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怡红院给秦语赎身出来,张梓晴便拉着秦语往回走,一路上张梓晴走的极快,就想将张嘉澍远远的甩在后面。一想到刚刚,张梓晴还觉得脸烫的要命。这个活了两辈子,这脸算是这样丢尽了!
却没想到张嘉澍不知道在那里骑了匹马,硬是追上了张梓晴,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
“喂,刚刚还一口一口相公的叫着,怎么转头便不认人了,低头边要跑呢?也不知道等等你们家相公。”
听着张嘉澍这三分调戏的语言,张梓晴真的想要找一个窗缝钻进去。“张家公子,我们心中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请您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叫邻里听了该误会了。”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公子记得可没人逼你,既然你这样愿意,那不如今日本公子便娶了你可好?”
“你,张嘉澍,你,流氓!”张梓晴的脸红的都能滴血。根本不敢直视张嘉澍,她承认,被这样一个帅哥撩是个人都会心动。可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还哪里顾得心动!
张梓晴赶忙拉着秦语得手,逃也似的跑了。看着张梓晴落荒而逃的背影,张嘉澍嘴角的弧度更加深了。这女人,真是妖精,磨人的很啊。不过越是这样,他才越喜欢。
不得不承认,今日,张梓晴在怡红院当着那么多人面,叫自己相公,给了张嘉澍极大的满足感。
张嘉澍到现在还是很激动。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动。虽然张梓晴平日里对自己很是抗拒,但是在关键时候,她想到是他!
是不是在她心里,也是在乎他的呢。骑在马上的张嘉澍,自己想到。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想什么呢,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一旁赶上来的云轻楼看着傻笑的张嘉澍颇有几分无奈,张嘉澍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张嘉澍会这样傻,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像他们这么大的年纪,正常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只有张嘉澍还是光棍一条。
之前他只是以为张嘉澍,乐在其中光棍,却没想到,他还在苦苦追求幸福。其实他真的很羡慕张嘉澍,至少他每一次都能做自己喜欢的决定。
“没什么,今天多亏了你在这附近体擦民情,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知道的,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见不上她这一面。”云轻楼说这话时,眺望着远方,语气里,有一些淡淡的悲伤。
“你,还爱着秦语?”
“已经不能说是爱了,比爱还要深沉,我们彼此都清楚,彼此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是,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抗拒我呢?,就算我真有错,我改还不行么?”云轻楼说到最后,似有几分呜咽。
张嘉澍分不清那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遗憾。不过这抹悲伤张嘉澍希望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和张梓晴的身上。若真到了那时候,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张梓晴带着秦语回到了胭脂楼,将她的细软给她收拾好后,坐在对面沏了杯茶给她。这一路上,她能感受到,秦语情绪的低落,仿佛对云轻楼的最后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明明在乎云轻楼,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张梓晴不能理解秦语,只能想,也许古人都这样矫情吧。
“秦语,你若是难过,你便说与我听。你别自己憋着,等会儿再把你自己憋坏了。”
秦语只喝着茶,不语。过一会儿只有眼泪簌簌的落下。两个人的房间,静的出奇,张梓晴只能听见秦语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仿佛是秦语的心,摔下来,碎成了一半又一半。
不知过了多久,秦语才讷讷开口:“小芳,我从没想过,我会在见到他。”是了,从未见过再次相见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秦语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今日那人就是云轻楼,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云轻楼。
秦语的语气中,透露出无限的哀伤,张梓晴都不用细想,便知道,这秦语有多爱云轻楼。
“原是一场痴梦罢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在惦记着什么呢?见一面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的。”秦语喃喃自语,似是说给自己听,也像说给张梓晴听。
张梓晴抚摸着秦语的背,安慰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人要向前看,你看,你现在已经远离了怡红院,生活正在一点点的变好。”
听了张梓晴的话,秦语似有一些感触,握紧了张梓晴的手。“你在怡红院里,死命的顾着我,今后秦语的命就是您的。”
“说这些做什么,以后我们好好的把店做大,咱们好好的就行!”
秦语死命的点点头,心里早已认定了张梓晴。这辈子都跟着她了!
“对了,我们店里还缺一个力工。”这店里一个柜姐就可以忙的过来,但是没有干重活的,终究还是不行。
听张梓晴这样说,秦语倒是有了人选。“主子,您看这王二柱行不行?”
“王二柱?”上一次王二柱那恶语相逼的样子,张梓晴仍旧历历在目,想再来不禁摇了摇头。
“其实二柱的人,没那么坏,他是穷的,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的,给了钱,拼了命的去干。”秦语耐心的解释。她真是觉得王二柱没那么坏,就是被逼的。被生活逼得。
“那如果这样,将他招聘过来也未尝不可。不求他多勤劳可靠,只要人品靠得住,就可以了。”
仔细想想,这王二柱也算的上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这样想来,倒也不失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主子,那现在我就去把王二柱找过来吧。”说完,秦语拿了几两银子后就跑了出去,秦语这边前脚出去后脚,张嘉澍便过来了,跟着进来的还有云轻楼。
“她出去做什么了?”
“去招工了,我这还差一个能做力工的男人。”看着云轻楼略有些着急的样子,张梓晴笑眯眯的解释,见过云轻楼这几面,还是第一次见他有这种表情。
不管云轻楼和秦语过去发生了种种,云轻楼帮过张梓晴的事情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于情于理也张梓晴应该对云轻楼客气。
“招工岂不是招男人,她自己去能行么?我跟去看看,万一她有危险就不好了。”见云轻楼这紧张的模样,张梓晴心中倒是疑惑,这云轻楼一副爱惨秦语的模样,秦语又是一副爱惨了云轻楼的模样。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张梓晴扭头看向一旁的张嘉澍,他认识云轻楼这么久,肯定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是张梓晴八卦,这老板也有必要了解员工需求嘛,以便更好的,了解员工。
“别扭呗。”
“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张嘉澍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三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气的张梓晴翻了一个白眼。
“我只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过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道扬镳了。”张嘉澍确实没说错,当年秦语和云轻楼也算是轰轰烈烈,只不过突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渐行渐远渐无书。
“啊!这就是以前是情人现在分手了嘛!拜拜就拜拜嘛!下一个更嗨咯!这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很是正常,何必呢?互相折磨。两个人都不愉快。”
“小芳你好像很不在乎男女关系?”听着张梓晴说出这话张嘉澍的心里不知怎么酸酸的,看着张梓晴毫不在乎的模样,想想自己做了这么多,张小芳若是不傻便能理解。她总不至于傻到自己是因为愧疚吧?除非她根本对自己没有意思。
“不是不在乎啊,只是觉得一段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再去纠缠也没必要。还给彼此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张梓晴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张嘉澍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不是张梓晴粗心大意,没有顾及到张嘉澍的情绪,而是张嘉澍永远一副表情,就算是脸黑,也是日常脸黑,她怎么分辨他到底生没生气。以至于后来张嘉澍拿这件事翻旧账的时候张梓晴都觉得委屈。明明是张嘉澍自己记仇又小气,非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好像她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喂,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不知道。”
张嘉澍突然的冷淡,让张梓晴觉得窝火,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刚才还侃侃而谈,转眼就冷若冰霜,怪不得,这么久了,不但没有正房,连个小妾都没有!
张梓晴正欲发作,只听秦语和云轻楼的声音接连传来。
“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阿语,你总要听我解释一下吧。你不能这样一锤子就判了我死刑啊!我不是不回来,我是回不来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王二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