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脸色微变,冷哼道:“他们当我楚若烟是什么人?纵然他们得逞,我就会嫁给万征那个混蛋?”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是这个时代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大家闺秀,要用强占身体的方式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就范?
只是,她的这一番心思,旁人自然不知。可是,楚大小姐自幼肆意独行,自然不是能任由旁人算计摆布的主儿,万征此举,纵然得逞,怕随后迎来的不是楚大小姐下嫁,而是楚家父子的问罪。
贝妤、卞红欣二人暗暗摇头叹息。
枉万家兄妹也算是和她们一同长大,竟然不知道楚大小姐的脾性!
楚若麟微默片刻,轻轻摇头道:“不然!万征纵然与我们自幼相识,可是若烟与他并不亲厚,他纵知道若烟的性子,怕还存了一丝侥幸。更何况,田家与我们是姻亲,有田佳宁从中撺掇,万征存了万一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卞红欣皱眉道:“从不听说田家与万家有什么交情,田佳宁为何要串通万征,做出这样的事来?”
贝妤向耶律辰一望,抿唇道:“还不是为了钰王殿下?”
当初在草原上,楚若烟曾经当众扬言,断不和旁人共侍一夫。而耶律辰也当场承诺,除去楚大小姐,再不碰旁的女子。
可是,如果楚大小姐投入旁人的怀抱,二人的誓言岂不是不攻自破?没有人会相信,堂堂皇子,当朝声名最盛的钰王殿下,会迎娶一位被旁人玷污的女子为妃!
耶律辰听到此处,眸色顿深,冷笑道:“不想这田大小姐如此恶毒的心思!”
其心机,较万歆、元甄儿还要深沉许多!
贝妤看看楚若烟,又瞧瞧耶律辰,皱眉道:“难道,此事就罢了不成?”
这田佳宁算计的不是旁人,可是当朝的两位王爷啊,难不成再不追究?
耶律元迅轻哼一声,又跟着叹道:“钰王殿下李代桃僵,将若烟换成了她,她以此为口实,坚称自己才是苦主,我们又要如何追究?”
如此说来,钰王殿下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令自己束手束脚?
楚若烟抿唇,摇头道:“昨夜有苍辽太子、公主在场,今日若当真将事情查的明明白白,难免被外人瞧了笑话,倒不如如此糊弄过去,横竖出丑的是她,除去嫁给万征,她也再做不了什么。”
卞红欣大奇,推她道:“楚姐姐几时成了吃得了亏的?”
吃亏吗?
楚若烟眸色顿深,勾唇浅笑,慢慢道:“既然知道是她,日后自有法子泡制,也不必急在一时!”
素来轻快明朗的楚大小姐,此时轻飘飘说出这句话来,无端的令人心底生出一缕寒意。
是啊,从小到大,楚大小姐几时是会吃这哑巴亏的?如今被人算计,纵不当众拆穿,岂有不算计回去的道理?
卞红欣缩缩脖子,眸底却多了一些跃动。
旁人也不过是知道楚大小姐自幼的脾性,却只有她,自幼跟在楚大小姐身后,最清楚不过楚大小姐的手段。
田佳宁,怕是要倒霉喽!
贝妤满心的不忿却不在田佳宁身上,冷哼道:“田佳宁固然可恶,可是楚二小姐可是帮凶,你们上将军府定要护着她不成?”
今天怎么了,这位素来清雅温和的贝县主对楚若湖如此大的怨念?
楚大小姐向她瞄去一眼,但见她的目光向耶律元迅望去,而后者触上她的眸光,迅速将脸侧开,不禁眸子微眯,唇角抿出一抹笑意,点头道:“姐姐放心,田家那个也倒罢了,若湖是我上将军府的人,关起门来,要整治还不容易?”
也就是说,她也不会放过楚若湖!
贝妤心中气怒略平,这才点头道:“如此最好!”
元迅还不曾说话,贝县主倒是应的痛快!
楚若烟眯眼,细细向她打量一眼,也不再说,转头向耶律辰问道:“那位王大小姐和锦王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当时在场的有三位王爷,这位锦王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耶律辰与她对视,微微一笑,慢慢道:“不过是王大小姐想要过个明路罢了,只是她太过低估了本王那位二皇兄!”
“什么过个明路?”卞红欣不懂。
楚若烟向贝妤望去一眼,才慢慢道:“那位王大小姐与锦王殿下早有私情,只是锦王殿下隐而不认,恐怕她生怕他没有交待,要将事情做在人前,逼锦王殿下迎娶!”
楚若麟恍然道:“难怪今日被我们撞破,王大小姐毫无羞色,反而是锦王殿下脸色难看!”
是啊,如今朝中,锦王耶律修的背景最为强硬,且不说他惦记着贝妤,纵然没有,如何肯娶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为妃?之前在河边只是寻常的亲热,被她和耶律辰撞见,都要千求万告的遮掩,如今做出事来被人当场撞破,岂有不恼的道理?
耶律元迅摇头道:“田佳宁所为,你们尽数瞧在眼里,怎么就偏偏放任锦王被她们算计?”
耶律辰懒懒道:“又何必坏旁人好事?”
那王大小姐与耶律修有私,处心积虑要嫁入王府,也无可厚非,说到底,还是耶律修自己招惹,与田佳宁、楚若湖等人不能同日而语。wavv
贝妤倒未料到还有此一节,诧异道:“竟不曾听妹妹说起!”
明知道耶律修对自己纠缠,竟然从不透露,可当真不像是楚大小姐的做派。
楚若烟抿唇笑道:“妹妹拿了锦王殿下的东西,自然替他保密,只是如今是他自己做出事来,被旁人撞破,可和妹妹无关!”
如果不是知道贝妤对耶律修无意,岂会当真一丝不透?
贝妤侧头向她斜睨,见她眼底皆是狡黠灵慧,不由轻哼一声,撇唇道:“什么好东西,能封了妹妹的嘴?”
楚若烟吐一吐舌头,笑道:“姐姐自不会将那些玩物瞧在眼里!”混赖几句,将此事掀过。
昨夜的前因后果,到此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虽说耶律元迅仍然一肚子闷气,可是有楚家兄弟在前,又有楚若烟的承诺,也只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