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茹死死地咬紧牙关,她看向聂祁承安静平和的睡颜,真想拿个枕头活活把他闷死。
手永远比脑子动得快,她刚摸到一个枕头,正想拿起来的时候,那两片削薄的嘴唇突然张开,让她手中的枕头立刻就停滞在半空中。
聂祁承睁开一双幽深的眸子,很是风轻云淡地笑道:“怎么?想谋杀亲夫啊?”
周玥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枕头里,她当然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沉睡时不是,清醒时更不是。
她泄气般地把枕头往床下一砸,准备跳下去时,腰却被男人一把握住,重新陷入大床里。
聂祁承抱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将她压在身下,眯起眼睛,说话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意味,“怎么了,宝贝,我连个早安吻都没有吗?”
周玥茹只觉得他的重量真是不堪忍受,用手肘推拒着他靠近的胸膛。
“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这张难看的脸!”
聂祁承故作受伤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俊美的脸庞,“难看吗?你可是这世界上第一个说我难看的人了。”
聂祁承刚说完,还想凑过去亲周玥茹的侧脸,却被她使劲用手挡住,不肯向她妥协。
“滚开,我很讨厌你!”
聂祁承也不想强迫她,无奈地笑了笑,离她远了半米,等她以为自己逃脱了之后,又马上冲上去,摁住她的肩膀,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吻。
她早晨的脸蛋十分滑嫩,一点油腻感都没有,他唇边的笑容又暧昧几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谢谢你的早安吻了。”
周玥茹捂住半边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堂堂聂氏大总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恶了?!
聂祁承自从知道那对龙凤胎是他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蜕皮了一般,变得十分无赖外加可恶起来,她真是头痛到不行。
不行!总之她绝对不能留在聂祁承身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才行。
聂祁承顺手在她的身上揩油两下,并没有尽兴的样子,“下床吧,我去做早餐。”
周玥茹不情愿地下床,她赶在聂祁承面前冲出了卧室,跑到两个孩子房间门口。
她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回应,等推开门一看,发现两个孩子都消失了。
“周晓睿和周萌萌呢?”她露出紧张的神色,“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聂祁承穿着丝绸质地的宝蓝色睡衣,打着呵欠,一脸没睡足的样子,“他们去上学了,等下课后,会有人去接他们回家。”
回家?回这里吗?
周玥茹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重申一遍,“我不想和你住在这里,我们有自己的公寓,我,周晓睿还有周萌萌,要回到自己的公寓去。”
聂祁承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娇妻的表情看她,随后扬唇一笑,“不行,你的公寓我们已经找人卖出去了,钱已经打入了你的账户,你可以登录电脑查看。”
周玥茹简直不可思议,这人怎么会如此霸道,他做事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完全不会想到别人会有多困扰。
看来他唯一没变的就是所有人都要听从自己想法的个性。
周玥茹可不吃这一套,在她眼里,他们早就离婚了,她是自由身,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让她听从他的命令。
聂祁承仿佛没有看到她抗拒的表情,他走下楼进了厨房,她在楼上到处打转,思考到底如果从这栋别墅逃出去时,闻到了楼下餐厅传来的香味。
他难道已经做好早餐了?
周玥茹的胃里传来了饥饿的声音,她摸了摸肚子,想起昨晚被聂祁承的保镖几乎是以绑架的形式带到这里,闹腾了一晚上半颗米都没有吃进肚子里。
她走到餐厅里看到桌上放着两碗粥,还有两杯热牛奶,煎好的荷包蛋,金黄的色泽,让她瞬间就有了旺盛的食欲。
周玥茹进了洗漱间,里面护肤品一应俱全,还是适合她肌肤里最奢侈的品牌,她随便应付了两下,想想自己反正都要走的,这些东西不如留给他自己用。
“宝贝,我最近学会的只有这一项,希望你会喜欢。”
周玥茹硬着头皮坐在餐桌前,“你能不能叫我宝贝,我觉得瘆得慌。”
聂祁承知道她打心底抗拒自己,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只打算慢慢来,“不叫你宝贝,那我叫你老婆好不好?”
她口里的粥差点被呛出来,别扭地回应道:“别这样叫,总之,你不要叫我这些称号,我不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宝贝。”
聂祁承这就有些苦恼了,“你忘记了我们还是合法夫妻的事实吗,我当然能叫你老婆,因为你就是聂夫人。”
聂夫人?周玥茹内心冷笑一声,真是有意思,他以前有司徒明夏的时候,把自己从聂家踢走,明夏变成了聂夫人,现在人家去世了,就留着自己来当。
聂祁承可真是会捡便宜,白来的老婆,白来的孩子,什么好处都在他身上了。
“快点吃吧,我好不容易学会做的。”
周玥茹默不作声地把早餐吃完,擦干净嘴巴,“你把我公寓卖了,我总是要去工作的,难不成你也帮我把工作辞了吗?”
聂祁承慢条斯理地整理完餐桌,笑道:“不用我动手,你自己不去,人事部会自动辞退你的。”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她冷冷笑道,“季凉不会让我走的,他绝对会来找我,你死了这条心吧。”
聂祁承微微抬眼,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聂夫人,你作为我聂祁承的妻子,怎么对其他男人那么在乎,还想着别的男人来拯救自己?”
周玥茹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如果不是你紧紧相逼,我会在这样吗?!还有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呢!”
他勾了勾唇角,“别想了,你的手机早就沉进了水底。”
“卑鄙!”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和孩子绑到这里,又扔掉我的手机,还给我下药,这就是你对待妻子的态度吗?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
聂祁承一副随她怎么说的表情,站起来拍了拍手,为了能够更好地和这母子三人培养感情,他没有聘请任何仆人或是司机,反正家里准备了做家务活的机器人,也不用太费心。
“你在家里看看书就好,至于电脑什么的,无法联网,你别想多了。”
周玥茹握紧拳头,“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关多久?”
聂祁承笑容中添了一丝无情,“你会一辈子住在这里,但是你乖的话,我会允许你自由出门的。”
“司徒明夏,你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啊。”
叶紫宁拍了拍手,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了司徒明夏的墓碑前。
本来还想和这女人联手抗敌的,没想到周玥茹这么厉害,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得手,其中一个还送了性命。
至于季凉,这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她还是不要做梦了。
叶紫宁凝视司徒明夏的黑白照半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可是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司徒明夏到底是怎么出车祸的,她那个一直在身边帮助她的陈医生呢,葬礼之后连人都看不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聂祁承至今都没有想到,司徒明夏对自己用过药吗。
叶紫宁皱了皱眉头,她好像记得,那药特别有效果,司徒明夏曾经给自己展示过几次,还撺掇她用在季凉身上,她觉得太滑稽了,所以没有同意。
这里头似乎还有大问题啊。
叶紫宁看时候不早了,正准备回去继续走通告,一转身就看到一张许久未见,却相当熟悉的面孔。
周慕蓉一袭小黑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墓园里,通身的意气风发与周边死气沉沉的墓碑格格不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