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宫里便热闹了起来,西面的几处宫殿被收拾出来,重新装点了一番。
谢扶摇这几日没有出门,只是听人说皇上又选了几个新人进来,两个被封了嫔,三个被封了贵人,不日就要进宫。
“主儿,奴婢煮了些桃花粥,您要不要尝尝。”紫玉走到谢扶摇身边,蹲在了她的不远处。
“好啊。”谢扶摇知道紫玉的好意,她定是见自己晚饭没吃多少,所以才会下厨做了些夜宵。
“味道不错,你的手艺见长啊!”
“主儿,别人不了解您,可是奴婢知道,您心里是有皇上的,您为什么不愿意去和皇上说清楚呢。”紫玉斟酌着说道。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了和妃还会有其他的妃子,难道每一次我都要低头,与其一辈子都去讨好他,那这样的感情我宁愿不要。”谢扶摇语气平淡。
“可是主儿,我觉得皇上心里是有您的,前阵子内务府一直在明里暗里可口明粹宫的用度。”紫玉踟躇着开口。
“可是前两天,就是您碰到皇上之后,内务府总管对我们的态度突然好了很多,就连克扣的东西也算都送了回来,奴婢想这一定是皇上吩咐的。”
“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总会有感情吧,若是这些东西也要计较,怕是就太不近人情了吧。”谢扶摇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粥。
“主儿,皇上说不定就等着您去找他呢,您为什么不愿意去呢。”紫玉苦口婆心道。
谢扶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默着,或许时间太久了,她都快忘记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走到这个地步了。
因为卫景曜无缘无故的疑心,自己就要去道歉吗,谢扶摇很难说服自己。
“我想出去走走,这里有点闷。”谢扶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白天出去会碰到她们晚上应该就不会了吧。
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泄在池塘里,照亮了整片景色,微风拂过水面,扫起片片涟漪,将水中的月亮打到了碎片。
谢扶摇坐在水边,撩起衣裙。用手轻舀着破碎的玉片。
“水里冷,会着凉。”
谢扶摇猛然回头,看着黑夜里模糊不清的身影,只有那双沉玉般的眸子,仿佛比这黑夜还要纯粹。
梁锐在树丛中望着谢扶摇,目光中是淡淡的忧虑。
“梁锐,你怎么会在这儿。”谢扶摇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落,说到底,自己心里还是会有所期待。
梁锐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留意着明粹宫的动静,如今才找到和谢扶摇单独见面的机会吧。
“我找你有事。”梁锐思虑片刻,走到了谢扶摇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谢扶摇下意识的和梁锐保持着距离,“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月前龙吟帮的人两次潜入我家,似乎在搜查什么东西。”
意识到了谢扶摇的刻意疏远,梁锐沉玉般的眸子失了几分色彩。
“龙吟帮?他们在京城!”谢扶摇微微有些震惊。
自从卫峥伏法之后,他们就没了踪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埋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我怕走漏风声,便私底下拜托了二哥帮忙调查,他们很狡猾,在我家消失之后再次隐匿了行踪,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二哥总算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梁锐清冷的嗓音缓缓流出。
“既然有了线索,为什么不去告诉皇上而是来告诉我?”谢扶摇有些不理解梁锐的做法。
“因为二哥说,龙吟帮的人和宫里的人有往来,而且就在昨日我在宫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个女人。”
梁锐不急不缓的叙述着,他猜测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后宫里的人,所以才想告诉谢扶摇,让她留意一下。
“什么!”谢扶摇这下明白梁锐为什么不告诉卫景曜了,宫里有可疑之人的同时龙吟帮现身京城,这绝对不是偶然。
田豹应该是追随某些人来到这里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多越国的蒂和公主,乌吉雅。
卫峥之前就和多越国有过交易,而田豹很有可能为了活命已经投敌叛国了,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合作,很有可能会对卫景曜不利。
和妃现在正值圣宠,梁锐担心卫景曜的安危,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才来找自己。
“等一下,梁锐,龙吟帮,匕首,乌吉雅……”谢扶摇感觉自己头脑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龙吟帮的人到你家去,是不是拿走过你的贴身匕首。”
梁锐微微一怔,从腰间将匕首拿了出来,月光下,匕首上的暗纹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他们的确动过我的匕首,不过我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便一直待在了身上。”
“原来是这样……”谢扶摇心中苦涩,这就是乌吉雅的圈套,就连梁锐也被她利用了。
“不对,乌吉雅和龙吟帮……他们已经合作了!”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的通,乌吉雅在田豹那里知道了梁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把贴身匕首。
所以才会让龙吟邦的刺客到他家里去找,在找到之后,她并没有让人拿走那把匕首,而是照着它的模样画了下来。
打造了一个图案完全相反的,然后趁机送给自己。
梁锐不知道突然被翻出来的匕首有何用意,所以才会一直戴在身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卫景曜看到。
这才是乌吉雅全部计划,按理说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可是依然被梁锐发现她的行动。
所以说乌吉雅报复自己,不过是她的说辞而已,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趁着自己和卫景曜离心,她好趁虚而入,为的应该是报复整个姜国。
谢扶摇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手心里全是黏腻的细汗。
她下一步的计划会是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行,自己必须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卫景曜,不然他会有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