞进了门洞。
心里盼着赶紧天亮,赶紧天亮!
可在天亮前来的是又一波猛攻。
木门被撞裂了一角,堵在门洞的棉被也被撕破飘出了棉絮。
这样不行,一旦棉被被撕烂,等外面的土狼钻进来,一条两条他们能对付,三条四条,五条六条呢!
姜菲菲忍不住又去抱了枕头过来,门外的破帛声越来越响,棉絮透过门缝飘了进来,姜菲菲能摸到自己手下的棉被在一点点被扯出去,一点点变薄。
敲着偶尔钻进来的狼爪,姜菲菲听见王原问:“屋里有火柴吗?”
姜菲菲一愣然后猛的点头,“有打火机。”
“去拿过来!”
她转头想问,却又一次看见了那双又冷又亮的眼眸,口中的疑问瞬间咽了回去,迅速起身跑去拿了过来。
王原一边扛着身后的撞击,一边不知道从哪摸了根烟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火机,点了,深吸一口。
虽然吸烟的动作很帅,但姜菲菲还是很想问一句,你让我拿打火机就是为了吸烟耍帅?
刚想张嘴,就看见王原一手掐着烟,一手护着打火机弯腰凑到了棉被旁。
带着幽兰的火苗直接舔上了灰色被罩,然后迅速沿着被面烧了出去。
这是个办法,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是木门!沾火就着,门要是烧了,咱们怎么办?
她刚想跳起来去踩,就被王原拦住了,“信我,你先转过去。”
眼神不复憨厚,可却坚定的让人毋庸置疑。
姜菲菲下意识的转了身,然后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刚想问从哪来的水,余光就看见王原背对着她,双腿岔开,一手抵门,一手扶着……
在心里骂了句脏,姜菲菲立马脸红回头。
等水声消失,王原让她回头的时候,姜菲菲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你真恶心。
不过这招虽然恶心,但却很有用,被面上的火苗直接被浇灭,火苗被那什么压进棉絮,棉絮易燃,直接从里面烧了过去。
隔着木门,外面的被面上冒起了火苗,动物对火的恐惧是天生的,狼这种生物尤其是,渐起的火苗不但让它们停止刨坑,还让它们远远的退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耗光了屋里剩下的两床棉被后,天光终于穿破黎明照了进来。
门外的狼群不舍的徘徊了一会儿,在一声长鸣中离开了。
姜菲菲绷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脸上的表情松懈,不由转头对着王原笑了笑。
破晓晨光熹微,淡淡的暖光沿着姜菲菲柔和的侧脸镀了一层金光,王原看着,也不由跟着弯了弯嘴角。
姜菲菲却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逆着光,那双眼睛亮的好像在放光。
被闪了一下,她忍不住偏头,从光晕中醒过来,鼻间也闻到一直被忽略的某种特殊气味,想到这招,姜菲菲下意识的离门远一点,脸上忍不住笑,回头臭了王原一句:“你这跟自来水一样,说来就来哈!”三床被子,一次肯定是不够的,说完姜菲菲就拍拍身上的土,跑去把姜冯冯抱着火炕。
留下靠着门的王原黑了脸。
虽然熬了一夜很累,很想上床睡一觉,但姜菲菲知道,这会儿不能睡。
因为谁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狼群还会不会来。
要不要走?这个问题在姜菲菲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pass掉了,她不知道从这到最近有人烟的地方有多远,如果能在天黑前走到还好,但如果天黑前走不到呢,狼的嗅觉比狗要灵敏的多,与其在荒郊野外,迎面碰上一群饥肠辘辘的恶狼,还不如守着这间小土屋。
王原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是姜菲菲,他对这周围的地形很熟,这属于嵩山很偏的一条支脉,解放以前是猎场,解放后被政府圈起来养林护林,没有大路,别说游客了,近几年连仅有的几户山民也被迁了出去。
连这土屋是给夏天巡山防火的守山人避雨的。
走不出去,那就要想办法巩固一下他们暂住的“堡垒”,不求它有多高的攻击力,最起码夜半狼袭的时候,不至于连体内的肥水都贡献出去,所以,他们决定,对土屋大改造。
当然,操持体力活之前,要先给王原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止血贴都被血沾的粘糊糊,姜菲菲一边小心的往下撕,一边找话题试图转移一下王原的注意力,伤口都裂开了,血糊糊的泛着黑,姜菲菲手上撕着,头皮不自觉的开始发麻,嘴里麻木的吧啦吧啦不知道说着什么。
看着都替他疼。
偏偏王原自己还没感觉,听到她说小学去游泳班学游泳喝了小半个学期洗澡水还笑,震的胸口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