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朱老爷面色红润,恢复良好,已经可以由管家扶着下床。
朱家一行人又是放鞭炮,又是挂锦旗,千恩万谢的给了剩下的四十两银子,把朱老爷接了回去。
江婉凌尽职尽责的在一张纸上,写满了注意事项,开好了每天要服用的药材,临走时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如此一番动静,一时之间江婉凌名声大噪。
一连几天,邻居之间见面都要问上一句,“你听说了么,文华巷的朱老爷原本药石不灵,去了几家医馆,请了好几位名医都束手无策。到了林大夫这里,只三天时间就能吃能喝恢复如初啦!”邻居甲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切开肾脏,取出好几块大石头呢,此等治病方法,真是神乎其技,闻所未闻啊!”邻居乙接到。
邻居丙踢了踢脚下一块较大的石子,“听说有这么大一块石头呢!”
邻居丁感叹道,“难怪林大夫看病要二两银子起价呢,原先还觉得他自视甚高,现在觉得以他的医术,收这个价实在太便宜了,毕竟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啊!”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清平府人人家里种药材,人人家里不缺钱。二两银子在别的地方算多,在清平府可不算多。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在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强大宣传下,找江婉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不得已江婉凌又重新做了一块牌子,“看病十两起价,一天只看三例。”
这一次的牌子挂出,不仅没有阻碍人们的热情,反而让一些人陷入疯狂,一些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每天天不亮就守在医馆门口,这让江婉凌进出非常不方便。
江婉凌只得在院子里,又安了一扇小门进出,这样总算不会陷入,出个门还被堵在门口的尴尬境地了。
这段时间,江婉凌每次给人看病,都把张文楚带在身边,细细讲解,每张药方都给他讲清楚由来药性。
张文楚本来就聪明伶俐,加上待在张大夫身边识药、辩药多年,一点就通。而且江婉凌讲的通俗易懂,短短的一个月学习,张文楚只觉得醍醐灌顶,过去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变的豁然开朗。
终于有一天,今非昔比的张文楚,拿着江婉凌每天要他煎的少女汤,走到江婉凌面前。
江婉凌见他一脸郑重,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由老脸一红,这小子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秘密了!唉~大意了。
“师父。”如今江婉凌每日对他教导,两人已经有了师徒之实,称呼自然变了。
“川木通苦、寒,归心、小肠经,有清心火,利尿,通经作用,师父身为男子,怎可长期服用?”
“师父错了,以后不喝了。”江婉凌决定不喝了,也就懒得费力跟他解释了,不如大大方方认错。
张文楚原本还想着怎么费力的说服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认错。这让张文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颇有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只能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然江婉凌一天只看三位病人,但因为收费太高,来的病人大多是些疑难杂症,有些对于现代来说算小手术的手术,在古代要进行下去就分外困难。
不过她从来不勉强自己,治的好的就治,一旦她说治不好的基本上只能回家等死了。
不治病的时候,江婉凌就坐在附近的茶馆,听一听说书人说书,再听一听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高谈阔论。
其中提取到几条有用的信息,传闻太乙山主峰西侧的青龙山有玄阴果。但是由于青龙山地形险恶,被沼泽包围,而且沼泽中有怪蛇,许多想到青龙山采摘玄阴果的人,都在无边无际的沼泽中丧命。
即使侥幸穿过沼泽,也会被岸边上一种变异的眼镜蛇咬死,后来去青龙山的人就越来越少,玄阴果也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
另一条信息则是关于噬魂莲,穿过与清平府相邻的长平府,在汉江中游有一处隐蔽的小岛,岛上长满噬魂莲。
但那处小岛附近隐藏着好几种水怪,想要靠近那座小岛采摘噬魂莲几乎不可能,因此噬魂莲也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
鬼蛇藤的信息目前还不知道,但可以等到取得玄阴果和噬魂莲以后再做打听。
江婉凌炼制了大量的药丸,为离开做准备。比如说六味地黄丸,乌鸡白凤丸,枇杷滴丸,伤风感冒丸,去烧退热丸等等,并且把配方,功效都详细的告诉了张文楚,即使她离开医馆也经营的下去。
她又在此停留了两个月,因为时间紧急,只能填鸭式的把一身医术塞给了张文楚。
虽然张文楚聪明好学,但一时之间大量的信息被填塞过来,他有些无法消化。
再加上江婉凌每天只看三位病人,有人病人病症虽然相似但治疗方法却完全不同,他没有经验不敢轻易尝试。
距离离开还有一个星期,江婉凌取掉了挂在门口的牌子,改为“秘制药丸,一两银子一瓶,每种每天限量十瓶”。
一时之间,看病的人几乎踏破门槛,江婉凌几乎来者不拒,张文楚一边学习一边给人看病,通过一个礼拜高强度的独立诊治,张文楚终于可以独当一面。只是江婉凌的独门绝技,剖腹手术却是来不及传授给他了。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以后医馆就交给你了。”江婉凌把张文楚叫到近前,叮嘱道。
“师父你要去哪里?可以带上阿楚一起吗?”尽管看到江婉凌每天不停的炼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突然听到江婉凌说离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通过这三个月的学习,张文楚深深感觉到江婉凌医术的新奇和高超,跟他的前任师父张大夫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这三个月以来他觉得,他就是一块海绵,疯狂的在医术的海洋里吸收,突然之间这片海洋消失不见,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去的地方太过危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你又没有武功在身,是不可能带着你的,再说这间医馆是张大夫的一生心血,需要有人打理。”江婉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张文楚低着头没有说话,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多么没用。他有幸得到师父的看中,这三个月来,师父更是对他倾囊相授。而此时师父要面对危险,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可以不去吗?”张文楚抬起头满脸希冀。
“不可以。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先不说她自己身中此毒不得不每隔三个月吃一次解药,就冲林玄羽对她的好,为她吃的那些苦,她也要找到主药,做出真正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