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毫不避讳地向着酒儿展示了自己的底牌,这才轻叹一口气:“你变了许多,没有丝毫原本的骄傲与张扬了。”
酒儿讷讷地道:“以前是奴婢糊涂。”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并不好,肯定经受了什么别人不能承受的磨难。”
酒儿身子一震,抬起脸来,眸光显而易见地慌乱:“没有,承娘娘洪福,酒儿很好。”
花千树意味深长地笑,笑里带着一点危险的味道:“你不用这样急着辩解,因为,接下来,我不论问你什么,你都会实话实说的。”
酒儿敏锐地觉察到花千树是话里有话,一惊而起,瞬间就感到脑子里一阵头晕目眩:“这茶里有药?”
花千树阴险地紧盯着她:“不错啊,谢娉婷有天眼通,可以令人瞬间丧失神智。我自然也可以有令人乖乖说话的药。马上,你就会变得昏昏欲睡,无法支配自己的思想,然后,逐渐被我掌控。”
“不,不能!”酒儿努力地摇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最后一点神智。
花千树起身,缓缓地向着她走过去,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令人目眩神迷。
酒儿躲闪着她的目光,她勾起唇角,手腕一翻,指尖上就多了一串血红的泪滴型水晶坠子。
她拿着那坠子在酒儿的眼前轻轻地晃动,声音愈加低沉魅惑。
“你很想睡,逐渐睁不开眼睛,慢慢地打开心扉,将自己心底里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还有隐藏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不要隐瞒。”
酒儿努力想要抗拒,但是最终抵挡不住药性,身子一歪,趴在桌几上昏迷了过去。
等到再次悠悠地醒过来,花千树满意地收起手里的坠子,纳入怀中,然后返回榻上,笑得得意。
她顿时就想起昏迷之前,花千树对她所说的话,慌乱地站起身来。
“我,我......”
花千树了然于胸地笑笑:“如今再紧张也没有用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已经全都说完了。”
酒儿脑子仍旧有点晕晕沉沉,使劲地挤出一点笑意:“奴婢没有什么不该说的。”
“是吗?”花千树漫不经心地拿起手边的话本:“真精彩啊,简直比听故事还要令人震惊。”
酒儿望着她的笑,有些不寒而栗。她心里明白,对面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几年前,她就能在霓裳馆里呼风唤雨,拳打脚踢,几年后,她更阴沉得可怕。
适才,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那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的秘密,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曾经不止一次,见到过谢娉婷对着别人施术,那些奴才们一问一答,毫无保留,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都坦诚在谢娉婷的面前。
甚至于包括那些最为隐私的,触目惊心的机密,被谢娉婷捉住了把柄。
所以她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她不敢问花千树,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恐慌。
“我家夫人还要奴婢伺候,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就告退了。”她慌乱地想要逃离。
花千树痛快地一口答应了:“好啊。”
酒儿如释重负,扭脸往外走,脚下磕磕绊绊。
手刚刚碰上殿门,花千树又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话:“谢娉婷与付缓缓两人之间的这个暧昧关系,若是被王爷知道了......”
酒儿顿时如遭雷击,背影一僵,愣怔住了。
此事伤风败俗,知道的人,除了谢娉婷跟前最为得力的丫鬟,就只有她。
谢娉婷她们手里拿捏了她的把柄,所以不怕她知道。自己竟然告诉了她?付缓缓绝对不可能饶恕自己的。
酒儿的头更加难受了。
花千树也不再多言,只慢慢地翻了一页手里的话本。
过了半晌,酒儿方才慢慢转过身来,走到花千树跟前,一咬牙就跪下了。
“这是做什么?”花千树看也不看她一眼。
“王妃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
花千树这才得意地勾起唇角,放下手里的话本,居高临下地望着酒儿:“打算听话了?”
酒儿老老实实地点头:“是。”
花千树轻笑:“看我这话问的,真是无耻,自己都已经拿捏了你的把柄,还明知故问。毕竟,像这种丑事,我若是拿到付缓缓跟前去说,她还不一把撕了你?”
酒儿紧紧地咬着牙根。
花千树又是一声冷笑:“看你这幅恨之入骨的样子,我还真不敢确定,你就会乖乖地听我话,毕竟,付缓缓才是你的主子。”
酒儿将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我更恨付缓缓。”
“说的也是。”花千树轻轻地叹一口气,意味深长:“付缓缓可是毁了你一辈子,恨她在所难免。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仔细想想,其实以前也没有怎样得罪过你。咱们两人还是有合作的友情在的。”
“以前是酒儿罪该万死,酒儿愿意为王妃娘娘效忠。”
花千树对于酒儿所说的“效忠”两字嗤之以鼻,她可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忠心耿耿。只有自己拿捏住她更多的把柄,她才能对自己完全服服帖帖。
花千树沉声道:“适才听你昏迷中所言,本王妃也觉得痛心疾首,简直丧尽天良。”
酒儿的后脊梁明显一紧。
“也难怪付缓缓会厌憎男人,放着王爷如此俊逸不凡的男子不去勾引,反而喜欢女人,对谢娉婷有那种不正常的想法。搁到谁的身上,有这种禽兽不如的哥哥,那也会对男人彻底失望。”
花千树一句话,令酒儿防备彻底崩溃,紧握起拳头,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花千树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方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能忘掉就忘掉吧。多行不义必自毙,付缓缓害了你,迟早也会有报应。”
酒儿开始轻声啜泣起来,努力地隐忍,将头垂得更低。
“我忘不掉,这是一辈子的噩梦,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来。没有一个人能忍受他超过两年的时间,他就是一个变态!他制造各种五花八门的媚、药,然后逼着我们吃下去。你不知道,当那种药在身体里燃烧起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煎熬。
我们控制不住自己,丑态百出,迫不及待。那个畜生,畜生,他害怕别人知道,将我们锁在院子里,养了两只疯狗!压根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天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也抓痕遍布。我亲眼见到,有两个人不堪忍受这种**与折磨,奋起一跃,撞死在我的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