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盯着萧蔷白皙的小脸，“殿下就不觉得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吗？”
“不管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之前蹴鞠的事，你确实是帮到了本殿，巡查运河的时候，也是你让本殿提前有了准备。”萧蔷笑了笑，说完就躺下了。
呆呆的看了她好几分钟的秦牧寒在反应过来后，这才直接的从房间离开了。
出了房间，秦牧寒勾唇笑了起来。
萧蔷听到秦牧寒的笑声，唇角跟着也勾起了弧度。
迷迷糊糊睡着，她突然发现她穿着一身金色铠甲站在宫墙上，宫墙外许多人在互相厮杀，抬头看向登上宫墙的方向，能听到人的惨叫。
她看向那边，长发飞舞，紧抿着唇。
这是梦？
“殿下，叛军已经打了上来，你先跟着秦将军离开！”
萧蔷听到秦将军，扭头看向穿着一身黑色的秦牧寒，长成青年的秦牧寒身形消瘦身手矫健，每一下都能准确无误的击落打来的飞箭。
她盯着秦牧寒，眉眼带笑，“秦牧寒，你这样真好看。”
秦牧寒似乎是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把将她从那些人的身边拉走。
萧蔷跟着秦牧寒走了好远，看着秦牧寒皱在一起的眉，心里有些难受。
“皇上。”
秦牧寒低声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抬头看向秦牧寒，只见他的目光冰冷，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一样，张口想要问秦牧寒是怎么了，突然胸口一凉，剑刺穿了她的胸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铠甲。
萧蔷受了伤，诧异的看向秦牧寒。
宫墙外攻城的人见萧蔷受伤，士气大震，一刀便收割了一条性命，大片大片的血染在地上，连成一副刺目的红色画卷。
她向后两步靠在宫墙上，盯着面前的秦牧寒。
秦牧寒拧眉，撇开脸不看她的目光。
萧蔷见秦牧寒这样，苍白的脸多了一抹血色，直接问道，“秦牧寒，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的话吗？你问我可愿跟你结百年秦晋之好……”
秦牧寒听她这么说，一把扯住了她，冷声道，“皇上真以为微臣是傻子吗？就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吗？”
萧蔷低低咳嗽了着，仰头看着秦牧寒，眼睛内有着化不开的沉浮，“我本就是女子，只是因为我母后想要外祖家的人活着，我才不得不做嫡长子！”
但秦牧寒看她的目光除了冰冷就是不信任，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将萧蔷的心嚼碎。
萧蔷苦笑起来，跟他上说道，“秦牧寒，那日你见到的是我。”
秦牧寒的眼里闪过慌乱，似乎还不相信萧蔷说的这些。
可萧蔷体内的生机一点点流逝，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蔷看着死了的自己，又看了看带着她狂奔去尚医局的秦牧寒，快步跟上了秦牧寒。
眼见着抱着她的秦牧寒到了尚医局却被困在这里，眼见着有一个看不到模样的人跟秦牧寒说了话，并且叫人射杀了秦牧寒，她扑过去想要护着秦牧寒。
却什么都做不到。
秦牧寒死了。
万箭穿心。
他的尸体抱着她，不论是什么人都没办法将两个人分开。
萧蔷看着这样的秦牧寒，眼泪不知不觉得从眼角落下，润湿了瓷枕。
醒来后，萧蔷看着房间的四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还活着。
她出了房间见到正在跟平成公主说话的秦牧寒，直接拉着秦牧寒的手将他扯到了房间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牧寒好半天，她才确定那就是一个梦。
秦牧寒被她突然地动作弄得有点懵，看着萧蔷低声问道，“殿下是怎么了嘛？”
“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时候你死了。”萧蔷看着秦牧寒说了这个，一想到梦里秦牧寒被万箭穿心的模样还是觉得难受的很。
情绪低落的吃了东西，又带着平成公主去了凤鸾殿。
萧蔷说了打算跟想法，还跟姜书影说了昨天梅贵妃的人为了自己对平成公主动手的事，“平成虽说是受着父皇的宠爱，可父皇每日忙于政事，宫中的不少人对平成也只是表面上的模样。”
“平成。”姜书影低头看向平成公主，见她紧张的揪着小裙子，直接问道，“你想本宫做你的母后吗？”
平成公主听姜书影这么说，有些紧张的看向萧蔷。
萧蔷见平成公主如此，直接跟平成公主说道，“平成你有什么想法跟心思直接说就可以，要是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而平成听到不愿意几个字之后，直接的摇头。
她不是不愿意。
只是……
真的可以吗？
平成公主握紧手，小脸因为紧张憋得通红，终于说出来一句，“平成想留在母后这边，平成想有能够一起说话的亲人。”
“既然平成愿意，那咱们现在就去见你父皇。”姜书影说完这个就站了起来，吓得姜书影身后的大宫女急忙走过来扶住了姜书影。
跟姜书影说了要小心一点，娘娘身体尊贵，可不能受伤了。
姜书影应了一声，伸手拉着平成公主，“平成，咱们一起过去。”
一旁的萧蔷看姜书影拉着平成已经开始向外走，站起来跟上了她们的脚步，看着两个人如同母女一样亲密的人，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若非她的身份，她也能如此跟姜书影生活吧？
萧蔷的目光不止一次的落在两个人身上，在她身后的秦牧寒有些担心的扯了一下她，“殿下。”
“本殿没事。”
她说出这句话，长呼了一口气。
三个人在总管太监的带领下进去了宣武殿，萧蔷看着正在吃东西的萧文帝，还没等开口就被萧文帝分了一些奏折告诉她看看这些奏折。
萧蔷抱着奏折去到了一边，秦牧寒也跟她挪了过去。
姜书影看到这些，低声跟萧文帝说道，“皇上，臣妾今天带着平成过来，是有事情想要跟皇上说。”
“什么事？”萧文帝放下手里的勺子，认真的看着姜书影。
姜书影被看得脸色微红，声音也柔软了一些，“自从慧妃出事之后，平成就一直没有母妃照顾，这段时间平成跟蔷儿走得近，臣妾觉得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想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