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初夏的话,韩子墨眉头紧皱着,半响没有说话。
沈初夏瞧着韩子墨沉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难道这期间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韩子墨的眼睛,沈初夏神色疑惑。
很少在韩子墨的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尤其是在谈论这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根据沈初夏的经验,应该是韩子墨从中发现了什么不妥。
“不太好说。”
韩子墨摇摇头,手里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硬币,翻来覆去的在自己的手指尖翻滚着,僵硬的硬币此刻就像是一只精灵在韩子墨五根纤细的手指尖跳舞,虽然不紧不慢,但是也够她眼花缭乱了,沈初夏从来没有发现韩子墨居然还有这种爱好,可以将一枚硬币玩的如此出神入化。
知道韩子墨是在沉思,沈初夏没有打扰,只是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韩子墨的身前,然后缓缓的等待着。
几分种之后,韩子墨随手将那枚硬币抛弃,然后合在掌心,问初夏:“猜猜是正还是反?”
对于这种事情沈初夏从来不在行,只是随便猜了一个反面,韩子墨摊开手掌,硬币的正面朝上。
“你看,现在这些事情啊就如同我手里的这枚硬币,带有随机性,事故的原因是人为还是意外,这肯定是有结果的,但是目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就如同硬币的正反面,正的代表着最好的结果,那就是意外,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等到沈海那边和质监局、住建部的调查结果出来,到时候沈海即便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对付你,也是空谈。”
“但是如果它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设计的,而这个设计的人刚好就是沈海暗中安排的人,那么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因为沈海可能早就想到了各种应付的可能,设计了无数个针对你的计划,就算是你不能因此而落罪,也也要让你因为这次的事情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估计现在沈海只是名正言顺的将你名下所有的项目重新评估而没有其他的动作,应该是在等着最后的调查结果,一旦住建部那边有了正式的结果,那么就是他开始的时候.”
韩子墨盯着沈初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很是沉重。
处理过生意上无数问题的韩子墨在看待事件上无疑比沈初夏要透彻得多,想的也要多的多,所以这些沈初夏没有想到的事情被韩子墨说出来之后,沈初夏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原本以为从袁桂芳那里拿到了谅解书这件事情就算是结束了,现在看来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会这样糟糕吧?虽然沈海对我是有仇恨,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将别人的命搭进去吧,如果真是这样,一旦被查实的话,沈海可是要坐牢的,到时候他的结果可是比我爸还要严重。”
沈初夏皱着眉头,不愿意相信韩子墨说的话。
“我也想不是这样,但是你自己回忆一下,沈海为了瀚海集团的股份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先是将你爸诬陷入狱,然后找人让你哥出了事故,你哥那是运气好,现在只是昏迷,但是如果运气不好呢,你哥就死了,难道这不是人命?”
“还有你,沈海一家人三番五次的设计你,虽然这里面都是深南星和杜鹃在做主导,但是你敢保证这里面没有沈海的默许,我想不可能吧。”
“这种人会怜悯他人?反正我是不信。”
韩子墨冷冷的说道,眼神中迸发出两道冷光。
看着韩子墨的这种表情,沈初夏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将沈初夏的表情看在眼里,韩子墨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太杞人忧天了,将自己在生意场上的作风拿到这一次的事故来,是不是有些不太贴切。
但是一想到对方是沈海,韩子墨觉得自己半点都不为过。
将沈初夏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韩子墨忽然间笑了一下,对着沈初夏说道:“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现在那边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再不济我们也有几天的缓冲时间对不?”
尽管这样说着,但是沈初夏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韩子墨说的那些事情上去。
安慰了一番沈初夏,等到沈初夏的心情好些了之后,韩子墨这才去洗漱,而沈初夏去洗澡。
接着两人躺在床上,沈初夏背对着韩子墨,双臂枕着自己的脑袋,一句话也不吭,就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本来还有些想法的韩子墨,看着沈初夏的沉闷表情,也将心里的那些想法压了下去,轻轻的从背后环抱着沈初夏,在其耳边说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睡觉吧,我那边刚好有朋友在,回头我打听一下,如果结果不妙的话我们就再另做打算,而且袁桂芳出示的谅解书具备法律效应,我那边的赔付也到了,相信袁桂芳不会再闹,只要袁桂芳不闹,那么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
“恩,睡了。”
沈初夏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动静,渐渐的发出阵阵呼声,不过韩子墨知道身边的女人并没有睡着,这只是因为有心事而呼吸沉重的缘故而已。
心里叹息了一声,韩子墨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和沈初夏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这一夜沈初夏彻夜无眠,在韩子墨睡着之后,自己偷偷的起夜了好几次,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各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比如如果这一次的事故不是意外的话,那么是谁导致了这场事故?如果沈海真的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那么自己又该如何?
到时候自己的那位一向看自己都不顺眼的婆婆是不是就该名正言顺的要求韩子墨和自己离婚?或者是韩家的人开始冷嘲热讽,又或者林碧华不会对自己那么好了。
想了半响之后,沈初夏的表情露出一抹果决,心里念道;“沈初夏你这是在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说的你刚出精神病院那会的情况比现在好一样。”
这样想,沈初夏的心里就舒服了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