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学后没多久的一个晚上,我所希冀的平静生活再次被打破了。那是一节晚自习,学校允许学生们可以放松一下。仇旻烺找来光盘和老师央求看会儿电影,征得同意后,同学们便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我坐在第一排,那天觉得不困,待久了些。当我扭头朝后看时才发现:女生们早已经全部回宿舍了。当时我想到自己得一个人回宿舍楼心里有些害怕。还好我拿着的手机在前面充电,我去看看充好了没有(这几日手机电池不太好用)。
正在此时我们的班主任郝礴推门而入,没有关门,这样我被挡在了门后面。我想:好机会!他刚说了没两句话,我便拿上手机迅速出门,又迅速把门关上。我的速度之快,以至于他并没看清楚我是谁,或者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这里没有别的女生了。他问了句:
“谁?”
“龙雁飞。”
“她还没走呢?”
“嗯。”
接着我又听见了一声开门声和一声关门声。我想应该是班主任郝老师在后面吧,但我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如果他责备我这么晚还不回宿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这样我觉得安全些。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还是不能相信任何我不熟悉的人,所以我没回头去看。而且那时我感觉到,回去的路上有危险。所以我并没有揭穿,也没有拒绝老师跟在我后面。
当我出了教室,走在通往寝室楼的大道上时。道路两旁是高高的白杨树,白杨树下还有着两排比我一人身高稍低一点的松柏,紧紧的排列着。
突然我眼见挨我左前方的松柏有几棵抖动了一下。其它的小松柏都没有动。很显然,松柏另一边藏了人,我便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知道我身后跟着我的老师,我才有勇气要把他叫出来。
“谁?出来吧!”我顿了顿,没感觉到有人出来。
“出来,有本事出来单挑来。”
“出来!”我又叫了一声,并顺势向后扭头看了一眼,我看见了,我的现任班主任郝礴老师,居然还闪了一下我原来的班主任窦葵。之后我又看见一只手把我的班主任拽到大树后面藏了起来!
我扭回头叫道:
“老师是你呀?老师真的是你呀?老师,老师,老师……”
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声老师。
过了几分钟后,我才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头部,有一点儿疼。又碰了一下另一个位置,这一下很疼,而且我差点晕过去。
“疼不?”
我差点大叫一声--啊,太疼了。但当我听到声音像是郝老师的问话没叫出来,只回了一句:
“好疼!”我回头一看是郝老师。
“老师你干啥呢?”
“我明白了!”他说。
“啥?”
另一个我没听过的男士的声音,但我当时以为是郝老师说的,没看见别人,有真诚安慰的语气:
“没事,走吧。”
“哦。”
我便放心得走向寝室楼去了。我走了一截,听见了后面有郝老师大声训斥学生的声音。我往后面一扭头,看见郝老师正抓着那个叫钟晖的手腕。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一时间怒火冲头,差点晕倒。
我用我的左手hold(抓)了一下左边的松柏,拽掉了一片叶子。然后冷静了一下,坚持一下,才没晕过去。
我想:赶快回宿舍才是正确的选择,心里很恐惧。我想,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明天会有办法解决,今天学校人少,很多人都回去了,而且有很多人我也分不清是敌是友,白天好解决。要真发生我叫家里人来,我报警。
我还有些困,没那么多体力去解决,脑子有些混乱,等到明天吧。
当我回到寝室楼里大多数同学,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中。没有几个同学在卫生间打水或洗漱。但只要看到我后,眼神都很怪异。而且我还听到有几个人议论:刚有个女生头被打了。
还有人直接告诉我:“嗨,你摸你头!”
我说”咋了。”我轻摸一下后面没贴到头皮,碰了一点儿头发,看见有一点儿血。差点儿吓晕过去。
“没事走吧。”
我又定定神,就回宿舍了。
当我回到自己的寝室,我又听见伍飒这么说。我问伍飒那个女的是谁?她没有回答。我看见床已经很困了,就脱了衣服睡下了。睡着之前,我听见郝老师的声音:
“欧阳姝,白静,肖笑,出来!”她们是和我在一个3班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被白静轻声唤醒了。我仿佛想起来了什么,看看自己的毛衣,校服,没事呀!我还听见有人说枕头,我收拾床铺时看看枕头也没事,心想虚惊一场。等到梳头时,梳子也没找着。
我和舍友从寝室楼出来,走在到教室的林荫道上。我发现怎么两旁的松柏变低了?简直不可思议,只一夜之间,有这速度?我表示怀疑。我问我旁边的欧阳姝,她什么也没说。我更坚信了那是一场梦。
过了几天,上了一上午课到中午吃饭时间,我俩回宿舍的路上,走上林荫道时,我看见钟晖坐在路旁的水泥台上,有几位同学过去在问他些什么。我发现钟晖的表情怪异。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很奇怪,问欧阳姝:
“他怎么啦?”
“老师说:昨天晚上有个女的在他们宿舍。”
“噢,那,那女的呢?”
“不知道。”
“噢。啊?!不是,那女的去哪了?”
“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那,那女的就不知道。”
“噢!啊?你……”说的啥?我还没问出来,欧阳姝就走前面去了。我没当回事。
第二天,又是同样的地点,时间,同样的人。
“他怎么啦呀?”
“老师说昨天晚上有个女的在他们宿舍。”
“嗯,那,那女的呢?”
“不知道。”
“不是,那女的咋就不知道了?咋还有这事?咋她去趟男生宿舍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
“嗯。”
“那,那女的是谁?”
“那女的不知道。”
“那,你——?”咋知道?我没说出来,我想还有问:那你是那女的?但我一想,不能妄下结论。便接着问:“是你不知道那女的知不知道,还是你——?”就那女的,我余下这句没说。
“我不知道那女的知道不知道。”她顿了下,
“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
“那,那女的就不知道。”
我预备问,她又走开了。
“不是,”我追上她,“那咱们老师咋就知道了?”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不知道。”
“那学校准备咋处置他?”
“他被咱们老师劝退。”
“噢。那,那女的呢?”
“不知道。”
“不是,啥?那女的去哪了?”
“那女的不知道。”
“那女的学校准备咋办?”这次我停下,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不知道的含义。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女的,还是这女的还不知道呢。
现在想起来,那时我应该是没有感到疼痛。松柏一夜之间的速度,让我认为是一场梦而已。我的衣服毛衣,校服袄上都没有血迹,还有我的枕头上也没有,所以我以为是梦一场。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衣服毛衣清洗了,又掉色,又是红色毛衣所以毛衣很好干了就给我拿回来了。校服是第二天课间**发现,李洁同学穿的不是校服,我现在想我当时校服没洗干净,穿的是她的校服吧。枕头是翻了个过,结果我要翻过来前,临床的欧阳姝给换成她的了。动作好快!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让我觉得是场梦?是为了给我治妇科病。哎!我从初三是已经开始了,血流量特别大,开始肚子不疼,后来越来越疼。
现在我自己有了小孩想起当年的事情。是小时候了。我的确应该感谢我的班主任郝礴老师,他勇敢的制止了当时的行为,并且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而有些老师可能会在强权或校方的威逼利诱下妥协,他没有。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感谢校方,给我治病一直瞒着我,还是应该当时就告诉我父母?
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当时不迅速给我治好妇科病的话,按那样的血流量,我很可能血尽而亡。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没回去找校方的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