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谢扶摇不禁想到了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也是那么多的人,大家一起围着一口锅。
虽然饭食没有那么的美味,可是那种氛围却是绝无仅有的。
没几天的功夫,转眼间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是有一位贵家小姐乐于布施,貌美心善,很受百姓的推崇。
谢雨柔死死的攥着拳头,眼神中流露着强烈的恨意,又是小八,什么事都能被她抢了风头,着实可恨。
精心雕琢的檀香木桌上,是一盏金色雕花小壶,下面炙热的火焰,不停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敢这么做,还不是仗着她娘给她留下的钱,要是没了那些铺子,她又有什么资本。”袁筝唇角微勾。
“娘,说到这个我就更生气了,您也真是的,那么容易就把铺子全都给她了,难不成是怕了她这个安平县主。”
谢雨柔有些愤愤不平,如水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的火焰。
“你懂什么,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真的还霸占着铺子不给,反倒让人觉得我贪图她娘家的财产了。”袁筝脸色一沉。
“那本来就是您的心血,您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她说拿走就拿走,想想我就觉得不值。”谢扶摇语调微扬。
这句话戳中了袁筝的痛处,本来她想来一招以退为进,可这下子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她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时,那么多铺子她管理起来总会有疏漏,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再接手过来,这样,以后她就不敢再给我提铺子的事情了。”
袁筝咬了咬牙道,“谁知小八的手段竟然如此高超,那么多天过去了,她竟一点把柄也没留下。”
袁筝不知道的是,谢扶摇虽然自己不懂管理生意的事情,可是华锦绣却是一把好手,有了她的在旁帮助,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华锦绣还给谢扶摇,派了几个得力的帮手,负责帮她管理铺子,这些日子所有的店铺都已经步上了正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任由她继续嚣张下去嘛,我看,过不了几天那个小蹄子都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谢雨柔咬牙切齿道。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模样,一个谢扶摇就把你逼得姿态全失,我这么多年的教导,莫不是都喂了狗了。”
袁筝冷眼撇着谢雨柔,脸上满是不悦。
“娘,是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只是一想到谢扶摇那得意的样子,我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谢雨柔带着哭腔蹲在了袁筝的身边,将头埋入她的臂腕,袁筝抚摸着谢雨柔柔顺的秀发,是以他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你就这点出息,被自己的敌人气成这样,难道你就不会反击回去,让敌人自乱阵脚吗?”
袁筝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轻轻包裹着壶柄,香味四溢的热茶注满了整个杯子。
茶壶再次放到熊熊燃烧的炭火上,发出噼里咕嘟咕嘟的响声。
“这茶能够烧开,全部得益于下面的炭火,若是这炭火没了,这茶也就沸腾不起来了。”袁筝眸中泛寒。
一大清早,谢扶摇照例来到了心草堂帮忙,馒头还没有蒸好,可是灾民已经聚集了不少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帮忙挑着柴火打着水,什么活都愿意帮忙,给店子里的伙计减轻了不少负担。
做完这一切,灾民们就靠在墙角,等着早饭,谢扶摇环顾着四周,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
前阵子到心草堂第一个吃到馒头的男人阿牛不见了!
以往来帮忙的时候,阿牛总是最积极的那一刻,可是今天却忽然没有了踪影,装饰有些奇怪。
谢扶摇还以为他去别的铺子帮忙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直到看到墙角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时,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阿牛像是睡着了一般,死气沉沉的窝在墙角里,头半低着闷在怀中,周围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难不成是生病了?
谢扶摇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便对紫云使了个眼色,紫云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拉扯了一下阿牛的衣服。
这一拉不要紧,阿牛整个人就像坍塌的大山一般,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紫云一个瑟缩,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只见阿牛嘴唇发紫,脸色发青,鼻孔和嘴角处满是鲜血,模样十分骇人。
“他就是中毒了吗?”谢扶摇和紫云互相望了一眼,紫云立刻心领神会,右手扣住了他的脉搏。
紫云骤然一愣,眼眸紧缩,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还有救吗?”谢扶摇皱了皱眉头,喉咙发紧。
看着紫云死灰般的脸色,谢扶摇心中已然明了,眼神逐渐暗了下来,望着阿牛的尸体,心中悲切万分。
前些日子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今天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扶摇只感觉自己的胸口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疼痛,究竟是谁这么的狠毒,连一个少年也不放过。
所有的灾民,像是被毒蛇蛰了一口似的,全都避之不及的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昨天人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死了。”
“是啊,看他那模样,一定是中毒死了,会不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他每天和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我们也吃了,我们会不会……”
灾民们的议论话语,像是一般把长刀,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谢扶摇的心窝里面。
“是你,一定是你,阿牛吃的都是你这里的东西,一定是你害了他。”
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指着谢扶摇。
平常做事情的时候没见他有多积极,可是这一刻,他像是为民请命的英雄一般,指责着谢扶摇。
谢扶摇面不改色,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身影还真是面熟。
前几天刚抢走了心草堂的篮子,今天又在这里言辞凿凿,唯恐天下不乱。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我害死的,我这么又有什么好处?”谢扶摇轻嗤道。
自己已经不计较他来抢东西了,而他还敢倒打一耙,吃着自己的,喝着自己的,还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