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江云泓提着破碎的花瓶,神色冰冷严峻。
赵梦初两只手僵硬着没有动作,依然呈现着抵抗的状态,直到江云泓将她从地上拉起,赵梦初才回神一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这句话,江云泓嘲讽一般瞥了赵梦初一眼:“我不在这里,你还有命?”
赵梦初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很快厌恶的收回了目光。
“他是谁?我要叫人。”赵梦初胡乱裹了件衣服在身上要冲出去,生冷的声音将她止住。
“这里早没人了。”
江云泓随意的将地上的男人踢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修长的五指动作优雅。
握在门把上的手心没动,赵梦初丢下一句‘不可能。’
“爸?爸!”赵梦初在二楼的走廊来回走动,“有人吗?”
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中回荡出点点回应,赵梦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会没有人?
明明在睡觉前,管家还说爸爸在外面的?
赵梦初惊疑的回到房间,会不会突然闯入的那个男人对他们做了什么事?
赵梦初越想越怕,视线将将抬起,正对上江云泓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抓住对方的手:“我爸他们呢?”
江云泓垂眸,视线落在两手相交的位置,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保养得很好,细腻的指腹在手背上划过荡起轻柔的触感。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江云泓低哼一声,“把自己女儿卖给病秧子,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找人强、暴女儿的父亲,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云泓的声音低沉,在茫茫夜色的映衬下透出几分清冷。
赵梦初的心里凉了瞬间,她摇头皱眉:“我爸不是那种人。”
江云泓眸色阴了下来:“不相信?”
为什么要信他?
赵梦初盯着对方,沉默着没说话,眼里却表现得明明白白。
江云泓看了她半晌,打量的眼神似乎在判断什么,赵梦初心虚的向后退了退。
随后江云泓起身,不耐的将昏迷的男人弄醒。
锃亮的定制皮鞋踩在对方的胸膛上,江云泓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俯视的态度宛如一个帝王。
“靠——你谁啊——”
那男人爆了粗口,下意识要挣扎起身,谁知道江云泓脚下使了力气,他竟然半分都挣扎不动。
江云泓脚下一用力,男人心口一窒,立马痛得哇哇叫,两手抱着江云泓的腿无力的哭喊:“别别,别动我了,别动我,痛痛痛……”
“来给当事人解释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云泓的目光低低落在对方的脸上,随即不咸不淡的移开,仿佛在看一团垃圾一般,多一眼都是侮辱眼睛。
“我——啊,我说我说……”
那人的绿豆眼睛刚转了转,江云泓便抬脚狠狠碾了碾,男人眼泪疼得直飙,哭着看向赵梦初说道:“是赵老板让我来的!他给我卡上打了十万让我来把你睡了,要求是务必怀孕,啊痛痛,别踩了,大哥!”
赵梦初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她蹲下身,揪住对方的领子,失控的说道:“你胡说八道!”
那人欲哭无泪,连忙道:“我手机里有赵老板转账的记录!我可以证明我没说谎!否则这种地方我怎么进的来!”
“我……”赵梦初抢过男人的手机翻了银行短信,震惊得嘴唇发抖,她一把推开男人:“我爸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被管家带进来的,把我带过来他就走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江云泓轻轻的笑了笑,勾出了抹残忍的微笑。
赵梦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及时的扶住。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迟钝的看向身后的人,喉咙发紧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了男人的串词,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父亲会让管家监督着自己,执意要她把牛奶喝下去。因为里面放了东西。
为什么她在江家的时候会听见父亲说‘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几个字。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
所谓的把她弄出来散心,不过是为了能让她肚子里有孩子,然后达到他的目的而已。至于她的死活,似乎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只是一个牟取利益的工具,不问牺牲,只求结果。
“你打算怎么办?”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赵梦初却一时答不上话来。
怎么办?
是逃?还是拆穿赵雄,当面质问去得到更多的谎言?
她不打算继续当任何人的棋子,却又无法靠自己单薄的力量逃离江赵两家的掌控。
一瞬间,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几乎将赵梦初埋没。
“帮我。”赵梦初讷讷地抬起眸,眼中参杂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毫无退路的她有些口不择言,“否则我就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去,拉着你一起死。”
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三翻两次的救她,或许她卑鄙的威胁在对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但现下,他仿佛成了赵梦初的最后一根救命绳。
赵梦初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江云泓却轻笑一声,轻飘飘的就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好。”(未完待续)