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寒的面色白了白,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安努拉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并非萧文帝危言耸听。
他握紧拳头,脑海中尽是曾经看到的一幕又一幕,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房间内陷入沉默,竟然发现能够听到房间外走动的声音,萧蔷带人将女人带来的声音。
女人经过之前的折腾,现在脸色青紫。
她毒发了。
在宣武殿的阿耶莎直接被带过来治疗女人,一边看一边皱眉,“她这个毒并不是我擅长的。”并不是边疆的毒,应该是萧国的什么毒药,御医就能解开。
御医被叫来之后解了毒,低垂着头像是一个鹌鹑。
亲眼见证过其他的御医被萧蔷处置,这个御医就连是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站在一边等着女人恢复如初,眼观鼻鼻观心的在心里好奇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又中毒了。
萧蔷留意到御医的表情,摆了摆手让御医离开。
大殿内只剩下萧蔷,秦牧寒,萧文帝,女人跟一些御林军。
“父皇,这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人,现在已经解毒,要是想问她的话,现在就可以叫醒过来。”萧蔷冷声开了口,目光看向面前站着的秦牧寒。
秦牧寒给她一个轻笑,示意她安心。
萧文帝既然建了这个人,肯定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
“叫醒过来。”萧文帝直接开口,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明明看着的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心里却对女人这个模样生出了几分厌恶,他之前可没有这种情绪。
想来是知道了女人是女奴,所以才有了这个情绪。
萧文帝冷冷的看着女人,在女人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问道,“你跟安努拉什么关系?”
安努拉!
女人一抖,目光惊慌的看向萧文帝。
她见到萧文帝的模样,这才想到了自己并不是在安努拉那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强行撑着身子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给你做主?”萧文帝冷声,对于面前跪着的人厌烦至极。
又哭又闹,吵死了。
萧蔷发现萧文帝的情绪不好,扯了一下秦牧寒,她用眼神询问秦牧寒是不是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得到了秦牧寒的一个苦笑。
他不能随便开口。
这个位置跟萧文帝的距离不远,他要是跟萧蔷说了刚才的事情,萧文帝肯定能够知道。
萧蔷得不到秦牧寒的回应,索性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长发披散,整个人都像是一个随时要败落掉的花朵一样。
“朕已经知道你是安努拉的女奴,所以你老老实实的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个痛快,否则你可以尝一尝各种刑罚。”萧文帝冷声,在这里的御林军直接意会去取了刑具。
萧国的刑具多种,每一种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女人并非萧朝的人,只当这东西能够扛过去。
顶板被人拿上来之后,有人拿了铁梳子一同过来。
“皇上,这两个可以吗?”御林军低声开口,在他看来这两个最方便用,并且最好收拾。
萧文帝冷眼看着刑具,直接的选了铁梳子,“先试试梳洗,若是梳洗结束之后还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将其它的东西也搬过来,这么多东西,保证有一个她喜欢的。”
他的声音非常冷,女人整个人都慌了。
萧蔷倒是第一次见到梳洗,略带好奇的打量。
在她正打量着的时候,御林军已经按住了女人扯开了衣服,铁质的梳子就这么贴在了女人的后背,从脖颈一下一直梳到了腿根,带下来了好几条肉。
一下结束,女人疼的满脸都是冷汗。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乱说,她必须扛下来。
仰头对着萧文帝不断掉眼泪,女人像是一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萧文帝,直接的开口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谁是安努拉,臣妾是无辜的!”
“继续。”萧文帝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句话,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坐久了皇位,萧文帝比谁看的都清楚。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怎么会把女人扯进来?
她在后宫,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到,许多事不会在第一时间被人知道,却不可能一直没人知道。
萧蔷站在秦牧寒身边看着被梳理的血肉模糊的脊背,心里一寒,显然是不适应这种场面,撇开了头想要去看向其他的方向,可鼻腔还是能闻到血的味道。
血液的味道放肆的在她的鼻腔奔腾,不断提醒着她这里在发生什么。
秦牧寒见她这样,朝着她的方向挪了过去。
属于秦牧寒的气息盖住了血腥味,她的脸色这才有一些变好,索性直接的盯着秦牧寒,哑声问道,“所有的刑罚都是这个样子吗?”她没用过这些刑罚责罚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秦牧寒对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所有的刑罚都是这样。
血腥,并且让人不舒服。
“如果去战场,比这样还恐怖的模样都有。”秦牧寒低声补了一句,没说他在边疆的时候看过了非常多的死亡,从不从有人死的时候会很漂亮。
萧蔷仰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声,“战场的一切跟这个不一样。”
她带人去滨城那边起义军跟他们也有争斗,她见过了死人,地震之后她更是亲手将一些死人从土里挖出来,可面前的这一切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女人趴在那里,整个人血肉模糊,哀嚎一声跟着一声,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
萧蔷握紧了拳头,唇色苍白。
“我是安努拉的女奴,我来这里是安努拉跟你们这里的一个高官接触。”女人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用沙哑的声音喊出来这句,整个人的脸色苍白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萧文帝冷冷的看着女人,摆手让御林军停手。
“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官员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个官员叫什么,我也没有见过对方。”女人说出了她根本没有见过安宁侯这事,又补充了她被送来的那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