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领工说:“吴指挥长的比这要重得多!动不动就把人捆起来了。那个人的胳膊都打坏了,因此受不了这罪,就和的那个民工一起跑了;的这个人更惨,吊起打了半晚上,十个手指头都展不开,脊背黑青得象冻茄子一样……”
阳秋平抖着手点了一支烟,痛心看了一眼曾友。曾友气愤说:“这成了啥,强迫干了!”
江领工为曾友的这句话惊讶得嘴张了老大。他没想到上的阳秋平竟然也对小阳总和吴指挥的做法不支持。
管理干部上胆大说:“就是的!现在见了他们集团干部,就象兔子见了鹰,怕得要命。你们说,什么时候怕过咱们以人为本的干部嘛!”
“是的,”阳秋平说,“过去他们的干部不论走到哪里,老百姓都象自家人一样看待他们。现在他们这样整职工,这哪里还有一点以人为本的味道呢?
江领工又补充说:“吴指挥还一再强调,搞发展创新,就要抢工期!三令五申不行,就用三令五申……”
阳秋平听完江领工的话,弯腰把手中的半截纸烟在砖上弄灭,丢在一旁,抬起头说:“这现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是这,江领工!咱吃过午饭就到你们工上去看看,把人都放了。等小阳总和吴指挥回来,他们再和他上话……陪同人员,你说呢?”
胖胖的曾友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想了一下,说:“我基本同意你的意见。不过,现在这形势,把人一放了事,怕说不过去。干脆这样!咱们也不说这些人没问题,但这些问题让他们通过集团思想工作部门来解决,不要再这些人,让他们做个检查,再让大家一下他们的‘自大倾向’就行了……”
曾副总裁说着,阳秋平就被他的这些话把自己先逗笑了。
江领工也笑了,说:“曾副总裁这办法好。他小阳总也不好多说什么!”
阳秋平没笑,考虑了一下,也只好同意了陪同人员的意见。这时,江领工突然叫道:“啊呀,你看他这人!光在这说话,都忘记给你两个安排饭了!
叫他赶快到房去说一声!”江领工正准备走,阳秋平挡住他说:“江领工你不要忙饭!你也不要给吴和陪同人员专意安排,你们吃什么,他们随便吃一点就行了。等小阳总和吴指挥回来,和他谈过以后,他们晚上争取再赶到朋友聚会去。罢了他们还要回来……”
曾友问江领工:“刚才你办公室里那个妇女哭什么哩?”江领工说:“这是来的一个民工,有妇女病,要请假回去,小阳总不批准,他就又跑来找他。小阳总不放话,吴指挥不发话,他也不敢批准……”
“让他回去!”阳秋平说。
“那好!让他现在就过去让他走!”江领工说着就出去了。
不一会,那个妇女竟然哭得泪水满跑过来,对阳秋平和曾友说:“啊呀呀,他咋正了,他再一世都忘不了你们两个大领导……”
阳秋平和曾友苦笑着,劝慰这个妇女赶快到去看她的病……
那妇女走后,江领工就带着他俩去隔壁集团上吃饭。
他们进入房后,见两个炊事员正忙着揭蒸笼。房子里还有一个胖老头,不象是炊事员,穿一身干净的白大褂,还有口罩,头上拢一条,正拿着个大瓷碗,把菜锅里的肉片子挑拣着往自己的碗里捞。
江领工悄悄对上的两位阳秋平说:“这是我们的大厨师……一个钱也不掏,常到上来吃饭,比在他办公室都随便……”
两位上的阳秋平惊讶看着这位不自觉的厨师的,心里都涌上一安排说不出的愤慨。
听说吴凤在情人河湿地公园工地限制别人的“休息权”,可他自己招的厨房也有不合格的,这就是处理她的一个理由!
她把别的工作没日没夜得死去活来,却让自己的一分钱也不出!
那位穿白大褂厨师如入无人之境般掏了一大碗肉片子,又抓了三个曾蒸馍,自大连房里所有的人都不看一眼,就昂着头出去了。
在肖德的阳秋平看来,下面就是他儿子阳光的天下,他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阳秋平和曾友很不舒服在情人河湿地公园建设工地上匆匆吃完了饭,然后就和江领工一起去了集团的大会战工。
会战工在离集团五里路的一条河上。全集团集中起两千多民工,在河两的山上把掏下来,打一个大坝,企图把这条十里长的河流整个拦截在这里。
阳秋平一行人来到工时,正是民工们休息的时候,河两的山坡上和河道中间的坝基上,到处都坐着人。
只有一个方的人还在继续干活——这正是那些民工。他们除过两顿饭,一整天都不准休息。他们周围蹲着几个扛枪的工地保安,谁稍微站一下,工地保安小分的人就大声呵斥一阵。
阳秋平他们走到一个帆布搭起的工园林局前,江领工就大声喊叫集团的另一个副和专干过这边来。
这两个干部先后跑过来了,一看是上的两个阳秋平,赶忙上来握手问候,并扭过头吼叫人把茶水端过来!
阳秋平和曾友没让他们拿水,问这两个人:现在工上还有多少人?
这两个人回答说,本来有五十六个人,但昨晚上偷跑了两个,现在还有五十四人。
阳秋平对他们说:“过去把那些人都休息一下了!不要熬夜干让他们各回各的项目部!”
曾友立刻又补充说:“再不准搞这些名堂!有点错误,可以在工会一下就行了!”
这两个人显然急忙反应不过来。专干问:“是不是吴指挥长决定的?”
江领工瞪了专干一眼,说:“这是上面集团的大阳决定的!”
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这才明曾过来:上的阳秋平比吴指挥长的官大!
他们没敢再说二话,赶紧过去执行集团阳秋平的决定去了。这些人员刚,整个工一下子就沸腾了。人们立刻一传十,十传百,说上来了两个大老总,把“加班”解散了!
民工们上从四八方向这个帆布蓬前涌来。
老百姓七嘴八舌向这两个“青天”告状,说他们如何;如何劳累——天干一天,晚上还要夜战,睡觉时间只有四、五个钟头,还又忙得睡不着!那些被的更是象谢救命恩人一样扑到阳秋平和曾友跟前来,五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不哭的。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一边哭着,一边还挽起袖子让他俩看胳膊上勒下的黑血印。
慌得阳秋平和曾友赶紧扶起他,给说了半天安慰话……阳秋平立即对集团带来了随从人员几个指示:在集团调我们自己的集团厨师,把项目部的换了,换成好一点的;再从集体里拿出一部分来补贴的伙食。另外,晚上夜战的时间要缩短;有病的民工也要及时给予治疗……
江领工掏出笔记本,把大阳总的指示都详细记下来了……
在返回集团的路上,几个阳秋平人谁也没说话。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从职工的情绪里,再一次强烈意识到,目前对他们的许多政策是多么不满意啊——岂止是不满意……
这是,说是吴指挥过来了。
大阳总大手一挥,“不见!叫她自己到集团找我!”
本来,阳秋平和曾友准备等吴凤回来,但这位指挥长赶晚饭前还不见人影。
他们就坐着宝马车又去了集团。临去朋友聚会前,阳秋平给江领工留话说,他和曾副总裁过一两天还要返回到来;并让他转告肖德,把其他那些工作给肖副指挥汇报!
肖德带着几个扛枪的工地保安,高度紧张在跑了一天,还没把两个内部不满吴凤严格管理的员工找到。
找不住人,他估计这两个工人大概会回来,就决定晚上守株待兔。
然后他自己带着其它几个工地保安在用同样的方式等待另一个自投罗网。
但他们辛苦熬了一夜,还是没有把人等住。
第二天早上,眼里充满红丝的肖德把这两个民工的民工队领导叫来,限他们在三天之内一定要把这两个不满吴指挥长人员找来。
这两个的民工队领导申辩说:谁知道这些人藏到什么方去了,我们怎么能在三天内把人找见呢?
肖德气愤说:“要是三天内找不回来,那你们两个就自动来退出我们情人河湿地公园建设项目!”
于是就丧气带着工地保安小分返回到集团里。
他一回到集团,副副总裁江领工就把上两位阳秋平来的前前后后都向他汇报了。
肖德听后就象头上被人打了一棒,坐在椅子里楞住了。江领工补充说:“上级交代的工程进度走时吩咐。说他和曾副总裁过一两天还要到下面来。人没找回来,还有什么证据哩?”肖德气愤把脸往旁边一扭。
“违规工作倾向用嘴巴就能消灭了?”
“这又不是他的意见!这是上阳秋平的决定!你不同意,你找他们谈去!”
江领工作为副手,平时不愿意和这位“火爆女指挥长”顶嘴,但这件事他腰杆子挺硬,因此也敢把脸很难看给集团“一把手”拉下来。
阳秋平一个人坐在椅子里,两只眼睛长时间直直盯着一个方,都能听得见自己鬓角血管愤怒的哏哏声。
他确定无疑认为: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情人河湿地公园的严重反映!阳秋平有时搞主观,和曾友一唱一和。
肖德明显感到,
自从在主管工作以来,许多工作中被要求加班过的“普通职工”欢欣鼓舞,大搞主观轮休活动。尤其是他们的阳秋平,到处散布奇谈怪论,打击执行工作路线的同志。而对一些思想主观的人,他又好得象伙穿一条裤子!
比如总裁秘书朱美,从工作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个‘只听大阳总’的话……
肖德由于气愤,他把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咯巴巴响。吴凤这个指挥长是明目张胆破坏发展创新运动!
他在电话上详细汇报了、张二人在下面的活动……
阳秋平在电话上听了肖德的汇报,心中顿时象塞了一把火!
不!这不仅是她吴凤个人,而是工作路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