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贺繁之在听到战南钰的问话之后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磕磕巴巴地开口想要解释,可是抓耳挠腮半天的时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电话另外一端的战南钰实在是受不了,开口替他解释道,“我知道你和mike见面的原因,也知道mike自小生活在国外,对于拥抱这样的亲密动作习以为常。”
“那你干嘛还要问我,搞得我整个人都很紧张。”
贺繁之微微撇撇嘴,小声地嘟囔道。
而战南钰在听到贺繁之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繁之啊繁之,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呢。”
“我怎么了?”贺繁之觉得自己甚为无辜。
“明知故问。”
战南钰袖长的手指随意地摆弄着桌子上的文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十足的宠溺,而原本还想装傻充愣的贺繁之在听到战南钰用如此语气说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音,刚刚的伪装任务彻底失败。
“繁之,你可以有自己的圈子,有些事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也大可不必紧张。”
战南钰知道贺繁之的心态,对方向来是个胆小谨慎的人,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必然会害怕他会因此而生气,因此刚刚在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战南钰此时坐在这里,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此时贺繁之脸上的表情,四肢的动作。
“我明白,”贺繁之点了点头,随即也收起了刚刚那一副嬉笑的模样,用认真而又严肃得口吻对着战南钰解释道,“我只是因为觉得joey的死和我有关系,所以总觉得……”
“没事的,繁之,死者为大,如果不是担心他不想看到我,我甚至都想陪你一起去那边看看。”
战南钰如今所说得完全是肺腑之言,joey临死之前所做的事情着实让人感动,甚至连他这个多年以来的情敌都忍不住心中动容。
“你是说真的吗?还是在和我开玩笑呢?”贺繁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战南钰和joey的关系有多么的剑拨弩张,针锋相对她并非不知情,现如今战南钰竟然说出这番话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嗯。”战南钰继续解释道,“繁之,你丈夫我还是很大度的。”
“我知道。”
贺繁之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沉吟起来,“你说现在周柳她会在什么地方呢?”
“还在担心周柳的情况?我觉得她大概会四处走走,散散心。”
“希望真的如此,南钰,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是心里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要出事。”
“你这是心理作用,不要自己吓自己。”
换做其他时间,贺繁之定是不会告诉战南钰这些,可是今天,她却不想向战南钰隐瞒自己的想法。
战南钰在说完这句话又宽慰了贺繁之几句,直至贺繁之终于好转了一些之后,这才肯安心的挂断电话。
网上针对贺繁之出轨的消息在如火如荼的讨论着,而贺繁之和战南钰的不回应反而是被当成了默认,于是网上又掀起了另外一种狂欢,那便是猜测若是贺繁之和战南钰真的离婚的话,贺繁之会从战南钰那里拿到多少财产。
而这时候,贺繁之只是继续留在剧组拍摄电影,庆幸的是,剧组上下,从导演到普通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没有受到那则新闻的影响而对贺繁之另眼相看,大家和之前一样,齐心协力,只想拍出一部好电影。
贺繁之为此感到幸运,而在网上的这场狂欢进行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之后,战南钰终于决定收网。
他先是让公司的公关部门出面澄清,照片中和贺繁之呆在一起的人时间贺繁之的好友,对于他们的见面自己是知情的,之前之所以不回应是不准备把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普罗大众对于战南钰的解释似乎并不买账,他们似乎更愿相信贺繁之是真的出轨,而非这整件事只不过是误会一场。
而战南钰则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并已经另作准备。
他拿出了贺繁之和mike是好友的证据,并且给出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示的也是照片里的内容,只不过对于那个被照片定格了的拥抱,在视频中完全变了一种观感。
照片中,这个拥抱看不清贺繁之和mike脸上的表情,灯光昏黑,再加上周围静谧的环境,很容易给人以暧昧的感觉,但是视频中,贺繁之和mike两个人的动作完全不会给人以暧昧的感觉,从视频上来看,更像是两个受伤的好友在互相安慰。
而这个拥抱之后,贺繁之和mike便分开驾车离开,离开之前,两个人似乎说了一些什么话,但是期间并看不出丝毫暧昧的感觉。
视频一经发出,网上便出现了另外的声音,支持贺繁之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而战南钰更是果断地让公司的法务部们对在此次事件中带头的几家媒体发了律师函,这一举动,也算是媒体圈的人敲响了警钟。
贺繁之原本并不准备插手这件事的,但是在战南钰对几家媒体提起诉讼要求的时候,其中有一两家媒体为了讨好贺繁之以期避免处罚,竟然挖掘出了顾北城去世的事情,并在自己的版面上肆意报道,替贺繁之解释之前和mike的那个拥抱不过是两个人在失去共同的好友之后的互相安慰。
这两家媒体想要借此讨好贺繁之,期待战南钰方面撤销控诉,但是显然,他们的这个举动却彻底地惹恼了贺繁之。
贺繁之不仅因为这些媒体牵扯到顾北城这个无辜逝者而生气,同时也为周柳而担心。
如今她并不知道周柳究竟身在何处,可是这些消息铺天盖地地传开,意味着周柳的旧伤疤又会被重新掀开,这对周柳来说,无疑是异常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