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层层帷幔,卫景曜将外面话听的一清二楚,他半眯着眸子,眼神中是阴晴不定。
“皇上若是担心的话,就先出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乌吉雅看着卫景曜的神色,淡淡的说着。
“没关系,朕在这里陪你。”卫景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回过神来,变换了神色,对着乌吉雅扯了扯嘴角。
卫景曜收到消息来到这里的时候,乌吉雅正趴在地上暗自垂泪。
她的眼眸中一片空寡,明明是看着地面,却像是已经望穿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都要害我,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异族人吗,所以所有人都容不下我,既然这样,我为何不就这样死去呢。”
“胡说什么,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永远没了,你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干嘛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卫景曜看着乌吉雅忽然有一瞬间的心痛,她背井离乡已是不易,还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在卫景曜的劝说下,乌吉雅的情绪才稍微好些。
之后卫景曜为了安抚她,所以同意了她的要求,陪着她治伤,让她不至于太孤单。
虽然心里牵挂谢扶摇,但是卫景曜知道现在乌吉雅更需要自己,没有自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以谢扶摇的聪明才智,应该足以对于外面的情况。
乌吉雅轻嘶了一声,吓得潘太医赶紧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很痛吗?”卫景曜紧张的关切道。
“你是在关心我?”乌吉雅淡淡一笑,嘴角笑带着一些苦涩。
“嗯。”看着乌吉雅略带期待的眸子,卫景曜不忍心说出否定的话。
外面的纷争还在继续,那谨曦坐的有些疲倦了,可是华苒却没有丝毫住口的意思。
“元贵妃,本宫还在这里,你便要替本宫管理六宫事务了吗。”
那谨曦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满,元贵妃刚才一番话是将自己至于何地了。
“皇后娘娘怀着身孕,臣妾自然该为您分忧,不然本宫这个贵妃岂不是成了摆设了。”
华苒冷笑了一声,皇后的家世早已不比从前,自己当然没必要怕她。
那谨曦被华苒噎得说不出话了,她原本就是和安静的性子,并不擅长和人争辩。
“元贵妃若是真的想给皇后娘娘分忧,就不会这样说了,只怕分忧是假,添堵是真。”谢扶摇声音轻缓却又不容置喙。
“自己的罪名还没洗干净,你少来污蔑本宫。”华苒死死的瞪了谢扶摇一眼,指着她恶狠狠道。
“瑛妃姐姐,你不能因为贵妃姐姐说出了您不爱听的话,就给她扣上一个不敬皇后的罪名,这可有些伤姐妹情谊了。”
珠儿轻飘飘的一句话,既替华苒解了围,让谢扶摇瞬间变成了一个恼羞成怒,乱泼脏水的恶人。
“吵够了吗?”帷帐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谢扶摇扭过头去,正好对上了卫景曜璀如星辰的眸子,而跟在卫景曜后面的是乌吉雅和崔太医。
乌吉雅的脸上原本只有一道淡淡的细痕,如今那一块皮肤都变得红肿发炎,与她白如凝脂的皮肤显得格格不入。
“和妃怎么样了。”皇后关切的问道,刚想站起身来,却被卫景曜制止了。
“还好发现的及时,伤口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可就要永久性的留下伤疤了。”潘太医回禀道。
处理完伤口潘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昨个才处理完皇后娘娘的安胎药,今天和妃又出事了,这一桩桩一件件还真是棘手。
“呦,和妃妹妹这下子还真是破了相了,这伤口看的本宫心里都发颤。”华苒皮笑肉不笑的嘲讽了一句。
“如果元贵妃到景和宫来是为了嘲讽我,那么现在可以离开了。”
乌吉雅冷艳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说出的话却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本宫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妹妹这么说,可就让姐姐伤心了。”
华苒没有想到乌吉雅竟然把话说的这么不留情面,刚想发作,可是一想到舒嫔的话,又冷静了下来,
“我和元贵妃的情分似乎还没有那么深吧,你这么说,该让我怎么回应呢。”乌吉雅不依不饶的说着。
“好了,都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卫景曜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要是任由她们说下去,还不知道会吵到什么时候。
“皇后,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卫景曜坐在了那谨曦的身边。
“臣妾无能,未能查出真相,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药的确有问题,不过药里面的毒究竟是何人放进去的,就不清楚了。”那谨曦垂下眼眸,微微有些自责。
“皇后不必如此,这件事情本就没有那么简单,有人想要借瑛妃的手害和妃,自然会将事情做的额外隐蔽。”
卫景曜表面上安慰着皇后,实际上在不动声色的替谢扶摇开脱。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一句话,就把瑛妃的嫌疑洗清了,未免难以服众吧。”
元贵妃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坐不住了,这一次是多么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那元贵妃觉得应该如何?”卫景曜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依臣妾看,应该从瑛妃身上查起,将瑛妃宫里的人好好审问一番,不管怎么样,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元贵妃还以为皇上真的是在问自己,大言不惭的说着。
“那若是找不出呢。”卫景曜眼眸微深,连坐在旁边的那谨曦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气场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找不找得出,总要试试才知道。”元贵妃瞥了一眼谢扶摇,得意洋洋道。
“瑛妃身处妃位,怎么可以在没有证据就这样随意的下令搜查,那照这么说,贵妃宫里是不是也该查一查。”
卫景曜抬起头来,冷冷的开口,如金石鸣玉,“毕竟你前些日子,你还划伤了和妃的脸,如今作案的理由不是更大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