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去厨房看看。”赵梦初回答的随意,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几分。
几个佣人一脸的茫然,可奈何江文珠才向她们下了新的命令不久,她们也不敢再过多的干预赵梦初,只能认命的跟在赵梦初的身后。
厨房中,几个佣人正在清洗一些餐具,见着赵梦初进来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赵梦初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角落处的一个佣人身上。
那个佣人年纪很轻,看着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低着头只能让人看到一个侧脸,手上正在清洗一个白瓷汤盅。
“你是……”赵梦初微微沉吟,有些迟疑的开口,“刚才服侍在太太身边的那个人?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刚才江文珠脸色苍白被送上救护车的样子,又让她想起了之前在江文珠房间里闻到的奇怪药味。
那味道,她总觉得很奇怪,心中在意,所以想着顺路到厨房看看。
“回少夫人。”那年轻佣人的胆子似乎很小,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颤了颤,小声的回答,“我是新来的,平时宅子里哪里忙,就往哪里走……”
赵梦初在江家的这些时日,也大致的清楚了江家佣人们的分布。
一般,跟在江文珠身边的佣人都是固定的,绝不会刚刚还在江文珠的身边下一秒就跑到厨房忙活。
因此,她刚才看到那人的时候才有些奇怪。
再加上,那人清洗的汤盅她也看着十分的眼熟。
“最近太太似乎每天都在喝补品?”赵梦初稍稍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那汤盅是再哪里见过了。
之前好几次江文珠训斥她的时候,都有下人端这汤盅给她。
“对。”那人本就垂着的头垂的更低了些,声音也越发的小了,“太太最近嗓子舒服,天气也换季了,便让我们每天都炖上一碗燕窝。”
燕窝?
赵梦初皱皱眉,会是她今天闻到的奇怪味道吗?
“梦初?你在厨房做什么?”不等赵梦初继续追问,纪玥汐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肚子饿了?你吩咐下人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太太才刚进医院,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这江家就彻底的乱套了。”
说着,纪玥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担忧。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赵梦初回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突然灵机一动,“你怎么没跟着太太一起去医院?”
就纪玥汐之前那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再江文珠身边的做派,刚才医护人员在询问陪同家属的时候,纪玥汐没有开口,真是有些奇怪。
“呵,我去能有什么用。”纪玥汐面上的表情几不可见的变了变,“这种大事,自然要云泓出面的。”
“是吗?”赵梦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却十分的怀疑。
纪玥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年轻佣人,交握的双手紧紧的握着。
赵梦初没有和纪玥汐多说,有人给江文珠下药只是她的猜测。
而且,她在江家的身份特殊,不便调查。
她想着,还是等到江云泓回来之后再和他商量一下。
只是,她还没等到江云泓回来,便先等到了江文珠让她去医院的电话。
“我?”赵梦初狐疑的看了手机屏幕好几眼,十分怀疑给她打电话的并非是江文珠本人,而是被人给冒充的。
不然的话,以江文珠对她的厌恶,怎么会让她去医院送一些必要用品?
“你是聋子还是听不懂人话?”电话中,江文珠的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可语气依然十分的凶横,“赶紧的滚过来。”
说完,不等赵梦初回答便将电话挂断了。
医院中,赵梦初脸色苍白的看着手中的一份资料。
那是她在被送进来后做的一份详细的检查,资料中各项数据都非常的正常,表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
对于她今天出现的呕血现象,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引起的神经性胃炎。
江文珠冷冷的看着最后医生诊断的那一行,病房中的白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从上到下的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扭曲。
“这份资料,在送到我手上之前,都经过哪些人的手?”江文珠倏的将资料合上,冷冷的开口。
“这个……”下人紧张的瞄了一眼病房门的方向,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江文珠立刻明白了答案,冷笑一声,“江云泓是吗?”
下人点点头,紧张的垂下眸子,不敢再看江文珠。
江家的这两位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作为一个下人,自然是两人都不想得罪的。
“我就知道。”江文珠捏着检查报告的手渐渐的收紧。
她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体出问题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原本她想暗中调查,却不想今天突然恶坏。
而现在这份检查报告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这么可笑的诊断记录必定是对她下手的人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敷衍过去。
至于下手的人是谁,答案不已经摆在面前了吗?
明明和她水火不容的江云泓,居然好心的作为陪同家属跟着她来了医院,甚至还经手了她的检查报告。
“老二啊老二,你是真的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江文珠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看来她那即将诞生的亲孙子让江云泓意识到了危机感。
“吩咐下去。”江文珠沉默片刻,冷冷的开口,“这段时间我要在医院里静养,这期间除了赵梦初之外,谁都不见。”
江云泓已经对她动手了,保不齐他也会对她那未出世的孙子动手,她绝不能给江云泓这样的机会。
“是。”佣人点了点头,连忙出去转述江文珠的话。
走廊上,江云泓刚刚和江文珠的主治医生谈完,转背听到佣人的话,面上便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
“这平时还真没看出来,江文珠也挺怕死的嘛。”闻启抱着手臂优哉游哉的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不远处被黑衣保镖守得水泄不通的病房,“一个神经性胃炎而已,搞得像是有人要下毒害她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