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紫玉惊讶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深夜到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家主子呢？”卫景曜见眼前的人是紫玉，开门见山道。
“我们家主儿在东暖阁。”紫玉踟躇着说道，看着卫景曜现在的模样，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您等一下。”
卫景曜快步向前走着，丝毫不顾跟不上他脚步的紫玉。
暗黄色的窗纸上映出一个绝美的倩影，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谢扶摇，卫景曜弯了弯嘴角，一把推开了房门。
“皇上，我们家主儿……在沐浴。”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紫玉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说有色狼，不对，那是皇上，去扶自家主儿出来，不行，主儿没有穿衣服。
“谁？”谢扶摇被门外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见进来的是个男人，来不及多想，抓起旁边的毛巾就丢了出去。
卫景曜被房间里缭绕的热气熏的有些睁不开眼，面对突如其来的“暗器”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扶摇喉间一滚，她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卫景曜，更没想到这毛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眼前的毛巾，这时候，卫景曜终于明白紫玉刚才为什么拦着自己了。
“皇上……”谢扶摇刚想起身行礼，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一丝不挂的坐在浴桶里。
卫景曜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眼前这个场景似乎格外的熟悉。
从前自己为了账本潜入谢府的时候，谢扶摇便是像如今这样，沐浴在水中，一片旖旎风光。
谢扶摇看着卫景曜如玉般的脸庞，神色有些恍惚。
仿佛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又变成了那个潇洒不羁的楚王，两个人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刚才乱用内力，导致胸口的真气游走乱窜，失了方寸，忽然吸入的暖风激的卫景曜一阵咳嗽，嘴角流出一抹殷红。
“咳咳咳。”卫景曜越想止住，这咳嗽似乎越厉害了，胸口震的生疼。
谢扶摇没想到卫景曜的内伤竟然真的严重，听崔晨所言，还以为这几日他已经大好了。
“你没事吧？”谢扶摇一时着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扶卫景曜。
直到门外的凉风吹到胸前，她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卫景曜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忙转身将房门紧紧关住。
“咳，爱妃就算想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卫景曜勾了勾嘴角，眼神不自觉的在谢扶摇身上流连。
“流氓！”谢扶摇双手抱胸连忙蹲了下去，从脸颊到耳根红了个通透。
“流氓？朕看的是自己后宫的妃子，合情合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流氓了。”
卫景曜用手指轻轻揩去嘴角的血丝，一步步走向了谢扶摇，用轻佻的口吻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再说了，你身上哪一处朕没有看过，有什么好遮的。”
谢扶摇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这算是调戏吗？今天的卫景曜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是臣妾失言了……今日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寝，还请皇上见谅。”谢扶摇冷冷开口。
虽然背对着卫景曜，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刻卫景曜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没关系，朕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卫景曜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双手交叉搭在了浴缸的边缘上，和谢扶摇的距离不足两寸。
自从登上皇位之后，这还是卫景曜第一次看着谢扶摇沐浴。
以往按着规矩，内务府太监会提前来传旨，等到卫景曜明粹宫之后，谢扶摇已经沐浴好了，在等着他。
似乎做了皇帝之后，便失去了很多往日的回忆，若不是自己这次真的被谢扶摇吓到了，也不会这时候突然前来，见到此刻的谢扶摇。
“皇上还是先到前厅等候吧，臣妾马上就来。”谢扶摇被卫景曜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结束。
“不用，朕在这里等你。”卫景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沙哑，传到谢扶摇耳朵里极尽魅惑。
卫景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谢扶摇甚至还感觉格外的亲切，难道是自己寂寞太久了吗？
就在谢扶摇出神的瞬间，一只纤细如玉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像是故意做给自己看一样，拨动着浴桶里的水花。
“水凉了，出来吧。”卫景曜扬起唇畔，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谢扶摇耳边说道。
谢扶摇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所以用来换的衣物一早就被紫玉放在了浴桶的旁边。
看着那抹红色，卫景曜踱步到了旁边，把玩着谢扶摇的肚兜，“这个是新的对吧，上面还有皂角的香味。”
原本只是卫景曜的无心之言，可是到了谢扶摇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他这就等不及了吗？
谢扶摇轻轻阖动着双眼，“在你心目中，我和这后宫的女人没有什么任何差别吧。”
不同的只是比别人多一些的回忆，这些回忆因为时间的久远，才显得宝贵。
谢扶摇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他以为随随便便几句话，自己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次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吗？
难道真的他以为自己和后宫中的那些妃嫔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听了他的甜言蜜语就丧失神智吗？
卫景曜，你错了，你我之前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没有了以前的悸动，就算强行回忆，也没有任何意思。
“阿摇？”卫景曜眉峰微蹙，不知道谢扶摇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究竟何意。
“请你……出去！”谢扶摇淡淡的开口，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哀莫。
“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改天朕再来看你。”卫景曜蜷缩了一下手指，放下了手中的肚兜。
原以为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好了起来，却没想到谢扶摇会突然翻脸。
“不必来了，永远都不必来了，既然皇上身体不适，就不用来回折腾了。”谢扶摇轻轻扯了扯嘴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