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不打包,但阳光却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到,“我打包!”
他边自己打包边说着:“清朱柏庐《治家格言》里说: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他完全是配合吴凤,问打好的包放哪里?
吴凤也不要意思带回自己的家。
他于是就自我安排到:“放集团食堂的冰箱吧,明天早上回公司,请食堂师傅煮碗面条就着这这打包回来的配菜。”
和吴凤约会时间宝贵,他也不能自己跑回集团放打包餐盒呀!他便一个电话,叫了集团的司机落实。
吴凤苦笑:“小阳总,你这样叫人跑来跑去,车开来开去,油费也浪费了,把豆腐都盘成了肉价钱!”
“没事,只要你高兴!”阳光深情款款看着她。
安排好打包好的菜品后,她和吴凤来到街上。
一边走,一边想,带吴凤到一家特别有情调的咖啡馆,给吴凤谈谈他的爱,他的坚持和他可以为了她和自己的家庭决裂……但他又想,还是用时间来打消吴凤的顾虑会更真实。
等吴凤确确实实接受了他的感情,再说自己的事也不迟。
走到那条街道拐弯的巷口时,吴凤突然主动说:“小阳总,咱们到外面去走一走。”看来,她也有自己的安排,可能也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外面?这里不是外面吗?”
“不是,我说的外面,是南阳河有一段偏僻的,没有人工维修,留向污水处理厂那一段河边……和这些灯火辉煌的城市街道无关。”
“啊,现在晚上了,那里晚上黑灯瞎火的,就是白天,走的人都不多吧!你怎么……我们去……”
阳光没有说出自己打算带她去咖啡馆的,因为吴凤也有安排,那听她的。
他就不好拒绝她,但又觉得有些别扭。两个男女一块散步,吴凤居然选择一条僻静小道的河边。
这样的地方,谈恋爱也要情调嘛,这是什么鬼地方?阳光确确实实从来没有想到谈恋爱会到这种地方!
可又一想,吴凤是怕周围有认识她的人?不想公开和自己?怕什么呢!他和吴凤是一个的上下级,又是情侣,又有怕别人见到,什么不可以的哩!
阳光还在想着,这时吴凤打断他,“走这里,你不要问,我带你,让你发现一个新南阳。”
“南阳城我到处都熟悉的,怎么会变新呢?”
吴凤笑,“不一样,你们有钱人自然和我们穷人看见的世界,还有玩法不同。”
“哪里不同了?”阳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我没有过过,但是我各种信息看电视,就像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总明白一些。
比如你们有空外出度假,国内走遍了,要看到国外。
坐飞机感觉普通,豪华游轮才带劲。
一般风景你们看腻了,花大价钱跑到遥远的冰岛,看稀有的极光。
常规的游乐设施满足不了,哪里有最新的最刺激才吸引……
当然我夸张了一点,但是有钱人总会认为他们过的就是时尚先进,享受着人生的好生活,像我这种除了工作到到外省,都从来没有时间和多余的钱出去旅游过的人来说,我看到风景就是南阳城你们不曾看见的风景,这里的风景就是我的全世界。”
“好了,吴凤,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苦,你现在到我蓬莱居上班了,你会有钱了,以后节假日我也可以带你和女儿花花全世界旅游的。”
“唉,是的,以前我身上在开民宿后终于有一点的存款,但是要买刚需的房子,对于一个在城市生活刚刚能立足的人来说,生活确实是过得战战兢兢,人穷志短呀!
但穷我也有自己的风光世界!看看那条小道河边月光下的的风光吧!”
于是,他就跟着她绕过一块出了一座清朝年间修建的古老破败庙宇的口,又下了一个小土坡,来到了那片南阳河支流的河滩边。
这里虽然没有怎么改造,但是更有自然的本真。
南阳河一段支流到这里,浩浩荡荡的水流一片浑黄。在河对面见不太清悬崖底下,还残留着一些蒙着灰尘的肮脏河滩垃圾。但在那悬崖上里,有几珠桃花在月光和稀疏路灯的照耀下,得红艳艳的了。
河岸边,青草芽子蓬勃向上出来,带给人一种盎然的生机。道路旁绿雾蒙蒙的柳行间,不时闪过迷迷糊糊蝙蝠似的身姿。
不知从前房或者后方的什么地方的,传来一阵歌声: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歌声悠扬,阳光和吴凤相跟着,沿着南阳河畔的那条小路,看见有零星的老人在这里锻炼、有少量匆匆经过的路人、河下那桥洞路里还有被褥铺盖,是流浪汉的家……
吴凤完全不在意这些,她沉浸在的相对静谧的月光中,阳光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突然有一种在南阳城从来没有过的,仿佛他之前有一次国外旅游坐直升飞机到一个雪山之巅那种空旷豁达一般,惬意极了,这倒使他一时没有说什么话。
他想慢慢走,吴凤却步伐大踏步。
“散步,你走慢一点嘛!我都撵不上你了!”阳光低下头脸对她笑着说,同时把自己的两条长腿加快一点。
吴凤说:“我从小山里洼里跑惯了,走得太慢急得不行。”
说着,吴凤指着前面的一个草坡,大声喊叫起来。“呀,你快看!”
阳光停住脚步,向她手指的地方望去,他什么也没看见。她奇怪地问:“什么?”
“天空下月光中的野花!看,蓝莹莹的!”
阳光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哩,走近一看,这些野花野草和他见过的各种名贵花花草草,没什么稀罕的。吴凤已经跑过去,随意就坐在那几丛野花的旁边草地上,等她过来。
他走到她身旁。
她说:“咱们在这儿坐一会。”
他只好坐下来,把两条胳膊帮在胸前,望着草坡下浑黄的南阳河平静地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