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粹宫。
宫墙边上的蔷薇花尽数绽放,远远望去像是一条艳丽夺目的锦带,姹紫嫣红,格外绚烂。
“听说娘娘身子不舒服,微臣就赶紧过来了,来来来……让微臣给娘娘把把脉。”崔晨满脸堆笑的看着谢扶摇。
“别贫嘴了,本宫有话问你?”谢扶摇沉下了脸色,低声道。
“娘娘有话尽管问,无论是求子还是驻颜,微臣都有研究。”崔晨乐呵道。
“皇后娘娘那边,你有没有动过手脚?”谢扶摇看着崔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皇后?”崔晨瞪大了眼睛,仿佛谢扶摇是在说笑一般。
“天地良心,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没动过皇后一根汗毛。”
“你说的是真的?”谢扶摇打量着崔晨的神情,想要看清楚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我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了。”崔晨疯狂的点了点头,“这次真的不是我。”
“那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皇后。”谢扶摇呢喃道。
“皇后娘娘又怎么了吗?”崔晨挠了挠头,“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只是猜测,皇后娘娘最近有些不对劲。”
谢扶摇望着窗外灿烂的蔷薇花,暗自出神,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崔晨。
“说不定是你想多了呢,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吃的多一点也没什么。”崔晨感叹道。
“更何况有潘太医每日为她把脉,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我,不过比起太医署里那些草包,还是强得多。”
“是吗……或许是我多虑了吧。”谢扶摇眉心微蹙,在这深宫中呆久了,自己都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
“对了,假死药的进展如何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那个……我尽力在配制了,急不得,急不得……”崔晨挤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乐呵道。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谢扶摇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心中对于自由越发向往。
随着天气的一日日变暖,逆王谋反的阴霾在京城百姓的心中渐渐消退,他们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梁锐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用凌厉的眼眸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那个人影是在这里消失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他是故意到这里开的,为的就是甩开自己。
整个京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囚笼,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只要他们还在呼吸,还要生存,便会在牢笼中不可避免的留下蛛丝马迹。
无论怎么挣扎,怎样逃离,他们终将曝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场狩猎游戏是时候该结束了。
“在那里,西南方向一百米,追!”
梁锐挥了挥手,紧随其后的金羽卫倾巢而出。
这一支队伍是梁锐特殊训练的,专门负责搜查追踪。
与其说他们是侍卫,倒不如把他们当成刺客,在探知到敌人的那一刻,便了结他们的性命。
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追踪,梁锐已经彻底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不管他们故布疑阵跑多少路,他们终会回到某个一致的道路上来。
而他们精疲力尽的那一刻,便是自己出手的时候。
藏在在这里吗?梁锐皱了皱眉头,望着面前的赌坊,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
“将这里团团围住,仔细的搜。”金羽卫听了命令,立刻撒开开始执行。
没一会的功夫,四面而来的金羽卫便将整个赌坊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连一只鸡都飞不出去。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连这里也敢闯。”赌坊的阁楼上走下了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男子,对着梁锐大声斥责道。
“金羽卫,追查贼人!”梁锐冷冷扫过面前慌张不已的赌客,想要从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金羽卫?金羽卫怎么会到一个赌坊来查人,我是你故意闹事的。”
男人对于梁锐的说辞并不满意,身后几十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拿起了武器,凶神恶煞的看着这群外来者。
也不怪男人认不出,梁锐在宫外并没有穿那身威风凛凛的盔甲。
而是一身玄衣,窄袖收腰,肩膀处是片片软甲,同色的披风长长的拖在身后,颇有几分杀手的模样。
他的手下就更加低调了,为了查找田豹的踪迹,恨不得尽力隐藏身份,谁会穿着那身盔甲招摇过市。
“信不信由你!”梁锐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径直朝赌坊里面走去。
梁锐这一举动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是极大的挑衅,他伸手拦在了梁锐的面前。
“阁下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我们赌坊自从建成至今,还没人敢硬闯过。”
“追,在后院!”梁锐没有理会男人的意思,因为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是龙吟帮的**。
“来人,将他们拦住。”男人怒火中烧,恨不得亲手将梁锐撕碎。
话还没说完,梁锐已经没了踪影,玄八看着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就连二当家的都做不到,他还想和试图老大交流,简直是做梦。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没举起手中的木棍,飞刀映着寒光飞来,将它们硬生生折成了两段。
“所有人都不许动,不想死的话全都抱头蹲在这里。”玄八幽幽开口。
梁锐刚到后院,四周便响起了一片惊雷,接着浓烈的烟雾,在四四方方的小院里缭绕起来。
“田豹,你跑不了了。”梁锐冷冷开口。
整个赌坊已经被金羽卫团团围住,就算他们能将自己困在这里,也逃不过外面的天罗地网。
“老七,你竟然能找到这里,还真是让我惊讶,就算我逃不出去,能杀了你也值了。”田豹从柴房里缓缓走出。
自从行踪暴露之后,这段时间他一直藏身在这个赌坊当中,这座赌坊鱼龙混杂,这里最容易的就是隐藏身份。
他没想到,自己藏的如此隐秘还是被梁锐发现了,从金羽卫赶来的那一刻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现在带人逃出去,无疑会成为最醒目的目标,敌众我寡,很难逃脱,所以他犹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