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起身,就见御司瑾口中呢喃着:“水……水……”
他要喝水?刚刚不是才喝过,就渴了?苏曦思索着走到桌前,目光落在茶壶上。等等,有些不太对劲!
她检查了御司瑾用过的杯子,明白过来之后皱了皱眉。这该死的黎萧,居然真的敢下药!混蛋!
看着床上的御司瑾燥热难忍的拉扯衣物,苏曦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完了完了完了,她记得她调制过这种药,可还没想起来怎么解啊。
御司瑾突然坐起身,双眼迷离精神恍惚,他看着苏曦,伸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该死……”黎萧居然真的对他下了药,那小子真是活腻歪了!
“王爷,你还好吧?”苏曦担心他,却又不敢靠近半步。
“解药。”
“我,我没有。”苏曦有些窘迫。
御司瑾摇摇晃晃披上外套起身,“来人。”
无霜推门而入,一脸茫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加派人手保护王妃,本王要去冰室,还有黎萧那个臭小子给本王把他从酒馆抓回来,让他把壶里的茶水全喝了,关进地牢。”
无霜被御司瑾这一举动惊的目瞪口呆,完了完了,这下玉箫世子是真的玩脱了。
“是,属下这就安排。”
御司瑾抬脚朝外走去。
“你今晚还回来吗?”
“不了,你先睡。”御司瑾留下一句话便走了,无霜细心的为她关上了房门还取走了茶壶。
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苏曦无奈叹息一声,去掩上最后的窗子。
白玉锦盒已经开启第五层,御司瑾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动静。苏曦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试一试。可是,是该她自己去呢?还是叫上御司瑾一起,苏曦想了想,又将纸条放进锦盒之中。既然答应了他不擅自离开,就先不行动吧。
也不知道御司瑾怎么样了,中了那种药估计不会太好受。记得前世她与林染共同佯装参加派对刺杀时,那个黑道头目为了活跃气氛居然在酒中下了药。对于本就来玩的人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可对于他们不同,那夜林染在包厢浴室里冲了一夜的凉水,而她在门口守了他一夜。
她居然还对他说没关系的,反正本来他们就是男女朋友,现在想来倒是她有些可笑了。
夜半惊醒,习惯性的摸向身侧才发生身边没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真的不回来了,可是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孤寂呢?
居然还真的派了不少人守着她,可谁能想到她苏曦不走寻常路,直接上手爬屋檐呢?反正也是睡不着,要不然去那个什么冰室看看他,就算是守在门口也好。
才用轻功略过了几个屋檐,就见到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抬着一个大麻袋,里面好像还装了个人形的东西不断挣扎。
搞什么啊?这深更半夜的……
“小心着点,别弄伤了人家小姑娘。”
苏曦闻言皱了皱眉,小姑娘?等等,刚刚那个声音,是林管家!
“管家,这王爷什么毛病,放着那么个大美人不睡,偏要我们去府外绑人?”
“就是,上一个他还挑的很,说身材不好太瘦了把我们臭骂了一顿。”
“问这么多干什么?不该问的就别问,一会进了冰室,什么话都别说,把人放好就出来。”
“是是是,全听您老安排。”
苏曦的脚步顿在原地,也没什么,刚刚风有点大,迷了眼。也是,好歹他也是个男人,不可能像林染一般的。石子路有些漫长,回屋也变得那么遥远。
算她多情,苏曦,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再自讨没趣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推开房门,微扯着一个木偶般摆动走路的动作,身体都有些麻木了。
直到那“嘭”的一声关门声,门外的侍卫才精神起来。刚刚,进去的是王妃?!他们是不是在做梦?
“王,王妃?”
苏曦淡淡的“嗯”了一声,锁了门翻身上床。
原来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像她,像宇文寒,像御司瑾……苏曦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淡淡掩盖而过。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今晚她没有醒过,也,再没有睡过。
直到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熟悉好听又刺耳的声音。
“王妃醒了吗?”
“启禀王爷,还没有……王爷,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御司瑾皱了皱眉,不悦道:“说。”
“天快亮的时候,王妃突然从外面回屋了,属下严加看护,实在不知王妃是如何出去的。”
“她出去过?可有受伤?”
“没有,只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行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下次让你们看守的时候注意屋顶。”
屋顶?侍卫微微一愣,他们确实没有注意,可谁能想到王妃她居然会爬屋顶……受教受教。
御司瑾推了推门,才发现门已经被从里面锁上了,他又去查看窗户,发现居然连窗户都上锁了。
“曦儿,你在里面吗?”
苏曦一直没睡着,竖着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
“嗯。”
听到苏曦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以为是美梦初醒便没有再去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和黎萧去练兵了。”
这次屋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走吧走吧,走了更好。苏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御司瑾在门外等了一会,又想想这丫头可能一夜未眠,便下令不许打扰,等王妃醒了再准备膳食。
苏曦在屋里听着,心中却是提不起丝毫的暖意。
“王爷,昨晚的那位女子如何处置?”
“多赏些银两,本王筹备着……以她的身份虽不太可能成为正妻,纳妾的话也应该是不错的人选。”
“好的,王爷,小的现在就去办,要不要先去她家中提个亲?再怎么说未来也是要到逸王府来的人。”
“这种小事你放手去办就是了,你办事本王放心。”御司瑾整了整衣着,只留下一串扰人心智的脚步声。
苏曦捂着耳朵,心中不停的默念: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这厮,就因为昨天那事,居然要纳妾了。苏曦眼角有些湿润,他,可真负责。她可算明白了,当初在秋月酒楼落华为什么费尽心思给御司瑾下药,原来他逸王府的妾位,只要风流一夜就可得来。想想就觉得恶心,苏曦起身下床,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走,留?苏曦看着手中的木梳,又看看镜中的自己,有些迷茫了。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