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寒月的嘴角倘着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很沉重。浑身都没了力气却还是尽力磕了几个头,“乐思,求你救救轩辕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乐思哀叹了一口气,“寒月公主可知,这世间一旦做了不可弥补的错事,再想要挽回,代价什么的都是无用的?”
看寒月掉了眼泪如泄气一般本伏在地上,乐思勾起一抹找到什么兴趣的笑,继续开了口,“轩辕喻本是一代明君,不该英年早逝,我自是十分钦佩,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意救他,不过代价我想要取你们两个人的。”
传言遇遥山有位仙人名唤乐思,已经活了几百年,在人眼中却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这人只对缘,若是有缘就能寻见,她会找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去交换,可起死回生,改变命格。
乐思这时候提出的要求倒不是真的要得到什么,不过是想要看看 ,往后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何物?”寒月眼神间闪着光亮,实际上并不关心乐思要取走自己的什么,更关心的是乐思要拿走阿喻的那样东西。
“毁了你这张绝世容颜,拿走轩辕喻一颗对你魂牵梦绕的爱意。”乐思嘴角勾着笑,似是已预测到往后发生的事。
“好。”寒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轩辕喻活的这二十年,若不是因为她,那里能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如若可以,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早就该消失对吗?
再醒来时,寒月还是在一个木屋里,通身已是另外一套衣服了,伸手按自己有些发胀发疼的头,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右边脸颊的一道划痕。
摸着没什么感觉,想到那些像是一场梦一般发生的事,这时候摸见的疤倒是印证了事实。
月牙儿和月邀一块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呆坐在床边的寒月,欣喜笑着,嘘寒问暖地问着,是不是饿了,渴了之类的话。
“月牙儿,我睡了多久?”或许是刚醒,寒月问的有气无力。
“回公主,十五日。”月牙儿拿过手帕给寒月擦了脸,看到寒月发间的红色胎记,以及那脸上带的一道小疤痕,眼泪就止不住落下了。
“哭什么?阿喻可是活过来了?”寒月问的有些小心,问着月牙儿,眼神却不敢去张望。
“公主,月牙儿心疼你,本来一张仿若被雕刻过的脸如今,如今……”擦了眼泪,月牙儿恨不得这伤疤生在自己的脸上。
“你去拿块镜子来。”咬了干涩的下唇,寒月的手指有一些轻微的颤抖。
将镜子拿来,月牙儿犹疑着不敢送上去。
寒月一把抢过了镜子,看到镜子里的一张脸却又莫名庆幸了。
还以为,乐思会让自己丑陋到都不能出门呢,没承想,只是多了只有一寸的疤在右脸,额头间的胎记完全可以用头发遮住,这样子看去倒还跟以前一样。
“哈,我还以为多不好看,这不是也没什么变化吗?”寒月这话即是安慰眼前这两个丫头,也是安慰自己。
“阿喻他如何了?”寒月侧了头,最关心的问题问出来心才是被提起来了。
“回公主,陛下复活便带了自己的亲信杀了驸马,如今重新夺得天下,近日据说要充盈后宫。”月邀如实回答。
“他这样倒是挺好。”寒月回答的声音说不出开心,倒也不是失落。
“陛下还,还下了一道令,全京城围捕寒月公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罪名是谋刺帝王。”月牙儿有些不敢说,想了想还是说了,毕竟公主都醒了,这件事早晚也要知道,早些知道还能趁早离开京城,躲得远远的。
“他竟是,”寒月低下了头,说出话的时候双手扶着窗沿微微有些用力,告诉自己阿喻不在喜欢自己是对的,可回忆起往日两个人的感情眼泪还是没忍住。
那眼泪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落在了寒月的裤子是,一大颗格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公主,我们要不快些逃吧。”月牙儿提醒了一句,好不容易逃出来,公主也是九死一生,这时候她就只想公主平平安安了。
“我想要回宫,最后看一眼阿喻,确定他过得很好。”寒月还是不舍得,纵然知晓又可能被当场抓获。
“不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若是回去陛下会杀了你。”
“可我也不能走啊,这天下如今都是阿喻的,我又能逃到那里?还带着你们两个,不过是拖累你们罢了。”寒月抿唇一笑,如释重负地再次开了口,“我们毕竟从小一块长大,纵然没了那分爱意,阿喻也不会杀我,可若是逃了,和你们一块被抓,你们两个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到时候恐怕……”
“我们不怕,公主,我和月邀从小与你一块长大,自是懂你这些日子的难过,若是可以,自然心甘情愿为你去死。”说完,两个人也落下了眼泪。
寒月抿唇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却是在几天之后偷偷溜走了。
隔日醒来的月牙儿和月邀慌乱的不行,却也一点办法也生不出来,只好作罢了。
寒月毕竟是公主,往日里也处了许多的关系,想要生出一个身份进宫并不难。
打扮的是丫鬟的装扮,寒月心里是想着,只看阿喻一眼,只要知道他还好好活着,吃好睡好,自己就离开。
寒月依了宫规进入养心殿,夏日和风吹过,撩开了她的头发,也是刚才知道,现在阿喻多了一个习惯,下午的时候要在养心殿呆上一会儿。
正给冰块扇着风,轩辕喻就搂了新册封的妃子进来了。
那位妃子是户部尚书的千金,今年也才十多岁,长得花容月貌,未历尘世的干净,让寒月寻声望去有些心酸。
偏是,有些巧合发生的就是这么的不经意,寒月正抬头看,轩辕喻的眼睛就撞上来了。
略微带着些诧异,那个称呼还是脱口而出了,“皇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