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柔,原来你也会怕啊,不过现在才想起来跪地求饶,你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谢扶摇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水的眸子里燃烧着幽幽火焰,那火焰仿佛来自地狱,愈燃愈烈,闪着诡异的光。
“还记得你嫁给卫峥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谢雨柔浑身一震,曾经的一幕幕像是一只毒蛇盘踞在心头,冰冷的吐着信子,将所有的回忆全都唤醒。
“你……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故意害我,故意害王爷的。”
谢雨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瞪大了双眼指着谢扶摇。
“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若不是你们太过贪心,也不会就这样落入陷阱。”
谢扶摇朱唇轻启,像是地狱中宣判死亡的无常,一点点划去谢雨柔的生命。
“谢雨柔,你知道吗,从我活过来的那天起,就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让你不得好死。”
谢扶摇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阴湿冰冷的地牢,被人打的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而自己唯一的希望,却被自己亲堂姐捏了个粉碎,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笑话,就连死也被人看尽了笑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雨柔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谢扶摇,而是一个前来索命的厉鬼。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你会死在我的手上就够了。”
谢扶摇正了正神色,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弯下腰面含笑意的将它放到了谢雨柔的眼前。
“不,不要,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我还要活着离开这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谢雨柔拼命地摇了摇头,看着这个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瓷瓶,她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把它摔碎。
可是谢雨柔手指还没碰到瓷瓶,就被谢扶摇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谢扶摇转过身,坐在了旁边还算干净的凳子上。
“既然你要死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不至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下了黄泉。”
摇曳的火光照映在谢扶摇脸上,印出明暗两边,一边是上一世的可怜人,一边是这一世的复仇者。
“当初,你设计让我喜欢上卫峥,想要利用我为你踩平荆棘,然后你再踏着我的尸体,得到全部的荣耀。”
谢雨柔悚然一惊,这的确是原本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计谋。
不过,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让任何人说过,谢扶摇怎么会知道。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有一天,小八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一切才不得不做罢。
若不是以为卫峥爱上了谢扶摇,自己不会轻易就此改变主意。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设计让我嫁给卫峥。”
谢雨柔感觉自己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什么都看不不清楚。
“不让你嫁给他,还怎么圆你的心愿,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快要得到了却最终失去,不是吗。”
谢扶摇幽深的眸子黑如点漆,她站起身来,挡住了后面的火把,整个牢房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你以为自己距离皇后的位置最近的那一刻,让你落入地狱,不是比杀了你更让你痛苦吗。”
谢扶摇说着说着,仿佛变成了自己的呢喃,这一切不就是上一世自己最真实的写照吗。
说什么打赢这场仗,自己就是皇后,可结果呢?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自己是那颗最悲哀的棋子。
“在这个监牢里的日子,你怕是每天都度日如年吧,从小被捧在手心上长大,而现在却只能被踩到淤泥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谢扶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的究竟是谢雨柔还是自己了,在牢房里的那段时间,她从来不敢去回忆。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个场景却会一遍一遍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折磨着自己的神经,
每一次都是在剧痛无比中死去又醒来,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即使过了那么久,也不曾被时间磨灭。
“还记得,在卫景曜刚刚登上皇位,你去明粹宫的那一次吗?”看着谢雨柔愤恨的眼神,谢扶摇不急不缓的说着。
“你想要趁机拉拢我,杀了卫景曜,助卫峥登基,可是你没有想到我并没有上当。”
“那次算你聪明,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想借你的手,杀了卫景曜,一了百了。”谢雨柔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不过从那天起,我便开始派人监视着你们的动向。”
谢扶摇知道卫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知道谢雨柔一定会在旁边推波助澜,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谨慎,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直到卫景曜离开京城,去了丰宁,你们才开始露出马脚。”
谢扶摇了解卫峥,他在暗中谋划了那么久,在事情没有成定局之前,不会轻易出手。
“为了让你们相信卫景曜真的死了,所以,我亲手写了那封血书,让暗卫传给太后,这样一来,卫峥便会深信不疑。”
“那封血书,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算计我们,你和卫景曜联手算计我们。”谢雨柔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联手算不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卫景曜还活着,我只是想引出你们,亲手为他报仇,也为我自己报仇!”
原本谢扶摇就是想利用丰宁城将敌军杀死,再赶回京城。
裴清玄的出现是谢扶摇始料未及的,有了他的兵马,一切就更加顺利了,
原本就对卫景曜的死心存怀疑,裴清玄出现之后,谢扶摇就更加确定了。
“其实从夺嫡第一开始,我就在暗中帮助卫景曜,我的计划就是帮他夺敌登上皇位,将卫峥踩在脚下。”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从那时候就预料到那么多事,你怎么知道卫景曜一定是皇帝,你怎么知道卫峥一定会娶我?”
谢雨柔目光空寡,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编织好的巨网之中,被诱惑着一点一点走到网的最中心处,然后被活活蚕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