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瑛妃娘娘不像如此狠辣之人,她出手对付的都是危及她性命之人,皇后娘娘一向仁慈又与瑛妃交好,这件事……。”翡翠思虑了一下,开口道。
“翡翠,在后宫之中最不能信的便是人心,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太后的眸子恍若寂静无波的古潭,照射出后宫的众生万象,“这件事关乎皇后必须彻查,无论是谁,哀家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晚霞如锦绣一般堆叠在天空,灿烂的霞光笼罩着整个京城,水面绽开的暗纹如莲花开放,清凉的微风带来醉人的荷香。
一叶小舟在清澈的水面滑行,两侧的青山如浮岛一般被抛在身后。
梁锐提气蓄力,稍稍用力,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荡了出去,引来周围纷纷侧目。
“二哥,你叫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划船?”梁锐冷冷开口。
自从大仇得报之后,田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开始琢磨着这些玩乐的玩意。
先是带梁锐去马球会,又是找他去风筝节,如今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划船来了,非拉着他到这儿来游湖。
“划船怎么了,划船多热闹,你都已经不是杀手了,还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怕闷坏了。”田虎拍了拍梁锐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
过去一年自己一直沉浸于复仇,虽然人在京城,可是却从未好好看过这里的秀丽风光。
如今走出心里的囚笼才发现,原来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我不喜欢。”梁锐淡淡开口,说着就要提气离开,却被田虎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你划船不用浆,已经够惹人注目的了,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去,也不怕吓得人家姑娘。”田虎急声道。
“什么姑娘?”梁锐眼眸微眯,微微侧目打量着田虎。
“什么什么姑娘,我有说过吗,行了行了专心划船。”田虎的眼神闪烁,下意识的避开了梁锐的目光。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梁锐找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从前他说自己是杀手,不想连累人家姑娘。
可是如今他是皇上亲封的金羽卫统领,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所以这段时间田虎才会拉着他去那些女子多的地方,让他碰碰桃花。
可是梁锐却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对那些美女全都视而不见,一来就想逃走。
“不说我就走了。”梁锐斜睨了田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个臭小子。”田虎死死的抓住了梁锐的腰带,把他拉回到了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老七,大哥去了,二哥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兄弟了,虽说不是亲的,但咱们也是过命的交情……”
“有话直说,想让我干嘛?”梁锐叹了口气,打断了田虎的话。
根据他对田虎的了解,一旦开始打感情牌,便没什么好话。
“干嘛,你说我想干嘛,你都多大岁数了心里没数,再不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难道想像二哥一样吗。”
一说起这个,田虎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自己这个七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我才二十出头不着急,二哥想成亲,可以自己努力一下。”
梁锐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似乎没有二哥说的那么着急。
田虎被梁锐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自己的亲事吗?似乎比老七的还难办。
报完仇没多久,田虎也试图去找过华锦绣,可是她出门做生意去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所以田虎才将目光放在了梁锐的身上,自己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不能让老七也步自己的后尘。
“老七啊,谢家那姑娘如今都是皇妃了,你再想也没用啊,总不能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吧。”田虎感叹道
“不是因为她。”梁锐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田虎虽然五大三粗的,可是在这件事上也不蠢,一遇到谢家丫头的事,老七表现的比谁都着急。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田虎看得出他心里的关心。
“前面的船还走不走了,不走得话让出一条道来,让我们借过一下。”一个女孩的柔美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虎回头望去,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头,正站在船头大声呼喊着。
原本这船是在平稳滑行的,不过刚才梁锐因为因为情绪不稳定,不自觉间收了真气,才会停在原地。
“马上马上。”田虎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刚想拿起船桨将船划开,那绿衣小丫头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华锦绣一身深蓝色的绣罗裙,外面罩着淡青色比甲,一头乌亮水光的秀发梳成单髻。
即使没有少女般的明媚水润,可是站在船头上却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东家,已经解决了,您可以先到船里休息。”
绿衣丫头说的话,田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华锦绣的身上。
原以为她这次出去做生意要三年五载才能回来,却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在湖上相遇。
“田虎?怎么是你。”华锦绣微微蹙眉,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他。
“锦绣……”田虎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叫出了心中的名字。
“麻烦你让一让吧,我的船要过去。”华锦绣没给田虎说话的机会,言简意赅道。
“哦……好。”田虎微微有些失落,看着华锦绣冰冷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想告诉华锦绣自己大仇得报,也不再是见不得光的身份,自己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和她在一起了。
只不过,田虎又有些迟疑,说不定华锦绣早已忘了自己,说不定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自己就这样出现,可能会给她造成烦恼。
田虎刚拿起船桨,梁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帮你!”
还没等田虎反应过来,脚下的船顿时开了一条裂缝,活生生地裂成了两半。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梁锐,这小子的内力,如今竟然如此高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