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袍子本就宽大,楚若湖又没有防备,这一拖,顿时露出大段雪白的肌肤,但见不止颈下、胸前,就连肩头、后背,都满布殷红吻痕。
楚若帆迅速侧头回避,皱眉道:“若烟,给她穿上!”
楚远一见之下却大吃一惊,咬牙道:“当真是元迅那小子干的?”
田氏更是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将楚若烟推开,替女儿将衣领拉起,抱住她连声道:“若湖,究竟怎么回事,你说啊!”
一时间,心惊莫名。
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看这情形,自然是被人占了便宜,可是此刻,若耶律元迅不认,又哪里还找个人去?wavv
楚若烟退后两步坐回去,盯着楚若湖道:“郑大人率人闯营,若不是你衣不蔽体,又怎么会穿着怡郡王的袍子?”
楚若湖变色道:“你……你不是说,这……这是三哥……”
“三哥的袍子,都是我亲自挑选定制,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楚若烟不等她将话说完,已截声打断。
楚若溪虽说年幼,却也初解人事,看到楚若湖身上的殷红,一张小脸儿顿时羞红,闻言连连点头,向她瞄去一眼,低声道:“就因为二姐穿了男子的袍子,三哥才给我换上他的袍子!”
二人山里迷失,楚若溪又摔断条腿,那一日一夜受了许多惊吓,可是二人的衣衫虽脏,却并没有太多破损,昨夜清洗之后,本已送回各自的手中。
可是到了今晨,楚若溪还没有睡醒,楚若帆已急急闯了进来,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套上他的袍子。
田氏听楚若溪说完,急的跺脚道:“究竟如何,你倒是说啊!”
只有楚若湖说出来,上将军府才能兴师问罪,逼耶律元迅迎娶。
楚若湖脸色乍青乍白,突然掩面哭起来,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本来是和怡郡王……是和怡郡王一起,可是……可是一早惊醒,他……他又命我一切都不许承认,我……我已是他的人……”
这些话虽说的没头没脑,可是在场的人还是都听的明明白白。
楚远将脸一沉,冷声道:“既然做下,又岂能不认?”
楚若帆却摇头道:“营里值守,身边跟着数百兄弟,元迅若果然曾经离开,又岂能瞒得过数百兄弟的眼去?怕其中另有隐情!”
楚远身为一朝老将,自然熟悉军中的规矩,闻言点头,向楚若湖道:“事情前后,你详细说来,若果然是他,为父替你做主!”
楚若湖羞愧不堪,一张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慢慢道:“女儿对怡郡王心仪已久,昨夜入营,知道他与女儿只隔着几处营帐,便……便睡不安稳。到了夜里,便起身出去,本想只是悄悄的瞧他一眼,哪知道……哪知道竟见他营门半掩,一时……一时鬼迷心窍,就……就悄悄进去……”
“后来呢?”楚若烟追问。
昨夜耶律元迅并不在营里,楚若湖却说自己已是他的人,其中必有蹊跷。
楚若湖一张脸更加变的通红,摇头道:“我……我刚刚进去,就……就被他抱住,推至榻上,我……我……”
她本就存了勾诱之心,被“耶律元迅”抱住,又岂会挣扎?自然是顺势而为,任凭旁人吃干抹净。
直到清晨,耶律元迅回营,她才惊醒过来。耶律元迅见到她,也是大吃一惊,还不等询问,就听到人声吵嚷,向这里而来,情急之下只能拽件袍子给她,低声嘱咐她,不管是何事,断断不能承认。
楚若烟抚额,心里暗骂几声“蠢货”,摇头道,“也就是说,你进了元迅的营帐,却并没有瞧见抱着你的人是谁,便顺顺当当被人睡了?”
怎么又这么说话?
田氏皱眉道:“既是怡郡王的营帐,里头的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楚若烟瞧她一眼,已懒得解释。
楚若帆道:“昨夜元迅值守巡营,一整夜并不在自己的营帐里!”
楚若湖张口结舌,摇头道:“那……那会是谁?”
话出口,一张脸已经变的惨白。
本来以为,方才在御前说的巡营值守也是掰出来的谎话,可是看眼前几人的神色,那竟是真的?
如果,耶律元迅真的是一夜不在营帐里,那昨夜和她亲热的,又是什么人?
楚若烟看到她的神情,微微摇头道:“元迅嘱咐你不得承认一切,自然是为了保住你的清誉,你当他是敢做不敢认吗?”
说到这里,心中暗暗赞服,向楚若帆望去一眼。
耶律元迅回营,看到楚若湖衣衫不整睡在自己的营里,自然吃惊。哪知道还不曾说话,就已听到郑达辉闯营,就是那一瞬间,他当机立断,马上替楚若湖遮掩,也在与郑达辉的争执中,向楚若帆传出讯号,令楚若帆及时将楚若溪的衣裳一同更换。
同是男子的家常袍子,耶律元迅和楚若帆的身量又相差不多,若他们一口咬定楚若湖身上是楚若帆的袍子,旁人又哪里分得出来?
只是,从八年前,自己穿越来这个时空之后,突然得到四个如花似玉的哥哥,就将打扮他们的差事抢过来,四人加上楚远,所有的衣物,都是她亲手挑选定制,耶律元迅的袍子虽说也是上乘衣料,可又如何瞒得过她的眼去?
楚若湖的脸越来越白,身子摇摇欲坠,喃喃道:“是……是谁?是谁……”
这一刻,满脑子都是昨夜的事。
虽说那人的侵占并不粗暴,可是每逢她要喊出声来,都会用绵密的吻及时将她的嘴封上,而且至始至终,只有粗重的喘息,不曾说过一句话。
如此看来,这个人,当真不是元迅……
楚远更是怒发如狂,咬牙冷笑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算计到我楚远的头上!”
若是此事不是耶律元迅遮掩巧妙,而是任由楚若湖的那副模样被旁人瞧去,到处刻,整个上将军府,早已沦为旁人的笑柄!
田氏也惊的面无人色,呆坐片刻,慢慢转头望向楚若帆,摇头道:“既然生出这等事来,只有怡郡王认下才是最好,你……你竟然与他合谋遮掩!”
这是要赖到耶律元迅头上?
楚若帆忍不住皱眉,摇头道:“元迅设法遮掩,已是瞧在我上将军府的面子上,他不曾做过的事,又如何能认?”
田氏咬牙道:“他既肯代为遮掩为何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