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布满嘲红的小脸瞬间难看起来。
她略慌张地缩在陆勘深身下,两只小手抱紧他的腰问,“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她好害怕。如果此时门外的人是曼婷姐姐或母亲,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就算她接受了陆勘深,也无法直面内心的恐惧与愧疚。
“不会!”陆勘深第一时间拉过被子遮盖于微时,寒眸冷光迸射,“陆家的隔音好得很,不用担心。”
他吻了吻身下女人的长发,抽身离开,于微时也慌乱地穿戴,刚刚升起的欢愉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熄了。
陆勘深让她在屋里呆着,他独自出去应对。门开了一道缝,于微时想透过门缝看清门外的人,可惜被陆勘深眼疾手快地合上,她什么都没看见。
迎面落下拳头,陆勘深闪躲不及,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拳,唇角留下鲜血,他痞气地擦掉那血,仰头望去。
气势汹汹的陆成志不住骂道,“混账!偷吃也要擦嘴!你光明正大的偷吃不怕被发现?”
“呵。”陆勘深低笑,眼中的嘲讽呼之欲出,“偷吃还是你有经验,我比不了你。”
陆成志就将他狠狠往墙上推,“何曼婷跟方圆就在楼下!识相的话赶紧带着这个女人滚!何曼婷刚刚差点上楼,如果是她拧这个门,告诉你,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勘深闻言冷笑,“我不像你,我不爱何曼婷,以后我会跟她离婚,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偷偷摸摸的吃。”不屑的冷哼,“即使你不在意,那丫头也很难承受,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她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方圆和何曼婷会放过她?以何家的势力,她不死也得掉层皮!”
他的笃定激怒了陆勘深,更因为戳到他的伤处,陆成志赶在他发火前继续说,“就因为你清楚,所以我劝你趁早了断,你会害死她的!”
“陆成志!”陆勘深忍无可忍,直接回了一拳,“我的事你少插手!”
力道不小,陆成志的眼镜被打飞出去,他大骂不孝子,陆勘深权当没听见,返回房间牵起于微时的手,“我们走。”
于微时踉踉跄跄地跟随他,“门外的人是谁?”
“佣人。”
如果是佣人,他怎会这么生气?
于微时走出门,看到门外的人是陆成志,他趴在地上找眼镜,而眼镜飞到了楼梯口。
她不顾陆勘深的霸道,牵起破碎的眼镜交给他,换来陆成志的咒骂,“一双不孝儿女!给我滚!”
她愣了愣,难道养父知道了?心里更难受了。
楼下。何曼婷和方圆坐在客厅沙发,表情凝重,无人讲话。帅帅陪在两人身边,叽叽喳喳地摆弄玩具。
陆勘深说送于微时回家,她们并无意见,于微时礼貌告别后,坐上陆勘深的玛莎拉蒂。
今天的回程很失败,闹得不欢而散,两年后第一次回家,没想到被养父赶出了家门,于微时蜷缩在副驾驶,浑身发冷。
但在陆勘深眼里,今天是他终生难忘的好日子,他和微时终于有了实际性的进展。
方才在床上,她亲近他,首次愉快地迎合。
他说,“以后都这样,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于微时点头说,“好的。”
乖得陆勘深立刻停车,来了记法式湿吻,“明天我出差去趟美国,AK的工程到了收尾阶段,你跟我一起去。回来你就是陆氏集团的市场部经理。”
之前她一直叫唤要工作,他没答应。现在答应也无法因为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能够实时监管到她。
不知怎了,自从那场姓事后,于微时一点都不想再忤逆他,能顺则顺。自己好过,他也好过。
“不用这么大官,小助理就可以了,我无工作经历,得从头学。”
陆勘深想想有些道理。微时虽然是名校毕业生,专业知识丰厚,可当年,他连实习都不准她去,害她没有半点社会实践经验。如果一进门就是市场部经理,做不好工作不要紧,他最怕别人说她闲话。微时本身是个悲观的人,什么事都往心里去,他不想她受到言语上的伤害,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怎样就怎样。”秉承一贯宠她的原则,宠溺说道,“即便是小助理,你的工资也不低于一万。”
加上卖shen钱,一个月怎么也有十万块收入了。于微时默默地想,真是好买卖,发家致富之路。
飞到美国是上午十点十一分,陆勘深陪于微时在酒店用完餐,揽她到附近的跑马场瞻仰风景。
她说很喜欢这里的天,湛蓝的透明,像小时候美术老师让画的风景画。她根本不会画画,每次都拿水彩笔胡乱地涂,涂得惨不忍睹,乱七八糟。陆勘深实在看不下去就替她画,替她画了三四年,于是她当上美术课代表,办公室的老师都夸她极有美术天赋。
碧绿的草坪上跑来几匹马儿,是路唯,身后跟着的人于微时不认识,他们马骑得飞快,看上去非常厉害。
“陆总。”路唯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聂经理马上就来。如果今天洽谈得成功,我们后天就能回国。”
聂经理?
于微时皱眉叨念聂字,心神恍惚起来。原来世界上姓聂的人这样多,她要回去了。
“我在酒店等你。”肩膀反被摁住,陆勘深笑着说,“不碍事。我带你骑骑马。”
她看了眼马儿,目光却无焦点,仿佛透过马儿看到别的东西,“勘深哥哥,我想回酒店。”
于微时一开口叫勘深哥哥,陆勘深就酥了,甜蜜妥协,“我送你。”
此刻远处忽然响起急促马蹄,于微时浑身绷直,神经唰地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