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黄大夫后,赵老爷吩咐家仆去拿药,然后询问王姨自己女儿为什么会突然病倒,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弄得一清二楚。
面对老爷接二连三追问,王姨只好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王姨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去,“老爷,应该是柳家三郎迎娶尚书之女的消息,传到了小姐的耳边。”
赵老爷焦急的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柔儿为什么会病倒?”
“老爷,其实小姐早就喜欢上柳家三公子,上次柳三公子赴晋阳赶考,小姐就在城外小亭送别,并送出了自己绣的手帕,然后又有书信来往,今听闻尚书嫁女与柳家,小姐一时气不过便病了。”
赵老爷十分恼怒的说:“糊涂啊,柔儿傻,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就由着她犯傻。”
看到老爷发火了,王姨当即跪下恳求:“请老爷恕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
过了一会儿,赵老爷气消了一半,便开口说:“先起来吧,以后好好照顾柔儿,记得不要让她见那柳三子。”
四个月后,柳文携娇妻返乡,一时风光无两。
在白水往清水的官道上,有四五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在急驰,在快到清水县,车队的速度才放缓下来。
这个车队,就是柳文返乡的车队。
打头阵的是柳文和李璐两人坐的马车,其后一辆坐着李璐的四个丫鬟,然后就是整整两大车的嫁妆,最后一辆马车里有五个带着朴刀的护卫,还有就是每辆马车上在马夫的旁边都有个朴刀护卫应急。
车队在进入清水县境内后,行进速度渐缓,而马车里的人也可以掀开窗布慢慢欣赏周围的景色。
“文郎,这就是你的故乡吗?山青水秀,怪不得能有你这样的大才。”
“清水当然是山青水秀,而我却算不上大才,只是运气好而已。”
“文郎,你快看,前面亭子里似乎乎有个穿红裙的姑娘在等人,我猜应该是在等她的情郎,文郎你说是不是呢?”
虽然别了三年,但亭子里那个姑娘,他不会忘怀。
三年前,也是在那个亭子里,她送别了自己。
我对不起她,以后能不见就不见吧。
柳文有些低沉的说:“也许是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等到。”
“文郎,你认识那个姑娘?”
柳文很想说认识,但为了避免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硬着头皮说:“不认识,之前我一心向学,很少了解这些。”
李璐假笑说:“是这样吗,文郎,要是你骗我的话,我会告诉爹爹的。”
柳文十分勉强的笑了笑,就没有多说什么。
车队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进城,到了柳家门口。
“小姐我们回去了吧,天转凉了,而且晚了,老爷和夫人会担心小姐你的。再说那人已经成亲了,这样不值得”,王姨苦口婆心的劝赵柔。
赵柔有些冷清的说:“王姨,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刻骨铭心的那种。”
王姨如实说:“没有过,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所谓的情啊,爱啊,都是人吃得太饱了,整天闲得慌。
而我们普通人就是一男一女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努力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而另一边的柳家,李璐似乎在吩咐自己的丫鬟去干什么。
“春儿,你去小心的问一下柳家的下人们,今日在亭子里等人的姑娘是谁,不要问得太明显,要不动声色,记住千万不能让文郎知道。”
春儿谨声说:“我明白了小姐,我一定问得清清楚楚。”
李璐在心里想,如果真的不认识,文郎你会露出那种神态,文郎你可真的不适合骗人啊。
晚上,春儿向李璐报告,她打听来的消息。
“小姐,今日亭子里的红裙姑娘叫赵柔,是清水本地赵老爷的女儿,小时候是经常与姑爷一起玩耍的同伴,听说最近几天她老往城外跑,好像在等什么人,而且她的身子比较病弱,经常害病。”
听了春儿打听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这样啊,春儿你先下去吧,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到处乱说,特别是文郎那里。”
李璐独自一人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郎啊,你果然还是骗了我,说什么不认识,结果人家还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可真是狠心啊。
敢问这世间的男人有几个是专情的,文郎你不是,我爹爹也不是,但我一定会掌握住我的命运,可不会像我娘那样,整天怨天尤人,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另一边,赵家的饭桌上,赵老爷和夫人以及还留在身边的女儿赵柔正在吃饭。
赵老爷在吃了几口后,就和赵柔说:“以后就不要去城外了,你一个姑娘家整天抛头露面,别人会说闲话,而且你朝思暮想等的人已经回来了,你也应该是遇到了那进城的车队,你也该是死心了,我会给你找个好婆家的,现在养好身体。”
突然间,气氛变得沉闷,赵柔本就不好胃口,听到这些话,更吃不进东西,浅尝几口后便告退了。
赵柔的心在疼,赵老爷和夫人也心疼女儿啊。
只怪造化弄人啊!
深夜,有人在偷偷的流泪,因为晚上的风更冷,更大,更容易把尘埃吹进眼睛里。
有人躺在床上,和自己的丈夫面对面的说着悄悄话。
“文郎,你今天骗了我,但我不怪你。”
柳文刚想说什么,就被李璐用食指点住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听她讲下去。
“你可以带她过门,但是你以后带人进后宅,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柳文一一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柳文就只身一人去赵府拜访。
赵老爷在书房招待了他,并吩咐仆人上茶。
虽然不喜欢,可面对客人上门拜访,赵老爷还是很和气的说:“贤侄,来我这是有什么事。”
柳文当即跪下说:“赵老爷,我恳求你将赵柔嫁给我,我自知对不起柔儿,但还是恳求你的成全。”
赵老爷大怒,差点急火攻心,他大吼道:“竖子,你现已娶妻,还想让我的女儿当你的妾,给我滚!
来人啊,把他给我赶走!”
书房外的家仆一跃而上,将柳文架出了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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