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淌过浑身,小A隐约觉得自己死定了,扑去阻拦,可为时已晚。
只眼睁睁看飞机飞走,陆勘深赶来时,连飞机尾翼都没见到。
是注定要错过?他们的结局只能是分道扬镳?
陆勘深心间寒,到底心灰意冷。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远走他乡,没有比这更令男人耻辱的。
何况这份耻辱,于微时给了他两次!第一次,陆勘深是愤怒,第二次,陆勘深是心冷。
如果把她挽回身边,不难猜测会有第三次。
不爱就是不爱,若爱,她不会走的。
“你昨天见过他了,对吗?”客舱里,于微时想到假扮机场工作人员的男人,心底一阵恶寒,不用想便知道陆勘深派来的,他还在找她,还打算控制她、关着她。
而让她更害怕的是,聂晨居然和陆勘深见面了!聂晨并没有向她提起,陆勘深对他说了些什么,她无从得知,产生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聂晨不应该瞒着她。
“微时,你知道了。”聂晨不好意思地笑笑,也知道不对,“昨天事发突然,他派人带走了我,否则我不会见他的,你不高兴吗?以后我见谁都先经过你的允许好不好?”
知道在哄她,每次她生气,聂晨都是各种哄,说好听的话,写保证书。
男人也会撒娇,但男人撒娇的方式,往往是口气宠溺的顺着女方,简称求生欲。
“他和你说什么了?”于微时问,一瞬不瞬地盯着聂晨,不许他说一个字的谎话。
聂晨也真诚地望着她,语气诚切,“他让我把你交出来。”
“其他没了?”她在怀疑,聂晨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微时,别瞎想。”聂晨找出眼罩,体贴地为于微时带上,“他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我不会信的。”
“不告诉你,是怕你瞎想,以前我不知道你这样敏感,你的心思太细腻,千万别有包袱,好吗?”
拖着她的脑袋靠在座椅上,轻轻顺着背后,哄她睡觉。
于微时闭上眼睛,黑暗中摸索进聂晨的怀抱,“你嫌不嫌弃我?”
声音在抖,明显不确定,或者说不具备安全感。
“把话收回去。”聂晨轻轻在她小脑袋上拍了拍,似惩罚,“别再让我听到。笨蛋,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可以跨越一切。”
于微时微笑着点头,她相信的。
新家比想象中宽敞,纽约市区这边的房子大多是小别墅,这是AK集团分配给聂晨的房子,他一直在住。
司机把行李搬进房间,纽约是晚上,威廉开了一天的会,太累睡下了,派了个小司机接应他们。
司机离开后,于微时四下逛了逛,房子里非常干净整洁,聂晨应该是提前让人打扫了的。
她跑到二楼,主卧室对面,聂晨给她准备的房间。打开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整理、归纳好。
心情随着一件件衣服被挂起,犹如冉冉升起的初阳,逐渐放晴,阳光绚烂。
新生活开始了,她的人生将在美国开启另一种可能!这里的空气都让人感到愉悦!
穿越走廊,尽头处有一露天阳台,于微时手撑在阳光边上,吹着夜风,嗅着夜晚微寒的新鲜空气。
身后一暖,洗衣服混合肥皂的气味将她包裹,一双大手撑在她手旁。
耳朵痒痒的,热气呼来呼去,于微时笑起来,“晨,属于我们两个的新生活,开始了。”
“是啊。”聂晨也笑,陪她共看浓稠夜景下的万家灯火,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终于开始了。这一天,我等得太久,盼了太久。”
她转过身,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不许说不高兴的。聂晨,我觉得我们回到了以前。”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在过去的基础之上,拥有新未来。”难得励志,聂晨忍不住想俯身,被于微时脸红心跳的逃了。
“别跑,站住!”他倾身追逐。
翌日,聂晨去公司上班,于微时独自在家,聂晨出门前嘱咐她,想去哪就去哪,别束缚自己,还打算找一名华裔导游陪她出游,被于微时拒绝,她懂英语也有美金在身上,想出去时,可以一个人出去。
保洁准点来家里打扫卫生,于微时简单和阿姨聊了几句,得知聂晨在AK工作的几年,保洁每天都会过来打扫卫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就擅作主张辞退了保洁,亲手做卫生,放心又省钱。
房子大,忙碌到中午,坐沙发上歇息时,电视一晃而过有关陆氏集团的介绍。
陆勘深三个字经过主持人的嘴巴,深深撞进她的脑袋,于微时赶紧起身,关了电视。
孜身一人站在客厅中,像独自漂泊在汪洋大海上的小船,随时有被海浪掀翻、带进海中的危险。
顿了片刻,她打出跨国电话,二楼的露天阳台风景独好,远远望见青山绿水,被压在繁华都市的很深很深处。
电话通了,中年男性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我是于微时。”
男人推了推眼镜,制止身旁的人说话,冷静地平视前方,“原来是于小姐,您的病情还好吗?”
于微时倚着墙望天,这段时间,她都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吴医生,我不想聊我的病情。”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医生和病人之间,似乎只能聊病……”
“我痊愈了。”她打断吴医生的话,几分自信道。
吴医生睇了眼对面桌前的男人,“于小姐,此话怎讲?”
“我遇到我爱也爱我的人,爱能治愈一切。”
“现在的我,开心、快乐、他对我特别好、不介意我的过去,不限制我的自由。”
“有找到人生目标吗?”
“会找到的。”于微时转了个身,手指在阳台边缘游走,昨晚聂晨就是在这里搂着她,耳鬓私语。
“吴医生,我知道该怎么生活了,我的病会好的,只要他不再纠缠。”
吴医生很清楚,于微时口中的他,指的是陆勘深。
而此时,陆勘深本人就坐在吴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冷眼瞧着这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