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梦都想和聂晨在一起,无数个夜晚为他彻夜难眠。
今天聂晨说,他们永永远远在一起,本该欢喜落泪,彼时却心如止水。
经历这样多的磨难,她已然失去爱的能力,和聂晨的将来是次要,逃出去最重要。
聂晨已经产生带她走的决心,于微时自然配合到底,趁陆勘深不在。今天逃不出去,以后都没机会。
“门口有人怎么办?”担心地问,聂晨拍了拍于微时脑袋,给一记安抚的眼神,“一个中年妇女,没多大能耐,你跟在我后面,我负责和她周旋,抓住机会你就跑,明白?”
于微时点头,聂晨小心翼翼推开门,李嫂果然在门外,见门开,举步要进来。
聂晨及时用身体挡住门缝,“微时说她肚子不舒服,你去叫医生过来。”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李嫂狐疑道,“让我进去看看。”
“不用。”聂晨竭力阻止,“去叫医生,别把情况拖厉害了。”
他口上说得严重,李嫂不敢耽误,便去叫医生,还没走太远,聂晨牵着于微时,蹑手蹑脚冲出走廊。
于微时大气不敢喘,终于出来了,谢天谢地,李嫂在走廊的前方,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聂晨担心于微时身体,不敢走得太快,她自己着急,一路横冲直撞,聂晨不得不跟着跑起来。
拐个弯就是电梯口,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库,乘车就能离开,转弯却不小心打翻路人的吊水瓶。
哗啦啦的脆响声,引得李嫂好奇看来,六目相对,气氛一时凝固般可怕。
于微时心道不好,手和脚不同程度的发软,李嫂反应迅速,瞪大眼睛扑向他们。
“快跑!”聂晨一把抓住傻怔的于微时,拽住她手腕跑进电梯,电梯门即将合闭,李嫂及时赶到,将手伸进电梯,企图阻止。她着急得满脸是汗,大吼大叫,“于小姐,您别为难我,陆总回来见不到你,我就死定了!我照料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害我呀!”
于微时缩在电梯角落,木木看着眼前一幕,瞳孔涣散,恐惧让她说不出话。
她知道这么做不对,会连累李嫂,可没有其他办法了,今天不是李嫂受罚就是她受罚。
她已经够悲惨的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要心慈手软。
“啊——”李嫂的手被电梯门夹住,发出惨痛的叫声,于微时眼睫闪了闪,伸手去按开门的按钮。
“微时……”聂晨心有担忧,低低地提醒一声,于微时懂他意思,抬头望了他一眼。
门开了,李嫂得以抽出被夹得泛青泛紫的胳膊,双眼含泪的揉搓着。
于微时立在电梯里,朝她挥挥手,亦没有告别语,垂眸摁上关门键。
两扇门的缝隙越来越小,李嫂的面庞逐渐模糊不见,于微时这才吐口气,半瘫在电梯壁上。
“早该这么做。”聂晨扶住于微时的肩膀,厚实的大掌透过衣物传递热量,坚定好听的声音给了她动力。人活着总要有动力的。于微时垂头想,她需要聂晨这个动力,没有目标的活着其实生不如死。
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顺利逃了出来,爬上聂晨的车,躲在后座,系安全带,让聂晨脱下外套,把头也裹起来。她显得过分小心,这四周并没有一个人,聂晨觉得她应该是有心理阴影了。
陆勘深他接触过,为人霸道,不容挑衅,恐怕微时这些年都活在他的强权下。
没有一丝自由和人权,想到这,聂晨就痛彻心扉,他一定要陆勘深为曾经的荒唐付出代价!
开车离开医院,返回他在A城的住所,独栋私人豪宅,位于A城林立的高楼大厦旁。
这位置好找,他常年不在A城,熟识的人并不知道他居住在此,相当安全。
而且这离公司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到,上下班十分方便。不得不说,威廉对他确实上心。
直到豪车停下,于微时才慢慢放松警惕,露出眼睛看向窗外,不在医院,也不是御景龙湾。
如释重负,此刻才肯定,她是真的逃了出来!逃出了陆勘深的五指山!
“下车吧。”聂晨替她打开车门,笑眯眯的邀请。
“这房子好大。”踏进屋里,觉得和御景龙湾的别墅有的一拼,一眼望不到头,带有专属后院和超大面积的游泳池,大小三十个房间,聂晨领于微时到二楼一间早收拾好的房间前,“住这里可以吗?”
房间以粉色为主,梦幻的公主风,不是次卧不是客房,看上去比聂晨的主卧还高级豪华。
聂晨这儿有女人住的房间,却没有女人居住过的痕迹,于微时再糊涂也明白,这是聂晨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也许他早就想有朝一日把她接到这儿来,过同居的生活。
“谢谢。”走进去坐到柔软的床上,心有归属,身体的疼便慢慢不见。
“饿吗?吃点东西再休息吧。”聂晨担心她的身体,这别墅他一人住,平时自己下厨。在美国很难吃到中国菜,偏偏聂晨长了个中国胃,吃不惯西餐,三年天天自己下厨,练就一手的好厨艺。
他在回忆里搜索,发现于微时没有特别爱吃的食物,也没有特别浓厚的爱好兴趣,一时不知下厨做什么,“想吃什么?我妈说小产的女人得大补,我去趟超市。”
他说着要走,于微时立刻从床上弹起,三步并两步拦住聂晨,从后抱住他的腰,“别走。”
“别留下我一个人,别再丢下我了,求求你……”
聂晨浑身僵硬,身后濡湿一片。微时哭了。
他心如刀割,是他让她太没有安全感了。曾经的不告而别,对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啊!
“我不走。”聂晨转过身,趁势将于微时搂入怀中,“别哭,我再也不走了。”
“即便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嚎啕大哭。这一刻,眼泪确实为聂晨而流,刚才他转身时,决绝的背影让她仿佛瞬间穿越回到三年前,下着雨的校内小亭,聂晨满脸沉重地坐在石凳上,对她说,“微时,我要去美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