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绾绾看了看老太太，身高跟她差不多，她牵动嘴角微笑，反手握住老太太粗糙枯燥的手掌，“也不能怪爹妈说我，之前我是有一些小问题，但我老公很宽容我，病慢慢的就好了。”
“老公？哈哈......小丫头真会哄人，怪不得能收拾我大孙子。”侧头对着萧南风促狭一笑，回眸后盯上了应绾绾的肚子，“我这都想抱重孙了，你爷爷也天天念叨着呢，肚子这么平，一年了你咋也没整出个娃来啊？”
应绾绾：“......”
抬手指萧南风，推卸责任，“您得问他啊。”
苏秀芸跟在应绾绾后面，眼神晦暗，自己实在无法相信精神病不经过药物治疗能够痊愈。
而且原本应绾绾正常的时候明明是个容易害羞且腼腆的村姑，同人说话细声细语，自卑怯懦，人前恨不得躲到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眼前这个姑娘，浑身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张扬自信，气质也和以往十分不同，性格反差极大。
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难不成是精神分裂出来另一个独立的人格？
抬手拉了一下走在她身侧的萧南琳，“琳琳，你.......你嫂子，你们这段时间都没去基地看过她吗？”
萧南琳一脸嫌弃，“什么嫂子！我们躲她还来不及，还看她？在我心里头，秀芸姐你才是我的嫂子呢，如果不是这个疯子掺和上来，也许你现在都嫁给我哥了！你是没看她那个爹妈和弟弟妹妹，土死了，她做我嫂子，我觉得我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会儿穿的还像个人样，不过肯定都是我哥给她买的，一毛钱不会赚，就知道花，来了我们家，我哥好不容易攒的那点津贴估计全让她治病败送完了，我都不知道我哥咋想的，娶了这么一个祖宗回来供着。”
苏秀芸小声劝道，“你哥看起来挺在意她的，你这么说她，被你哥听到，他会生你的气吧？”
萧南琳一听，越发的愤愤难平，“生气我也要说，他自己眼瞎，放着你这样一个高学历，长得漂亮又有正当工作的女人不要，去娶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疯子，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苏秀芸内心发苦，她连疯子也比不上做人得多失败？
萧南琳对着苏秀芸抱怨应绾绾的不是，两人跟在几人后面进了堂屋。
四周墙壁粉刷的雪白，暗红色的家具正对着们摆放。
餐桌上放了一个大果盘，里面盛满了花生瓜子一类的零嘴。
屋子里地平是水磨石的，打扫的很干净。
应绾绾见了萧南风爷爷，身高至少一七五以上，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她几句话把人哄的笑不拢嘴，大方的从怀里掏出红包，“孙媳妇，你第一次来，这些是爷爷心意。”
应绾绾推却，“谢谢爷爷，您的心意我领了，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留着钱自己买一些好吃的，不用留给我，现在家里的钱都是我收着，我有钱花。”
萧南风眼眸含笑，之前在家属院他也没发现她这么会哄人啊。
苏秀芸不着痕迹的注视着萧南风，他眼神一直在应绾绾身上，搞不懂那个村姑哪点吸引了他，抿了抿唇，视线移向别处。
萧南琳一听，极度不适，她这个做妹妹的还没捞着花他的钱，他倒好，居然把钱都给一个疯子拿着，她看这个哥哥和疯子在一起相处久了，离疯也不远了。
老爷子这边拉高嗓门对应绾绾道，“爷爷给你你就收着。”
应绾绾推不过，道谢接下，偷偷掀开红包口的缝往里瞅一眼，深绿色，看着像十块的。
妈耶！真大方啊。
刚来就得了个大红包，看来她今天鸿运当头。
赶紧塞进兜里抚平口袋，接着同老爷子老太太套近乎。
萧清君瞄到应绾绾的小动作笑出声，拍了一下萧南风的肩膀，“你找的小媳妇太有趣了。”
萧南风没做声，看了萧清君一眼视线又粘到了应绾绾身上。
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但耳聪目明，萧清君坐得位置离她近，他的话她刚好入耳。
变相催婚，“这是你侄媳妇，侄子的媳妇，有趣也不是你的！”
萧清君：“......”
萧南琳咕哝了一句，“有趣个屁，没见过世面！一个红包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
在堂屋聊了几句，老太太张罗着做饭。
应绾绾很有眼力劲的跟在她身后，“奶奶，我来给您打下手。”
萧南琳拉着苏秀芸上前，到了厨房门口，伸手拉扯应绾绾，把她挤到一边，“奶奶，秀云姐厨艺好，您歇着，我和秀芸姐做。”
“秀芸是客人，哪能让她动手啊，孙媳妇，你来帮奶奶择菜。”
应绾绾体重不过百，身形又娇小，萧南琳用了大力气，冷不丁被她扯了个趔趄，眼疾手快扶住墙。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一直替旁人说话也就算了，还趁人不注意欺负她，可恶！
压下心头的火气，赶紧应声，“哎，好。”
伸头扫了一眼厨房，没有围裙穿，“奶奶，我去穿一下罩衣再回来啊。”
“嗯。”苏秀芸很识趣，明白老太太这话是拿她当外人，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自贱身份，打了声招呼，和萧南琳出了厨房。
“......”
行李被萧南风提到了二楼，他指了位置，应绾绾上去换罩衣。
下楼梯的时候余光瞥到苏秀芸坐到了萧南风旁边，不知道和萧南风说了什么嘴角一个劲的上扬。
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收回视线往厨房走。
厨房的灶台用红砖堆砌，灶台壁上只糊了洋灰，因为洋灰没混沙子，台面很平整，两口铁锅，一大一小挨在一起，边上就是洗菜池和切菜的案板。
台面上放着青菜，鱼和猪肉，墙上挂着一块蓝边瓷碗大的牛肉。
站到洗菜池，撸起袖子洗菜。
水不是一般的凉，应绾绾冻到抽气，“奶奶，您每天都用凉水洗菜啊？”
“那不得冻伤了？”老太太正用大锅烧火蒸米饭，偏头看应绾绾冻得通红的小手，“哎，你这个丫头，你还真是个傻的啊？你就不能倒点热水进去兑兑啊。”
应绾绾：“......”
洗干净菜，走到案板前拿起菜刀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