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也能感受到凡人的悲哀,外面飘起细细的雨丝,周玥茹红着眼睛走出酒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窜,弄得整张脸都是湿的。
她完全不敢相信,和聂祁承才离婚,他就和司徒明夏上`床了,他们是在离婚前就是情人吗,抑或是聂老爷子的准儿媳,难道她进入聂家,就是等自己让位的?
周玥茹的心里兵荒马乱,她拼命说服自己,聂祁承和任何人上`床,将来和任何人结婚都和自己毫无关系,但还是无法接受曾经拥抱过自己的男人,再次拥抱别的女人。
雨越下越大,她眼前一片朦胧,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玥茹,你怎么了?”
周玥茹突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季凉撑着伞站在一旁,眼里又是疑惑又是心疼,他将整个伞面向她倾斜,用焦灼的眼神看着她。
“你怎么了?”
周玥茹吸了吸鼻子,面颊上雨水和泪水交织流下,她下意识抹了把脸,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凉指了指旁边一家蛋糕店,“我去里面买东西,刚出来就看见你,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不带把伞呢?”
“我没事,多谢你。”
季凉看她眼圈红通通的,脱下牛仔外套给她披在身上,“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
周玥茹打了个喷嚏,收起伞坐进他的车里,她的全身都湿透了,都不好意思弄脏他的豪车。
季凉去蛋糕店买了杯热饮,让她驱走身上的寒气,天气越来越冷,下过几次雨之后,马上就到秋天了,如果不注意身体,流行性感冒就会找上门来。
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像是堵住了似的,“谢谢你,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回家。”
季凉不大喜欢她的礼貌,“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这样子怎么自己搭车回家,我肯定会送你回去的。”
外面的雨细细密密,像是琉璃丝一样晶莹剔透的,周玥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司徒明夏和聂祁承没穿衣服的场面,他们两个昨晚一定很激烈吧,他们是真爱吗,他们会结婚吗……
一阵倦意袭来,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在极度的悲伤中沉沉睡过去,被一直观察后视镜的季凉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
等周玥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生姜的味道,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好像是碗姜汤。
季凉坐在床边,明显很疲惫了,他看到她醒来,乐得精神了许多,“这是我在厨房里捣鼓了很久,才煮出来的,我已经试过了,味道还不错。”
周玥茹觉得全身酸软无力,估计是真的感冒了,季凉扶着她坐起来,看着她喝完那碗姜汤,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秋天感冒了可不行,我还等着你看我试镜成功呢。”
周玥茹看了他一眼,心情都好了许多,决定先将烦恼抛之脑后,“你初试进了没有?”
“你还真是小瞧我,”他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当然能过初试,接下来就看总决赛了,我扫了一下入围名单,还没有看到比我更帅的。”
两个人开了几句玩笑,周玥茹身上暖和了许多,她舒舒服服地躺进被子里,有些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听这些,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季凉突然倾下上身,柔软的双唇吻在了她干燥的嘴唇上,细细碾磨了一阵,淡淡的姜味在两人的唇间弥漫开来。
周玥茹微微睁大了双眼,“季凉,你……”
即便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一个轻吻,也让季凉心满意足,对她眨了眨眼睛。
“我能成为你的港湾吗?”
她怔了半晌,还是心虚地垂下双眸。
不过对于季凉而言,他没有轻言放弃的时候,“你刚和聂祁承离婚,可能还有点不适应,我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周玥茹心底一滞,有些冲动地问道:“那如果你等不到这一天呢?”
季凉走到房间门口,他的手指在衣袋里慢慢攥紧,眼底闪过一丝哀色,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道:“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
聂祁承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司徒明夏在酒店里哭了很久,在车上也哭了一路。
聂老爷子吃完晚饭后才想起,今天怎么两个人都不见了,等到聂祁承的车停在门外,他才看见司徒明夏啜泣着从车上下来。
“明夏,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明夏抬起脸,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她带着哭腔说道:“聂爷爷……”
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聂祁承脸色相当难看,聂老爷子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祁承,你欺负明夏了?”
聂祁承丝毫回忆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和司徒明夏上`床了,可是那血迹却是清清楚楚地表明昨晚他的失态。
“明夏,”他的嗓子哑得可怕,“昨晚是我对不住你。”
司徒明夏一愣,哭得更厉害了。
聂老爷子见多识广,马上就反应过来,扬起拐杖朝他头上打去,“你这小子,居然做出如此禽`兽的行径,你让我怎么去见司徒家的人……”
聂祁承根本没有躲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受了这重重的一击,敲在他坚实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聂爷爷,不要!”
司徒明夏赶忙拦在聂祁承的身前,聂老爷子心疼地看向她,手中的拐杖应声落地。
她擦干眼泪,十分委屈地说道:“聂爷爷,你不要怪祁承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带他去喝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
聂老爷子向来是把司徒明夏看作亲女儿,没想到聂祁承才敢离婚,居然有这样的胆子吃窝边草,还是司徒家留下的唯一女儿。
聂祁承一言不发,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棵高大的树木,愿意为自己的错误接受聂老爷子的一切惩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