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选拔前一天。
班主任找到应绾绾和周心兰。
问她们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强调他们一定要拿名次,争取两个都能上台表演,然后拿奖状。
周心兰做出了和上一次一样的保证,“邓老师,我一定能给班级拿到奖状的。”
班主任颔首,“这还差不多,应绾绾,你呢?没个保证啊?”
应绾绾依旧还是那天的那句话,“邓老师,我先前不是跟您说啦?可以放心,可您一直这样强调,我压力山大。而且重在参与啊,您节目都报上去了,现在担心有什么用呀。”
班主任:“......”
应绾绾言语之间缺乏自信,这让周心兰心里愈发的得意了,这个小贱蹄子,对谁可都是一种她最棒的态度,这一会儿快要进行大筛选了,立马又改了口,这是对自己极度不自信的表现啊。
还没开场,就已经遗失了心态。
出了办公室。
周心兰跟在应绾绾的旁边,眉梢难掩春风得意,“应绾绾,你在班主任面前,如此没有志气,是不是已经觉得自己会输了啊。”
应绾绾瞥了眼周心兰,冷冷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万一选拔当天掉链子,可有得你丢人的!”
周心兰皮笑肉不笑,“那你拭目以待啊,我对我的舞蹈,可是很有自信的!而且我有舞蹈服,光凭着装,就能得高分。”
应绾绾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周心兰。
她就不信了,这女人还能穿上神仙的衣服去表演?
不过周心兰有了一身跳舞服装,那她,也能惊艳绝绝才行!
这一晚她没有秉烛夜习,在衣柜里挑选表演当天可穿的衣服,发现除了呢大衣,就是羽绒袄,如果穿礼服,露天的表演她也吃不消!
明天放晚学后,就会在文艺部的排练室那里选拔节目了,学校那么多的班级,不晓得是怎么安排的,最近一直顾着跳级复习的事,公告栏都没去看。
“绾绾,你这是干嘛呢?”潘欣见书房的门缝没有透出光,这才来的卧房,看到应绾绾站在衣柜前翻来翻去,纳闷道。
“我在找校庆选拔的衣服穿啊,您说吹笛子,适合穿什么衣服啊?”
潘欣扫了一眼应绾绾的衣柜,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笛子,外面的电视剧声音传到耳畔,“这得古代的衣服合适,就像电视上那样,不过咱们家没有啊。”
“那您还说,我到时候还是穿大衣吧,保暖重要。”
潘欣想了想,“我的旗袍不知道你能不能穿,我去找来给你你试试,要是很宽松的话,我今晚在里面加一层棉花,稍微给你该一下。”
“旗袍?”应绾绾想起在罗尼那里弹琴时候穿的衣服,暑假结束的时候,他把她以前弹琴时候穿的棉旗袍连同鞋子一起送给了她。
因为怕萧南风看到了会吃醋,她给藏了起来,后面带回了帝都。
仔细一回想,蹲下身子翻开衣柜最底层,被鞋盒压着的两个宽纸盒。
打开给潘欣看,“妈,您看,这衣服怎么样?我有两件呢,一个粉色一个大红色,您说穿哪个好看?”
应绾绾弯腰把另一个装旗袍的盒子拿了出来,掀开盒子的盖子,给潘欣看。
旗袍窝在盒子里一整个夏季,拿出来一看,面料虽然有些皱了,不过并不影响它的美观,布料的色彩还跟以前一样,十分的鲜亮,不晓得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这套衣服,罗尼怎么舍得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啊。
“这个刺绣看着真精致啊,一般人绣不出来的。”潘欣拿过应绾绾手里的旗袍,摸着上面的绣花,翻看到衣领处,眼眸大睁,看向应绾绾,正要张嘴。
应绾绾道,“这是我以前在罗先生那里打工的时候,他给我买的。”
潘欣不可置信,“他给你买的?不能吧?你看着这衣裳内里的刺绣,民国二十二年春,这都快五十了,这是古董啊,他上哪儿给你买这个?”
应绾绾:“......”
眼睛看向潘欣手指指的地方,衣领处,用面料的同色线绣了日期,汗毛一竖,“不可能吧,五十年?怎么还跟新的一样,他也没跟我说过这是古董啊,怪不得我第一天要衣服,第二天他就拿来了,穿上还很合身,我还以为他去哪儿让人赶制的呢,我这会儿不敢看这衣裳了。”
“可能是他奶奶年轻时候的衣裳,一直放在家里也是放,拿来给你穿。而且这是上等的料子做的,面料的韧性也非常好,又经过了特殊的防虫防腐处理,你折起来扔柜子里这么时间了,也只是皱了一下而已,他怎么会送你这么贵的衣裳啊,他要是对你没有其他的心思,妈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应绾绾:“......”
潘欣又道,“不过你收都收了,还收了这么长时间,再退回去也不合适了,我去给你熨一下,正好明天穿。”
“还穿啊,我不敢了。”罗尼奶奶的衣裳,民国二十二年的东西,对她来说是近一百年前的古董,她要是知道,连看都不敢看。
潘欣撇嘴,“瞧你,多大点胆子啊,你这都放这儿多长时间了?才觉得害怕啊,听说古物还镇宅子呢。而且人家这两身衣裳现在要是放到拍卖行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价格啊,竟然送了你两套,不行!这便宜占的太大了,赶明我去拿两张你二叔最值钱的画送过去。”
应绾绾:“......”
潘欣拿旗袍在应绾绾身前比划了一下,“大红色的喜庆,就穿大红色的。”旗袍挂在臂弯上,出了门。
解决了衣裳的问题,应绾绾去了书房。
低头看书本上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罗尼送她的衣裳,他对她有想法。
他不是音乐家吗?而且带了一个女人出国,那个女人是不是原主?她最终的经历,会跟原主重叠还是怎么样?
越想越忐忑,恐惧。
潘欣熨烫好了衣裳,收起了淡粉色的那一套,捧着大红色的那件,推开我是的门,见没人,摇了摇头,碎碎念,“这孩子也太拼了!”
大红色的旗袍折好放到原本的盒子里,搁在她的梳妆台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