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成婚了,娶的还是晴凉的第一才女,晴凉凤曦。”苏曦双手环胸,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茶生如坠冰窖,脸色就好像死人一般惨白,苏曦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真是可惜啊,你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苏曦继续火上浇油。“你以为遇见了真爱,噗~你姐姐在九泉之下估计要被你这个傻弟弟蠢哭。”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晴凉凤曦?”
“呵,除了我,还有谁能有这般灵光的头脑,你清醒清醒吧。茶伊,你好好做你的茶伊楼楼主,本姑娘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等我想办法摘下面具就派人送给你,所以,把令牌还给我。”
茶生突然仰天长笑起来,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不可能,落到我的手上,你觉得我会轻易放手吗?”
苏曦咬唇,道:“你得不到我的心。”
“哼,那又如何?”茶生步步紧逼,苏曦皱眉后退。“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别的,我都不在乎。”
苏曦冷哼一声,道:“你试试,信不信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手中拿着着尖锐的发簪,抵在白嫩的脖颈上。
茶生犹豫了,苏曦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她必须要想办法脱身。她早该知道他就是个定时炸弹,她还犯蠢选择相信他。
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打破沉寂,苏曦来不及看向来人,只见迷烟四起弥漫了整个院落。
“跟我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她久久回不过神。太熟悉了,这个声音贯穿了她两世,亦是她前世所有的美好。
白虎扑打着四翼,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苏曦看着那个带着黑白面具的男子,许久说不出话来。
“是你吗?林染。”
“我叫聂思政,王妃可别再认错了。你怎么会落入茶伊楼手中,逸王呢?”
苏曦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他没认出我回国了,你是怎么知道是我?”
“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谢谢你出手相救。”
“不用谢我,就当是,为了无影宗给你赔罪吧。”
苏曦一脸错愕,道:“无影宗?什么赔罪?”
聂思政冷哼一声,道:“手下不懂规矩,收了韩俞瑞一点好处就要刺杀你。”
苏曦恍然大悟,“原来逸州城墙上的黑衣人,真的是无影宗的人,原来你才是幕后主使。”
“事先声明,我只想活捉,刺杀的锅我可不背。”聂思政阐明,却引得苏曦一阵发笑。
“你笑什么?你这丫头也真是奇怪,方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就笑得这么轻松。我该不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喂,你为什么偏要抓我?”
“你说呢?莫名其妙,我第一次见你就挨了一巴掌,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好不好?要不是无影宗欠了你人情,我才懒得管你。”聂思政没好气的说。
“你来南临做什么?”苏曦不知为何,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像林染了,与他的谈话也轻松了几分。“哦,我知道了,也是因为锦盒,原来那两个书呆子使者只是你的障眼法。”
“书呆子?你说话真有趣,虽然拿不到锦盒,但是你也是挺值钱的。”聂思政笑道,他的笑声总是能让苏曦回想起林染,曾几何时,她们也能够坐在一起言笑晏晏,不过都已经回不去了。
“大家都认不出我,你跟他们说我是晴凉凤曦,会有人相信吗?”苏曦嘟囔着小嘴。“现在好了,我们两都成了面具侠,我的面具还是摘不下来的那种。”
“你平时讲话都是这样的吗?”聂思政忍着笑问她。
“不是。”苏曦长长的呼了口气,道:“平时呢,你看到那些矜持的淑女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让我猜猜,我是不是很像你的一个朋友。”聂思政的话让苏曦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哀伤。
“是,样貌,声音,一模一样。”
“难怪你会认错。他怎么了?”
“他……他背叛了我,他要杀我。”
聂思政像是对自己曾经没头没脑挨得那一巴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曾经问过我,我是不是苏曦?”
“我是问过。”
“那你知道,苏曦是谁吗?”
聂思政茫然的摇摇头,道:“你知道与红门对抗的神秘组织吗?就在几个月前,鹰潭意外截获了他们的一张密报。”
“上面写了什么?”
“杀苏曦。”
苏曦骇然。
“我猜测这个叫苏曦的人可能与神秘组织有所关联,所以那段时间一直在寻找她。苏姓本就是三国禁忌,寻常人不会用这个姓氏。但是你的名字里,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曦字。”
“我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个误会。”
“都过去几个月了,看来这个苏曦,恐怕……”聂思政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曦陷入沉思,到底是谁要杀她,而且还知道她前世的名字叫苏曦。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呢……
“你要带我去哪?”苏曦疑惑。
“逸州。”
“没有搞错吧?你居然真的放我走?”
“这是无影宗欠你的。”聂思政解释。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你的人情是不是很廉价?”聂思政无奈的问。
“没有呀。”苏曦低眸掰起手指数了数,聂思政,胡璃,天逐门,仙音阁,茶伊楼,血修罗,晴凉凤清……惨了惨了,她好像人情卖的有点多了。
聂思政见她低头数都数不过来,无奈的苦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手上有藏宝图吧?随便找几块宝地扔给他们就是。”
“可是,他们也不一定需要啊。”
“要么你现在敷衍了事,要么就等着他们摊上大事再来找你。”
苏曦一拍脑门,道:“对呀,否则这人情欠的越拖越麻烦,就像卖保险的一样一出事就全玩完了。你说的对,我还是要尽快安排一下。”
“保险?”聂思政好奇的将目光投向她。
“保险就是一种规避风险的办法,众所周知,有的天灾人祸是无法预料也不可避免的。有的人一生风平浪静衣食无忧,有的人却遭遇横祸流落街头。
后来呢人们就想着富贵的时候能够多一分保障,便有了这份保险。只需要每年拿出一小部分的积蓄向保险者投保,日后出了事保险者就要支付被保险人一大笔的钱财,当然,如果被保险人安然无恙的度过一生那就得不到任何补偿了。
保险不是为了改变生活,而是在防止生活被改变。成为保险者的人必须要有权威和诚信,否则被保险人遇害就收不到任何的补偿。”
“那做这个保险者岂不是很亏吗?”聂思政沉思。
“你是傻吗?意外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多,而且如果作为保险者你还可以使用这笔资金去盈利,一边收起一边赚钱。当然,还要提防别人骗保,就是本就是重病要逝世的人,或者是为了得到保险金蓄意杀人的。”
“如果被保险人死了,那赔偿的钱该归谁呢?”
“难得有人认真听我说,这种时候就要有受益人,受益人呢是由投保人也就是支付保险金的人填写的,付钱的人想让谁受益就填上谁的名字,说到填写那就关乎保险的合同了……”
聂思政好似一个天真的孩童,认真的听着苏曦口若悬河的讲解起来。
“好了,差不多就这么多了。”苏曦心满意足的整理衣裳,“到逸州了,在城外没人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
“难怪那么多人想巴结你。”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以后有问题还可以来找我,不过,咳咳,别让御司瑾知道。”
“你怕他吃醋?”聂思政轻笑,“我们,只是朋友。”
“嗯,只是朋友。”苏曦笑道。
“看在朋友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一件事。至情真面拜吞噬过沐血花的人为主,胡璃告诉我,那三片沐血花瓣已经给你了。我看你现在有几分武功的模样,你应该吞食了吧?要不你试试往上面滴几滴鲜血,说不定能摘下来。”
“这么简单?”苏曦大喜过望,“借你剑一用。”她忍痛割开手掌,直至整只手掌被染红,苏曦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决定一般伸手去摘脸上的面具。
出乎意料,面具居然真的摘下来了!苏曦连忙遮住脸道:“你别看。”
“为什么?”聂思政不解。
“我……我好多天没洗脸了,肯定脏死了。”
“呵,你真当至情真面是普通的面具吗?”
“什么意思?”
“大陆上的无价之宝,就你手中面具,贵可敌国。”
苏曦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还还还真有够奢侈的!
“不用遮了,很好看,快回去吧。”
“等等,认我为主,那这个面具以后是不是我都可以随意的摘取?”
“不仅如此,别的男子再也不能将它送给心爱的女子了,除非你死掉。”聂思政看着满心欢喜的苏曦,眼神中一闪即逝的宠溺匆匆而过。
看来南临之行,也不算毫无收获。
“你真的要回去吗?”
苏曦包扎受伤的伤口,道:“回家啊,为什么不回去?你也要回启魏了吧?”
家,原来那个地方已经被她称之为家了吗?
“令牌给你,你走吧,我还要去无影宗,有些事要处理。”
苏曦点点头,将红门令牌和面具藏入袖中道:“好,那你注意安全,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