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见到容隐,顿时大惊失色,瞪着哭肿的杏眼,惊讶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容隐闻声,微微抬眼,望见了满脸泪痕的花似玉,他戏谑道:“哟,原来是花大婶,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容隐一开口便称呼花似玉为“花大婶”,这让男扮女装的子书闻听得一头雾水。
容隐似笑非笑的瞟了子书闻一眼,讥诮道:“师弟,师兄早就提点过你,这花似玉不对劲,没想到你执迷不悟,如今还想与她行鱼水之欢?”
子书闻眉间微皱,容隐确实询问过他是否觉得花似玉不对劲,可他当时并未往心里去。
子书闻看了看身侧的花似玉,她像做贼心虚一样,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容隐。
容隐讥讽一笑,把目光落在了花似玉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他轻捏着花似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
“你说你的这张脸,到底骗了多少男人?竟然连我的师弟,都醉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啧啧啧……”
子书闻越听越莫名其妙,容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花似玉这张绝世容颜是假的?
容隐说话拖拖拉拉,扰得子书闻有些不耐,“容隐,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花似玉一把拉住了子书闻的衣袖,红着眼眶,哭道:“子书公子,我……我之后再和你解释,我今天来,是求你救山傲的,我……我给你跪下了!”
“扑通!”一声,花似玉跪在了子书闻的面前,不停地磕头求他,“子书公子,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山傲啊!”
子书闻被花似玉给整糊涂了,苏山傲在她心里这般重要,居然能为了苏山傲在自己面前下跪哀求?!
花似玉哭得我见犹怜,而容隐丝毫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反而讥讽笑道:“师弟,师兄劝你还是不要傻乎乎地帮她了,因为,苏山傲是她的儿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花似玉的心“咯噔”一下,看来,她的秘密是瞒不住了,如果让子书闻发现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垂涎美貌的他肯定不会出手帮自己的。
想到这里,花似玉哭得越来越凶,如果子书闻不肯帮她,那想要劫狱救走苏山傲,注定是希望渺茫。
“什么?!”子书闻一脸诧异,苏山傲的年纪明明与花似玉相仿,他们怎么可能是母子?
“师弟,你有所不知,花似玉服用了还童丹,所以容貌维持在二十多岁的模样,其实,她骨子里已经是一个可以当你娘的大婶!”容隐像看笑话一样蔑视着花似玉,望着她这副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竟有些畅快。
容隐并不理会子书闻的惊讶和花似玉的窘迫,继续说:“半年前,我与堂兄相聚,花似玉遇见了我,浪荡成性的她竟然妄想勾引我,幸好我的堂兄私下提醒了我,所以才没有被她的美**惑。”
语落,容隐拍了拍子书闻的肩膀,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唉,师弟,若你不信师兄的话,可以去问问她的心腹容卫,她的心腹,便是我的堂兄。花似玉用一副假皮囊来欺骗你,你还想帮她么?”
子书闻沉着脸,面染怒色,花似玉没有狡辩,只是默默抽泣,看来,容隐说的都是真的。
“花似玉,容隐说的可都是真的?!”
花似玉轻咬朱唇,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望着子书闻,抱着他的大腿哭道:“子书公子,我求求你再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我救出山傲,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滚!”子书闻奋力抬腿,甩开了花似玉。他竟然和一个可以当他娘的女人痴缠了几次,一想到这里,他便浑身恶心。
“花似玉,你还有什么资格舔着脸来求我救你?!我现在一想到和你做的那些事,就全身恶心,你赶紧滚!”
子书闻言语间的嫌恶,令花似玉心中不服,她不愿吞声忍气,反驳道:“子书闻,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我们之间你情我愿,是你自己见色眼开,自愿和我上床,现在又什么资格说我恶心?!”
“你!”子书闻被花似玉怼得语塞,只能对着花似玉干瞪眼。至少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替花似玉做任何事。
花似玉狠狠瞪着容隐,都怪这个臭男人当面揭发她的秘密,让子书闻对她心生厌恶,如此一来,子书闻肯定不会再出手帮她了。
“咻!”花似玉出掌袭向了容隐,一双媚眸里泛着狠戾,“好,既然不帮我,那你们就一起共赴黄泉吧!”
花似玉掌风凌厉,势必要把眼前的两个人打死。无奈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容隐出手,子书闻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花似玉的一掌。
子书闻指尖夹着一根银针,他拂手一挥,银针精准无误地刺中了花似玉的手腕。
花似玉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巨疼,瞬间散了集中于掌心的内力,子书闻趁机一掌击中了花似玉的胸口。
花似玉连连后退,嘴里呕出了一口黑血,她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扶胸口,不停地咳嗽。
容隐缓缓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嘴角一扯,露出了一抹轻蔑讥笑。
他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瓷瓶,轻轻打开瓶塞,捏住了花似玉的嘴,讥讽说:“花似玉,让我师弟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真容吧。”
说罢,容隐便把瓷瓶凑到了花似玉嘴边,正要逼她喝下瓷瓶里的药水。
突然,“砰!”地一声,屋顶上的瓦砖掉落在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入了卧房里。
独孤少白方才守在屋顶上,把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入了他的耳中。眼前这个模样清纯、与男人一样高的“女子”,就是子书闻的伪装。
而子书闻,多半就是那个易容成自己模样、企图非礼江芝桃的淫贼!
独孤少白拂手打落了容隐手里的药瓶,容隐旋身躲开了独孤少白掌风。
容隐和子书闻面面相觑,眼前从天而降的男人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容貌,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独孤少白赤手空拳与二人交手,几招之后,他与俩人打了个平手,“咻!”地一声,独孤少白抽出了腰间的青云剑。
剑气划过之处,掀起了一道罡风,逼得子书闻和容隐后退数步,子书闻见到了独孤少白手里的青云剑,暗叫不妙。
“快撤!”
眼前这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竟然是独孤少白!子书闻没把握能联手容隐打赢他,如今只好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独孤少白哪里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扔出了青云剑,双手运气,无形的内力仿佛一道轻风,把青云剑腾空运起,刺向了子书闻的脸,势必要卸掉他脸上的伪装。
子书闻连连后退,手里洒出了一把黑色毒粉。黑毒粉散开,形成了一团浓黑色的刺鼻烟雾,遮住了独孤少白的视线。
独孤少白猛地止住了脚,不再往前追去,他连忙抬手遮面,防止毒粉进入口鼻。
待黑雾散开后,整间卧房里早已不见了容隐和子书闻的身影,一侧的窗子大开,他们趁着黑毒粉散开之际,破窗而逃。
独孤少白微微垂眸,看见了地上掉落着的青云剑和一张人皮面具,青云剑和人皮面具上还沾着些许血迹。
看来,青云剑挑开子书闻脸上的人皮面具时,还划伤了他的脸。
独孤少白拾起青云剑,回过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花似玉。在她身边,掉落了一个黑色瓷瓶,里面流出了一些黑色药水。
独孤少白拿起黑色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知这里面的药水到底是何物。不过,花似玉唇角干净,应当没有喝下这些药水。
独孤少白收好药瓶,他扶起了花似玉的身子,把她扛在肩上,轻点脚尖,施展轻功飞身离开了卧房。
子书闻和容隐跑到了春晚楼附近的树林里,“嘶——”子书闻扯着嘴角,吃疼地摸了摸右脸上的一道小伤口。
这道伤口,是被独孤少白的青云剑所致,伤口溢出了些许血迹,惹得子书闻气急败坏。
“他娘的独孤少白!本公子发誓,这辈子与他势不两立!”
子书闻怒目圆瞪,独孤少白已经第二次伤了他的脸。他的这张俊脸,任谁都动不得!
容隐瞟了子书闻一眼,堂堂男子汉,为了不足挂齿的小伤就大发雷霆,他也就只有这点儿出息了。
容隐嗤之以鼻,打趣道:“师弟,放心吧,任你的脸上有道伤疤,也是我们几个师兄弟里最英俊的。”
“你闭嘴!”子书闻心里烦躁得很,哪里能隐忍容隐的取笑,“伤口不在你的脸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子书闻白了容隐一眼,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和一个小药瓶。对着镜子,指尖轻柔地给伤口涂着药。
容隐双手抱在胸前,悠闲地背靠着一棵大树,道:“师弟,想必护国山庄的人已经盯上你了,这段时日,你可得收敛一些,别再四处沾花惹草,省得被教主惩罚。”
子书闻收好了手里的药瓶和镜子,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我不会给教主惹麻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