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宫原本是御神明的寝宫,建与御神殿后面的湖中岛上,四周不通陆,只有被允许的船才能来往。御神夏在御神明死了之后就下令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准进入盛明宫。从此,盛明宫成为了传说,传说各种各异。
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旁人也不好说什么,杀头的大罪谁都担当不起,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为御神夏打开栏栅,几个公公赶紧离开,不多嘴。
“放开我!”离轩凝被抓得紧紧的,力气悬殊,根本挣脱不开。
“现在放开你,我可舍不得!”点地腾空,御神夏抱起离轩凝,借助踏过水面上露出的石墩,飞过湖面,很远的距离,落在了盛明宫的前面陆地上。
一落地,离轩凝就推开了御神夏,眼看可以借力的石墩被撤离得很远,要回去好像是不可能的,冬天又不可能游回去。
“想回去?要用那边的船才可以。”御神夏指指湖边停靠的船,掌心一推,船被推离了岸边,已经不是借助力量可以到达的距离。
“你……”离轩凝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你虽是我同母异父的大哥,但好像不是好人的样子,我是不会站在你那边的。”
“你在表明你的立场,但是最好不要决定得太早。”御神夏朝着宫门走,“或许你会想进来看一下,御神明的寝宫。”
盛明宫内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书殿,除了中央一张宽长的桌子外,两边都是清一色的书架,摆放的书册应有尽有。
后面则是寝宫,依水而筑,书殿与寝宫之间以花园为过渡,精致而幽芳。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离轩凝此时手中没有银鸣,硬斗可不是好办法。
“目的?你是我的妹妹,这怎么能说是目的,一家人当然要互相帮助。再说,对你,我可是喜欢得紧!”御神夏摘下树上的叶子,含在口中,曲调随叶而出,悠扬深情的曲子。“御神明每天吹给绝然梦听的曲子。”
“为什么吹给我听?”离轩凝向后退了一步。
“我念你想你十五年,也找了你十五年,难道这表达不了什么吗?”御神夏前进一步,离轩凝退一步。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们再怎么也是兄妹。”离轩凝感觉不妙。“那……又为何派人追杀?”
“追杀?我从来没有!当时秘密泄露,所有有野心称霸的人都想得到这个宝贝,御神明把秘密刻到了你身上,那时候你才三岁啊,他太狠心了!”御神夏伸手想要触摸离轩凝,但却被她躲开。
“到底是什么秘密?”离轩凝顿了顿,“为什么要杀害他?他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也养你长大。”对于御神明离轩凝才是那个陌生的存在。
“当我赶回来四处找你的时候,只发现了绝然梦的养父倒在四处是瘴气的竹林,不见你。最可恶的就是独孤凌,拿了个假的冒充是你……”
“是你太狠心了,也不过是五岁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独孤前辈也是不忍看到你杀害无辜,才会——”离轩凝像是明白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野心勃勃,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牵扯无辜。
“他们一个个都不简单的,独孤凌、独孤燚,皇甫两兄弟,甚至是御神明。”御神夏指着外面,“都是他们的错,都得死!”
眼前的御神夏跟一个人很像,不管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他们,但终归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一味的指责别人的错误,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思考偏差,溪娘也是一样。
突然闯进的身影,御神夏没有那么平静了。
“你怎么进来的?”御神夏挡在了离轩凝的身前,指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独孤燚!”离轩凝很是惊讶独孤燚的出现。
“门开着就进来了。”同样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女人,我们该回去了。”这才是独孤燚的口吻。
不知为何,离轩凝有点高兴独孤燚的到来,退了几步,趁不注意绕出了御神夏的身边。
“璃儿,你不能走,他也不过是利用你。”御神夏很伤心,恐怕他的用心永远也得不到回报。“独孤燚,你不能带走东黎的郡主!”
“东黎的郡主,不是好好待在郡马的身边陪客人喝酒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独孤燚的算计已经到这一步了。
“你们都串通好了,还有皇甫两兄弟是不是?”御神夏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难怪很少没有来往的萧言寒会突然出现,计划从白亦苑就开始了。“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你说是那就是,我没有想要什么只是……像你一样打探虚实而已,并且证实了一件事情而已,我们该走了。”独孤燚说得是半月堂的事情。独孤燚一手环住离轩凝的腰,一手抓着什么。
“可是没有船……”我们怎么出去?离轩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带离了地面,像是凭空在飞,仔细一看原来是独孤燚手上戴着手套,手中还抓着铁绳,铁绳一直延伸到岸边。
“璃儿,凝儿——!”御神夏追出来,只是迟了一步,眼看着飞出去的两人无计可施,狠狠的眼睛盯着他们的背影,拉过一旁的传声筒,“把船划过来。”原来御神夏还留了一手。
“你证实的……是什么事?”离轩凝没有在怕悬在半空,只是对于独孤燚说的事情很好奇。
“关于独御神夏的感情问题。”独孤燚也没有好掩饰,从来都是听说御神夏对自己妹妹有不一样的情感,现在就算是事实了。
“没想到你这么八卦的……”离轩凝有些失落,因为她又成了威胁御神夏的筹码,明显的表现在了脸上。
“放心,我不会拿你威胁御神夏的,只要你待在身边就足够……我跟你的交易就对等。”独孤燚可真会泼冷水。
“是,独孤城主,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离轩凝都改了称呼,尽管离轩凝没有太大表现,但心里还是很不快的。
没有再说话,独孤燚抱着他落地,离轩凝回头望了望盛明宫,原本御神明的宫殿,她的父亲——离开。
那边静静站了很久的两个人……
“皇兄。”皇甫兰站在萧言寒的身后,已经改了口称呼。
“皇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萧言寒轻蔑地笑了笑,“我只是和独孤燚协议,可不是因为你。”事实上根本没有从独孤燚那里得到什么。
“这点轻重我还是知晓的,但是你的目的也不只是想拥有独孤燚的力量吧。”皇甫兰给足了萧言寒面子,好让他不那么充满敌意。萧言寒还未换下郡马的衣服,皇甫兰白色的袍子在鲜红色的萧言寒一身面前分外的显眼。
“回来吧!”好似遥远却又真实的声音,谁都没有说错或者听错。
这个晚上改变了很多,不管是物还是人,躁动的归于平静,但被仇恨充满了身体的人,更加的愤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